深秋的晨霧還未散盡，慕容部的銅礦洞口已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蔫徥?。新族長慕容恒推行輪班制后，礦工們的干勁足了不少，礦車進出的頻次比往日快了三成。慕容烈站在山坡上眺望，玄境系統(tǒng)的“鷹眼”技能將礦洞周遭的景象盡收眼底——三百步外的灌木叢里，兩只野兔正警惕地張望，七十步外的礦道支架上，有處榫卯松動了。
“得讓石匠去加固?！彼谛睦镉浵?，轉(zhuǎn)身往巫祝屋走。拓跋墨別在腰間的鹿皮囊里，筆尖偶爾會輕輕蹭蹭他的衣襟，像在提醒什么。昨夜解析那枚刻著“驅(qū)邪咒”的巫甲時，系統(tǒng)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同源靈力波動，坐標(biāo)：西北方八十里】。
八十里，正是犬戎常出沒的黑風(fēng)口方向。
***巫祝屋的密室里，老巫正用青銅刀剔除甲骨上的殘肉。自從將巫祝之位傳給慕容烈，他便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古籍整理上，佝僂的脊背在燭火下彎成了蝦米。見慕容烈進來，他揚了揚下巴：“昨夜的星象看了？”
“看了?！蹦饺萘覐膽阎刑统鳊敿?，上面是他連夜占卜的結(jié)果，“紫微垣旁有客星犯主，怕是有外敵異動。”他指著龜甲上的裂紋，“主紋帶煞，分支斜指西北，與黑風(fēng)口方向吻合?！?/p>
老巫放下青銅刀，枯瘦的手指撫過裂紋：“犬戎每年深秋都會來劫掠，只是今年比往年來得早?！彼麖膲峭铣鰝€木箱，里面堆滿了泛黃的竹簡，“這是先祖留下的《邊事錄》，記載著與犬戎交手的法子，你拿去看看?！?/p>
竹簡上的字跡模糊不清，很多地方被蟲蛀得只剩殘片。拓跋墨的墨韻系統(tǒng)自動激活解析：【檢測到西周軍事文獻，含犬戎部落分布、戰(zhàn)術(shù)特點等信息。修復(fù)需消耗墨魂值200點。】
“修復(fù)?！蹦饺萘液敛华q豫。如今墨魂值已積累到890點，足夠支撐這類消耗。墨色微光順著筆尖流淌到竹簡上，那些殘缺的字跡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fù)原，犬戎各部落的圖騰、常用的彎刀樣式、甚至連首領(lǐng)的名字都清晰地顯現(xiàn)在竹片上。
“原來如此?！蹦饺萘铱粗鴱?fù)原的竹簡，“犬戎并非單一部落，而是由七個部族組成的聯(lián)盟，其中以‘黑石部’最為兇悍，首領(lǐng)名叫‘骨都’，慣用詐敗誘敵之計。”
老巫點點頭：“骨都這小子，十年前就帶著人襲擾過鄰近的邢部，手段狠辣得很?！彼麖哪鞠涞讓臃鰤K巴掌大的鐵甲片，“這是當(dāng)年從黑石部士兵身上繳獲的，你看看有什么特別?！?/p>
鐵甲片泛著暗黑色的光澤，邊緣布滿細(xì)密的鋸齒，正面刻著個扭曲的狼頭圖騰。慕容烈剛握住鐵片，拓跋墨突然劇烈震顫——墨韻系統(tǒng)瘋狂報警：【檢測到強烈煞氣！鐵片含人血淬煉痕跡，屬于“血祭甲胄”！】
“血祭甲胄？”慕容烈猛地松手，鐵甲片掉在案幾上發(fā)出脆響，“用活人祭祀打造的？”
“沒錯?！崩衔椎哪樕厝玷F，“犬戎信奉狼神，每打造一批甲胄，都要用俘虜?shù)难漓耄f是能讓狼神附身，刀槍不入?！彼麚炱痂F甲片，“這東西邪性得很，尋常刀劍根本砍不動?！?/p>
慕容烈看向拓跋墨，筆尖正在案幾上快速書寫：【建議用“墨封”技能嘗試封印煞氣，同時解析甲胄紋路，或可找到克制之法?！?/p>
“試試?！蹦饺萘夷闷鹜匕夏{(diào)動50點墨魂值發(fā)動“墨封”。淡黑色的墨霧包裹住鐵甲片，那些扭曲的狼頭圖騰竟發(fā)出細(xì)微的嘶吼，像是在抗拒封印。墨霧與煞氣僵持片刻，最終以鐵甲片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墨痕告終——封印成功了，但只是暫時的。
