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被帶走調(diào)查了。
警方分出一大半的警力，去尋找柳依依的孩子。
可是一連過去好幾天，依然一無所獲
局長親自來審我。
局長是個看起來脾氣很好的微胖男人。
“這位同志，你說你何必這么固執(zhí)呢？真相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不是嗎？”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申請直播。
局長雖然不解，但還是同意了。
直播一打開，人數(shù)爆滿。
局長很平易近人，“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要求？”
我對著鏡頭，笑著打招呼。
“大家好?！?/p>
彈幕滾動飛速。
以肉眼來看，已經(jīng)難以分辨是什么內(nèi)容。
但我清楚都是在罵我。
局長忽然開口，“周萍，你才是兇手，對嗎？”
一個年輕警察，適時遞過來一個密封袋。
彈幕因為局長這句話炸開了。
我歪著頭，沒有回話。
局長將密封袋里資料取出來，舉到鏡頭前。
有一枚沾著灰土的紐扣，邊緣還纏著幾根白發(fā)。
“這是我們今早從案發(fā)現(xiàn)場新找到的證物。”
局長依舊笑容和煦。
我看著上面的白發(fā)，眼眶微熱。
彈幕開始各個神探附體。
【看啊看啊，她眼睛都紅了，這就是心虛?！?/p>
【天啊，反轉(zhuǎn)了，她竟然是兇手?！?/p>
【切，我之前就說過了，她就是賊喊抓賊。】
局長認(rèn)真觀察我的反應(yīng)。
“你應(yīng)該認(rèn)得出來，這是你奶奶當(dāng)天穿的毛衣紐扣，上面確實有狗的唾液殘留?！?/p>
我眼睛發(fā)亮。
聽見他話鋒一轉(zhuǎn)：“但，這不重要，重要是紐扣內(nèi)側(cè)有你的指紋?！?/p>
我沒有意外。
“這并不能說明什么?！?/p>
奶奶出門前，我曾追出去幫她系上毛衣的紐扣。
探長細(xì)細(xì)盯著我的臉，不放過任何一點反應(yīng)。
“經(jīng)過我們法醫(yī)的重新檢查，發(fā)現(xiàn)尸體上的抓痕并非犬類動物所為，而是人！”
“老人是你害的，你為了偽造所謂的‘被狗撲倒’的假象，故意抓撓過她的手臂，對不對？”
局長的聲音陡然拔高。
這時，陳明他們剛好被傳喚來。
他們自然也聽到了局長對我的審問。
陳明沖過來，失望地看著我。
“怪不得，我那天就覺得不對勁！你回來時身上還沾著泥，我問你怎么了，你說在路邊摔了一跤......”
柳依依像是才回魂。
這幾天找不到孩子，讓她殫精竭慮。
這會兒見到我，她恨不得馬上將我生吞活剝。
她指著我哭嚎。
“對，就是她做的！她早就嫌老人礙事，想把她送走了！那天我還聽見她跟奶奶吵過架，說‘你趕緊去死’！”
哥哥猛地扭頭看我，眼里都是震驚。
他嘴唇翕動著，想要像其他人一樣責(zé)怪我，卻說不出口。
我點頭。
“沒錯，我確實和奶奶吵架了，不過——我沒有害奶奶?！?/p>
那天我確實追出去幫奶奶扣紐扣時，和奶奶有些小沖突。
因為她非要說自己活不長了，要把攢了大半輩子的退休金塞給我。
我說“您再這樣亂說話我就去死”。
到了柳依依嘴里就變成了“你趕緊去死”。
我抬眼去看局長。
“既然已經(jīng)查出是人抓傷的，沒有查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