【墨韻系統(tǒng)提示：解析血祭甲胄紋路成功。其防御核心在于煞氣流轉(zhuǎn)，可用“文氣”引導(dǎo)墨魂值形成破甲刃。解鎖技能“墨刃”：消耗100點墨魂值，可在筆尖凝聚墨色刀刃，對邪性物體造成額外傷害?！?/p>
“好！”慕容烈心中一喜。有了“墨刃”，再遇到血祭甲胄就不用怕了。他將鐵甲片小心收好，“我這就去告訴族長，讓大家提前做好防備?！?/p>
***慕容恒正在鍛造坊查看新鑄的青銅劍，聽聞犬戎可能來襲，當(dāng)即召集長老們議事。議事廳里，幾位白發(fā)蒼蒼的長老圍著羊皮地圖爭論不休，有人主張加固城墻死守，有人提議主動出擊打?qū)Ψ絺€措手不及。
“我覺得該守。”慕容石拍著胸脯，背后的刀疤在火光下格外顯眼，“咱們新鑄的二十把青銅劍還沒開刃，礦工里能拿起石斧的也就五十來號人，硬拼肯定吃虧。”
“守也不是辦法?！必?fù)責(zé)畜牧的長老搖頭，“部族的羊群都在北坡放養(yǎng)，要是被犬戎搶了，冬天大家就得喝西北風(fēng)。”
慕容烈靜靜聽著，玄境系統(tǒng)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可行方案：利用地形設(shè)伏。黑風(fēng)口至部族的必經(jīng)之路有三處峽谷，可在谷內(nèi)布置滾石與墨封陷阱。】
“我有個主意?！彼呱锨?，指著地圖上的鷹嘴谷，“這里谷深林密，兩側(cè)山坡陡峭，適合設(shè)伏。咱們可以先把羊群趕到谷后的山洞里，再派二十人佯裝放牧，引誘犬戎進入谷中，屆時……”
他的話還沒說完，拓跋墨突然在掌心寫“變”字。墨心通明就能捕捉到門外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帶著明顯的驚慌。
“報——！”守衛(wèi)撞開木門沖進來，滿臉血污，“北坡……北坡的羊群被搶了！是黑石部的人，他們還殺了三個牧民！”
議事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慕容恒猛地一拍案幾：“欺人太甚！召集所有人馬，跟我去鷹嘴谷！”
“族長稍安?！蹦饺萘覕r住他，“這說不定是骨都的誘敵之計，故意殺人搶羊激怒我們?！彼聪蚴匦l(wèi)，“你看清對方有多少人？帶了多少馬匹？”
守衛(wèi)喘著粗氣回答：“大概三十多人，都是騎兵，彎刀上還掛著狼頭旗。”
“三十人？”慕容恒皺眉，“黑石部每次出動至少百人，這人數(shù)不對勁?！?/p>
“是詐敗。”慕容烈想起《邊事錄》里的記載，“他們故意示弱，引誘我們追擊，前面肯定有埋伏?！彼钢貓D上的鷹嘴谷，“但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在谷中設(shè)下雙重陷阱。”
***半個時辰后，鷹嘴谷兩側(cè)的山坡上布滿了慕容部的族人。慕容石帶著十個精壯漢子埋伏在左側(cè)，每人手里都握著涂了墨汁的石斧——這是拓跋墨用墨魂值加持過的武器，對煞氣有克制作用。右側(cè)山坡則由慕容恒親自坐鎮(zhèn)，布置了滾石和削尖的木矛。
慕容烈站在谷口的巨石后，拓跋墨懸在指尖，隨時準(zhǔn)備發(fā)動“墨封”。玄境系統(tǒng)的“鷹眼”技能將谷外的景象盡收眼底：三十名黑石部騎兵正驅(qū)趕著搶來的羊群，慢悠悠地朝著谷內(nèi)移動，為首的漢子滿臉絡(luò)腮胡，腰間掛著個骷髏頭配飾，想必就是骨都。
“果然來了?！蹦饺萘业吐暤?。骨都的騎兵看似松散，實則陣型嚴(yán)密，一旦遇襲能立刻結(jié)成防御陣形。
拓跋墨突然“寫”下“后”字。墨心通明捕捉到三里外傳來的馬蹄聲，至少有上百騎，正繞到鷹嘴谷后方，顯然是想前后夾擊。
“他們還有后援！”慕容烈立刻對身旁的傳令兵說，“快通知族長，讓右側(cè)山坡的人分出一半去堵后路，用墨影標(biāo)記位置！”
傳令兵領(lǐng)命而去。慕容烈握緊拓跋墨，墨魂值悄然運轉(zhuǎn)，谷口的幾塊巨石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墨痕——這是“墨封”的前置標(biāo)記，一旦激活，就能形成屏障阻擋退路。
骨都的騎兵已經(jīng)進入谷中，看到空無一人的山坡，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骨都舉起彎刀，正要下令撤退，突然聽到身后傳來吶喊聲——慕容石帶著人從左側(cè)山坡沖了下來！
“殺！”骨都非但不懼，反而狂笑起來，“給我圍起來！一個都別放跑！”
黑石部騎兵迅速調(diào)轉(zhuǎn)馬頭，抽出彎刀迎擊。就在這時，右側(cè)山坡的滾石呼嘯而下，砸得騎兵人仰馬翻。慕容恒趁機率領(lǐng)族人沖殺出來，一時間，谷內(nèi)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
慕容烈站在谷口，冷靜地觀察著戰(zhàn)局。骨都的騎兵雖然被突襲打亂了陣腳，但戰(zhàn)斗力確實強悍，尤其是他們身上的血祭甲胄，普通石斧砍上去只能留下白痕。
“該我們出手了?！彼麑ν匕夏f，調(diào)動100點墨魂值發(fā)動“墨刃”。筆尖凝聚起三寸長的墨色刀刃，泛著淡淡的青光。
骨都正砍翻一個慕容部族人，突然感覺背后一涼，回頭就看到道墨色刀光襲來！他慌忙用彎刀格擋，“當(dāng)”的一聲脆響，彎刀竟被墨刃砍出個缺口！
“什么鬼東西？”骨都又驚又怒，調(diào)轉(zhuǎn)馬頭沖向慕容烈。
慕容烈不退反進，玄境系統(tǒng)的“輕身”技能全力發(fā)動，身形如同鬼魅般避開骨都的彎刀，同時將墨刃刺向他的甲胄縫隙——那里正是血祭甲胄防御最弱的地方。
“噗嗤”一聲，墨刃刺入甲胄，骨都慘叫一聲，翻身落馬。那些黑石部騎兵見首領(lǐng)被傷，頓時陣腳大亂。慕容石趁機帶領(lǐng)族人沖殺，很快就擊潰了剩余的騎兵。
“別追！”慕容烈大喊。他知道骨都的后援就在附近，窮寇莫追。
就在這時，谷后方傳來喊殺聲——慕容恒分出的族人與黑石部的后援交上了手！慕容烈立刻帶著人趕去支援，拓跋墨的“墨香惑敵”技能大范圍展開，讓黑石部的騎兵頭暈?zāi)垦?，?zhàn)斗力大打折扣。
一場激戰(zhàn)下來，黑石部損失慘重，丟下三十多具尸體狼狽逃竄。慕容部也付出了代價，有七名族人犧牲，十幾人受傷。
慕容烈看著滿地的血祭甲胄，眉頭緊鎖。這些甲胄上的煞氣比之前那塊鐵甲片濃重得多，顯然是用更多人的血祭祀過的。他撿起塊甲片，拓跋墨的解析結(jié)果讓他心頭一沉：
【血祭甲胄升級版，含活人靈魂碎片，煞氣強度提升三倍。長期接觸會導(dǎo)致心智錯亂，淪為殺戮傀儡?！?/p>
“必須毀掉這些東西。”慕容烈對慕容恒說，“用火燒，普通方法處理不了?！?/p>
***當(dāng)晚，慕容部舉行了簡單的葬禮，將犧牲的族人安葬在部族的祖墳地。慕容烈站在墳前，用拓跋墨在石碑上寫下他們的名字，墨韻系統(tǒng)的“祈?！奔寄芮娜话l(fā)動，希望能讓逝者安息。
老巫拄著拐杖走來，看著那些被燒毀的血祭甲胄殘骸，嘆了口氣：“骨都這次損失慘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依我看，他們很快會發(fā)動更大規(guī)模的進攻。”
“我們該怎么辦？”慕容烈問。部族的兵力本就不足，經(jīng)過這次戰(zhàn)斗更是折損不少，根本無法抵擋大規(guī)模進攻。
老巫從懷中掏出塊黑色的墨錠，遞給慕容烈：“這是用松煙、桐油和百年墨玉粉末煉制的‘玄墨’，能大幅提升你的墨刃威力。但更重要的是，你得找到‘墨甲’的圖紙。”
“墨甲？”
“沒錯。”老巫點點頭，“百年前，慕容部的先祖曾打造過一套墨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上面刻滿了巫文，專門克制邪祟?？上Ш髞磉z失了，只留下些零碎的記載?！彼赶蛎苁?，“我在整理古籍時，發(fā)現(xiàn)了些線索，或許就在那些甲骨里。”
慕容烈眼睛一亮。如果能找到墨甲圖紙，打造出克制血祭甲胄的裝備，就能在與犬戎的戰(zhàn)斗中占據(jù)優(yōu)勢。他立刻跟著老巫走進密室，開始翻查那些塵封的甲骨。
拓跋墨的墨韻系統(tǒng)全力運轉(zhuǎn)，解析著每一塊甲骨上的紋路。時間一點點過去，當(dāng)晨曦透過天窗照進密室時，終于在一塊殘破的龜甲上有了發(fā)現(xiàn)：
【檢測到墨甲殘圖，含胸甲、臂甲部分結(jié)構(gòu)，需消耗500點墨魂值修復(fù)?！?/p>
“修復(fù)！”慕容烈毫不猶豫。墨魂值瞬間從890點跌到390點，殘破的龜甲上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紋路，勾勒出墨甲的大致結(jié)構(gòu)——胸甲呈弧形，上面刻滿了“鎮(zhèn)煞”“固防”等巫文，臂甲內(nèi)側(cè)有機關(guān)卡扣，能與胸甲完美銜接。
“還有頭盔和腿甲的線索?！崩衔字钢敿走吘壍姆枺斑@是‘水’‘火’‘土’三個字，對應(yīng)著部族附近的三處地方，或許圖紙就藏在那里?！?/p>
慕容烈看著那三個符號，突然想起什么：“我知道了！‘水’指的是月牙泉，‘火’是煉丹洞，‘土’是祭壇山！”這三處都是慕容部的圣地，平時很少有人去。
“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崩衔渍f，“你去月牙泉和煉丹洞，我去祭壇山，天黑前在這里匯合?！?/p>
***月牙泉位于部族東南方向的山谷里，泉水常年不涸，清澈見底。慕容烈按照墨甲殘圖的指引，在泉眼附近的石壁上尋找線索。拓跋墨的墨韻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巫文刻痕，位于水下三尺處?！?/p>
他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果然在石壁上發(fā)現(xiàn)了串巫文，拓跋墨立刻解析：【墨甲頭盔：以玄鐵為骨，墨玉為飾，刻“避水”“御火”二咒，需用月牙泉活水淬火?！?/p>
“找到了！”慕容烈浮出水面，興奮地喊道。他用拓跋墨將巫文拓印在麻布上，小心翼翼地收好。
煉丹洞在部族西邊的火山遺跡里，洞內(nèi)溫度極高，到處都是硫磺結(jié)晶。慕容烈剛走進洞口，就看到巖壁上刻著幅腿甲的圖紙，旁邊還有行小字：【腿甲需用火山巖中的精鐵打造，配合“輕身”咒，可提升三成速度。】
拓跋墨解析后，墨韻系統(tǒng)解鎖了“墨甲鍛造”技能：【可消耗墨魂值，指導(dǎo)打造墨甲部件。】
“太好了！”慕容烈將圖紙拓印下來，感覺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回到巫祝屋時，老巫已經(jīng)在等他了。他從祭壇山找到了墨甲的總圖，上面標(biāo)注著各個部件的組合方式和最終形態(tài)——整套墨甲呈玄黑色，頭盔上有對彎曲的犄角，背后有四片墨玉護心鏡，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
“現(xiàn)在就差材料了。”老巫看著圖紙，“玄鐵、墨玉、火山精鐵，這些都不好找。”
慕容烈想起“鬼礦”里的銀礦：“或許可以用銀礦跟鄰近的部族交換？我記得邢部有座鐵礦，應(yīng)該有玄鐵?！?/p>
“只能試試了?！崩衔c點頭，“我這就修書一封，你帶上些銀礦，明天一早就出發(fā)去邢部?！?/p>
***次日清晨，慕容烈?guī)е鍌€精壯族人，趕著十匹馱著銀礦的馬，踏上了前往邢部的路。拓跋墨別在腰間，墨韻系統(tǒng)隨時警惕著周圍的動靜——經(jīng)過鷹嘴谷一戰(zhàn)，他們必須小心犬戎的埋伏。
路上果然遇到了幾波可疑的騎兵，但都被慕容烈用“墨香惑敵”引開了。走了三天三夜，終于抵達邢部。邢部族長是個名叫邢天的老者，看到銀礦眼睛一亮，當(dāng)即答應(yīng)交換玄鐵，還附贈了幾塊墨玉。
“你們可得小心黑石部。”邢天說，“我收到消息，骨都聯(lián)合了另外三個犬戎部落，總共有上千騎兵，準(zhǔn)備在秋收后大舉進攻各部落?！?/p>
慕容烈心頭一沉：“上千騎兵？”這數(shù)量遠超他們的預(yù)料，就算打造出墨甲，也很難抵擋。
“不過你們也別太擔(dān)心?！毙咸煨χf，“我已經(jīng)派人去周王室求援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援軍來。”
帶著交換來的材料回到慕容部，慕容烈立刻組織族人開始打造墨甲。拓跋墨的“墨甲鍛造”技能發(fā)揮了巨大作用，指導(dǎo)著鐵匠們一步步制作各個部件。玄鐵融化時，他用墨刃剔除雜質(zhì)；淬火時，倒入月牙泉的活水；雕刻巫文時，消耗墨魂值加持力量。
整整半個月后，第一套墨甲終于打造完成。當(dāng)慕容烈穿上墨甲，站在族人面前時，所有人都發(fā)出了驚嘆聲。墨甲不僅威風(fēng)凜凜，而且異常輕便，玄境系統(tǒng)提示：【墨甲套裝效果激活，防御+50，速度+30，對邪祟傷害+100%。】
“太好了！”慕容恒激動地說，“有了這墨甲，咱們就不怕犬戎的血祭甲胄了！”
慕容烈握緊拳頭，感受著墨甲傳來的力量。他知道，這只是開始，真正的硬仗，還在后面。
***秋收后的第一場雪來得猝不及防，將慕容部的夯土墻裹上了一層白霜。部族的廣場上，二十名精挑細(xì)選的族人正在操練，他們身上穿著簡易版的墨甲——雖不及慕容烈那套完整，卻也用玄鐵加固了要害，刻上了基礎(chǔ)的“鎮(zhèn)煞”巫文。
慕容烈站在高臺上，看著他們揮砍石斧、演練陣型，拓跋墨在他掌心輕輕點了點。【墨心通明】捕捉到族人眼中的緊張與興奮，更多的是對守護家園的堅定。
“這套‘錐型陣’不錯?！蹦饺菔F皮襖跑上高臺，背后的刀疤在陽光下泛著淡紅，“昨天跟邢部派來的老兵學(xué)的，說是能破開騎兵的沖鋒?！?/p>
慕容烈點點頭，將拓跋墨指向演練場東側(cè)：“那里的間距太寬，容易被騎兵沖散，得再收緊些?！彼{(diào)動玄境系統(tǒng)的“鷹眼”技能，將陣型的破綻放大在意識里，“還有，第三排的人要壓低重心，才能頂住第一波沖擊?！?/p>
慕容石湊過來看他指尖的推演，忽然咋舌：“你這眼睛跟鷹似的，這么遠都能看清腳底下的石子？”
“秘密。”慕容烈笑著收起手，心里卻在盤算。邢部派來的十名老兵經(jīng)驗豐富，不僅帶來了陣型圖譜，還透露了個重要消息——犬戎七部的聯(lián)盟軍已經(jīng)越過黑風(fēng)口，前鋒離慕容部只剩三日路程。
***巫祝屋的密室里，老巫正在用青銅刀雕琢新的甲骨。案幾上擺著三枚龜甲，分別刻著“兵”“防”“合”三個字，裂紋走勢卻都帶著隱晦的兇兆。
“聯(lián)軍的煞氣太重，尋常占卜都受干擾?！崩衔追畔虑嚆~刀，枯瘦的手指撫過龜甲上的裂紋，“這‘合’字的紋路本該是吉兆，卻在尾端分叉，怕是鄰近的部族有變故?！?/p>
慕容烈拿起那枚刻著“合”字的龜甲，拓跋墨的解析瞬間彈出：【“合”字裂紋分叉指向東北，對應(yīng)“燕部”方位。檢測到微弱的求救信號，混雜犬戎煞氣。推測：燕部已被聯(lián)軍攻破，幸存者正向西南逃竄。】
“燕部出事了！”慕容烈猛地站起身。燕部在慕容部東北方，是抵御犬戎的第一道防線，他們一破，慕容部就成了前線。
老巫的臉色沉得像鍋底：“難怪聯(lián)軍推進這么快，怕是拿燕部練了手?！彼麖膲峭铣鰝€木箱，里面裝著十幾支火箭，箭頭涂著黑色的膏體，“這是用煉丹洞的硫磺和桐油做的‘火矢’，射程雖近，卻能燒穿獸皮甲。你讓鐵匠鋪再趕制些，越多越好。”
慕容烈剛接過火箭，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守衛(wèi)沖進院子大喊：“族長！燕部的人逃到咱們這兒了！還帶著犬戎的追兵！”
***慕容恒帶著族人趕到村口時，正看到三個渾身是血的燕部人跌下馬來，他們身后的雪原上，十幾個黑石部騎兵舉著狼頭旗追殺而來。
“放箭！”慕容恒一聲令下，二十支裹著麻布的箭矢呼嘯而出，雖沒傷到騎兵，卻逼得他們放慢了速度。
“快把人帶進去！”慕容烈對著身旁的族人喊道，同時調(diào)動墨魂值，將村口的兩塊巨石用“墨封”加固——這是預(yù)設(shè)的第一道防線，必要時能封死通路。
燕部的幸存者被拖進夯土墻時，為首的漢子突然抓住慕容烈的胳膊，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毒……他們的箭有毒……”話音未落就癱倒在地，脖頸上的傷口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拓跋墨立刻解析：【檢測到神經(jīng)性毒素，含蛇毒與狼毒成分，發(fā)作時間一盞茶。需用月牙泉的泉水混合“解蠱草”煉制解藥?！?/p>
“快去找解蠱草！”慕容烈對著族人大喊，同時抱起那名燕部漢子沖向巫祝屋。老巫正在調(diào)配草藥，見狀立刻騰出案幾，用青銅刀劃開漢子的傷口，擠出黑血。
“晚了?！崩衔讚u了搖頭，看著漢子瞳孔渙散，“這毒太烈，除非提前服了解藥，否則中者必死?！?/p>
慕容烈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他走到窗邊，看著黑石部騎兵在村口徘徊片刻后撤退，狼頭旗在風(fēng)雪中獵獵作響，像在炫耀勝利。
***當(dāng)夜，燕部的幸存者在巫祝屋醒來。他叫燕離，是燕部族長的次子，說起聯(lián)軍的攻勢時，牙齒都在打顫：“黑石部的騎兵穿著血祭甲胄，刀砍不動，箭射不穿，我們的防線跟紙糊似的……”他突然抓住慕容烈的手，“他們有個‘血祭臺’，把俘虜綁在上面活祭，甲胄吸收了血霧就會發(fā)光，殺人更狠！”
血祭臺？慕容烈與老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拓跋墨的解析同時彈出：【血祭臺：犬戎秘法祭壇，通過大規(guī)模活祭匯聚煞氣，可短時間提升血祭甲胄的威力，代價是祭品的靈魂會被永久禁錮?！?/p>
“難怪煞氣這么重。”老巫喃喃道，“這骨都為了勝利，是真敢逆天而行?！彼麖膽阎刑统鰤K墨玉，塞進燕離手里，“這東西能暫時壓制煞氣侵入，你先戴著。”
慕容烈走到密室，翻開那套完整的墨甲圖紙。在總圖的角落，有行極小的巫文，之前沒注意，此刻在火光下卻異常清晰。拓跋墨的解析讓他心頭一跳：【墨甲終極形態(tài)：需以“同心血”激活，匯聚百人信念，可召喚先祖戰(zhàn)魂附體?！?/p>
同心血？百人信念？慕容烈想起廣場上操練的族人，想起那些為守護家園甘愿穿上墨甲的漢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三日后清晨，犬戎聯(lián)軍的前鋒抵達慕容部外的雪原。黑壓壓的騎兵列成三排，狼頭旗在寒風(fēng)中獵獵作響，為首的正是黑石部首領(lǐng)骨都——他的左臂纏著繃帶，顯然還沒從上次的傷勢中痊愈，但眼神中的兇狠卻比往日更甚。
慕容部的夯土墻上，慕容烈穿著全套墨甲，手持鑲嵌墨玉的青銅刀，站在最前方。身后是慕容恒、慕容石和二十名披甲族人，再往后，是手持石斧、弓箭的普通族人，老弱婦孺則躲在中心的地窖里，由老巫帶領(lǐng)著祈禱。
“慕容部的小崽子們，識相的就開門投降！”骨都的吼聲透過寒風(fēng)傳來，帶著戲謔的殘忍，“不然攻破城墻，男的殺絕，女的為奴，牛羊歸我黑石部！”
城墻上的族人怒目而視，卻沒人回應(yīng)——他們在用吐納法平復(fù)氣息，將力量凝聚在雙臂。慕容烈能感覺到，自己與身后二十名披甲族人的氣息正在同步，通過墨甲上的巫文匯成一股暖流，涌入拓跋墨的筆桿。
【墨韻系統(tǒng)提示：百人信念匯聚中，墨甲終極形態(tài)激活進度10%……】
“放火矢！”慕容烈突然下令。
二十支火箭呼嘯著越過城墻，拖著長長的火尾砸向聯(lián)軍陣中。雖然大部分被騎兵用彎刀打落，卻有三支射中了馬隊，燃起的火焰讓幾匹戰(zhàn)馬受驚，陣形頓時亂了一瞬。
“找死！”骨都怒吼一聲，拔出彎刀前指，“沖鋒！”
黑壓壓的騎兵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墻，馬蹄踏在雪原上的聲音震耳欲聾，連夯土墻都在微微顫抖。慕容烈握緊青銅刀，調(diào)動玄境系統(tǒng)的“輕身”技能，同時對身后大喊：“錐型陣準(zhǔn)備！”
二十名披甲族人迅速結(jié)成三角陣型，慕容烈站在最尖端，墨甲上的巫文開始發(fā)光，淡金色的紋路如同活過來般流轉(zhuǎn)。
【墨韻系統(tǒng)提示：激活“墨刃”強化版，消耗200點墨魂值?！?/p>
【玄境系統(tǒng)提示：“文氣護體”與墨甲疊加，防御提升至80?！?/p>
騎兵的前鋒已經(jīng)沖到城墻下，最前面的黑石部士兵舉起彎刀砍向城門，卻被慕容烈甩出的墨刃劈中手腕——墨色刀光閃過，那只戴著血祭甲胄的手腕竟齊根而斷！
“啊——！”慘叫聲在寒風(fēng)中格外刺耳。
骨都的瞳孔猛地收縮。上次被墨刃所傷還以為是意外，此刻才明白，這東西是血祭甲胄的克星！
“集中火力殺了那個穿黑甲的！”骨都嘶吼著，親自催馬沖鋒。
慕容烈深吸一口氣，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兵，突然縱身躍下城墻——在族人的驚呼聲中，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墨甲背后的四片護心鏡同時展開，如同翅膀般穩(wěn)住身形。
“就是現(xiàn)在！”
他落地的瞬間，二十名披甲族人從城門沖出，錐型陣精準(zhǔn)地撞入騎兵陣型最薄弱的位置。慕容烈手中的青銅刀帶著墨色刀光，每一次揮砍都能劈開血祭甲胄，玄境系統(tǒng)的“輕身”技能讓他在馬群中穿梭自如，如同死神的鐮刀。
慕容石跟在他身后，石斧揮舞得虎虎生風(fēng)，雖然不及墨刃鋒利，卻也靠著墨甲的防御硬生生砸翻了兩名騎兵。
“殺！”城墻上的族人射出火箭，火矢在空中劃過弧線，點燃了騎兵的獸皮襖?；靵y中，拓跋墨的“墨香惑敵”大范圍展開，讓靠近的騎兵頭暈?zāi)垦＃囆蜐u漸散亂。
但犬戎聯(lián)軍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一波沖鋒被打散，立刻又有新的騎兵補上。慕容烈的墨魂值在快速消耗，墨刃的光芒越來越淡，身上的墨甲也被砍出了幾道白痕。
“堅持?。 蹦饺莺阍诔菈ι洗蠛?，親自射出一支火箭，正中一名騎兵的面門。
就在這時，骨都的親衛(wèi)隊沖了上來。他們穿著最精良的血祭甲胄，煞氣濃郁得讓拓跋墨都在震顫。為首的骨都獰笑著，彎刀直劈慕容烈的頭顱——他看出這是指揮核心，只要殺了慕容烈，聯(lián)軍自會崩潰。
慕容烈舉刀格擋，“當(dāng)”的一聲巨響，他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發(fā)麻。骨都的彎刀再次襲來，角度刁鉆，直指他的脖頸。
“小心！”慕容石猛地?fù)溥^來，用后背擋住了這一刀！墨甲的后背護心鏡瞬間碎裂，慕容石噴出一口鮮血，卻死死抱住骨都的馬腿。
“石兄！”慕容烈目眥欲裂。
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同心血”的含義。
“為了家園！”慕容烈怒吼一聲，將青銅刀劃破掌心，鮮血滴在墨甲上。
“為了家園！”二十名披甲族人同時劃破手掌，鮮血融入墨甲的巫文。
“為了家園！”城墻上、城墻下，所有慕容部的族人齊聲吶喊，聲音震徹雪原。
【墨韻系統(tǒng)提示：同心血激活！百人信念匯聚！墨甲終極形態(tài)解鎖！】
【玄境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先祖戰(zhàn)魂氣息，獲得“戰(zhàn)魂附體”狀態(tài)，全屬性提升100%！】
慕容烈感覺一股滾燙的力量涌入體內(nèi)，墨甲上的巫文發(fā)出耀眼的金光，背后浮現(xiàn)出一道巨大的虛影——那是位身披古老甲胄的戰(zhàn)士，手持巨斧，眼神威嚴(yán)如天神。
“這是……先祖戰(zhàn)魂！”老巫在城墻上激動地顫抖。
骨都的親衛(wèi)隊被金光掃中，血祭甲胄瞬間碎裂，慘叫著化為黑煙。骨都本人更是被虛影一斧劈中，血祭甲胄寸寸斷裂，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雪地里，不知生死。
“撤！快撤！”失去指揮的犬戎聯(lián)軍徹底崩潰，騎兵們調(diào)轉(zhuǎn)馬頭，狼狽逃竄。
慕容烈沒有追擊，他抱住倒在地上的慕容石，墨甲的金光漸漸褪去，露出底下染血的麻布衣裳。
“傻小子……”慕容石咳出一口血，卻咧開嘴笑了，“我這疤……以后更威風(fēng)了……”
***夕陽西下，雪原上恢復(fù)了平靜，只留下犬戎聯(lián)軍的尸體和散落的兵器。慕容部的族人圍在一起，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哭泣，更多的是互相攙扶著清理戰(zhàn)場。
慕容石被抬回巫祝屋，老巫正在給他敷藥。雖然傷得重，但有墨甲的護持和同心血的滋養(yǎng)，總算保住了性命。
慕容烈站在廣場中央，看著那套漸漸暗淡的墨甲，拓跋墨在他掌心輕輕寫下“安”字。【墨韻系統(tǒng)】的面板上，墨魂值只剩下12點，但解鎖的“戰(zhàn)魂召喚”技能卻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
“結(jié)束了？”燕離走到他身邊，身上穿著借來的麻布衣裳，眼神卻比來時堅定了許多。
“還沒?！蹦饺萘覔u搖頭，看向黑風(fēng)口的方向，“骨都雖然敗了，但犬戎七部還在，只要他們的血祭秘法還在，戰(zhàn)爭就不會結(jié)束?！彼站o拓跋墨，“但我們有墨甲，有同心協(xié)力的族人，還有……”
他的話沒說完，卻被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打斷。這次的馬蹄聲雜亂而急促，不像是追兵。
守衛(wèi)跑過來稟報，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興奮：“族長！巫祝！周王室的援軍到了！還有鄰近的幾個部族，都帶著人馬來了！”
慕容烈抬頭望去，夕陽的余暉中，一支打著周王室旗幟的隊伍正朝著部族走來，后面跟著邢部、齊部、魯部的人馬，旗幟招展，綿延不絕。
老巫拄著拐杖走到他身邊，看著這一幕，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先祖說得對，‘合’字的吉兆，不在一時，而在人心。”
慕容烈握緊手中的拓跋墨，筆尖傳來溫潤的觸感。他知道，這場戰(zhàn)斗的勝利只是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zhàn)在等待——犬戎的殘余勢力、血祭秘法的根源、甚至周王室的野心……但他不再畏懼。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
他有拓跋墨相伴，有慕容石這樣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有慕容恒這樣公正的族長，有老巫這樣智慧的指引，更有整個慕容部、乃至所有渴望和平的部族作為后盾。
墨甲的光芒雖已褪去，但那些刻在甲胄上的巫文，那些融入其中的同心血，那些匯聚的信念，卻永遠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雪又開始下了，輕柔地覆蓋著戰(zhàn)場的痕跡，也預(yù)示著一個新的開始。慕容烈抬頭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先祖戰(zhàn)魂的微笑。
（第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