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半的陽光透過電梯間的玻璃窗斜斜地灑進(jìn)來，林小滿一邊整理著襯衫領(lǐng)口，一邊快步走向電梯。昨晚那碗溫?zé)岬闹嘧屗y得睡了個好覺，連帶著今早起床時嘴角都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電梯門緩緩打開。
林小滿抬頭，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電梯里，程巖正倚靠在角落的扶手上。他今天穿了件深藍(lán)色襯衫，袖口隨意地挽到手肘處，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晨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細(xì)碎的光影，讓那張平日里總是冷峻的臉看起來柔和了幾分。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似乎凝固了。
"早。"程巖先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些，帶著晨起時特有的沙啞。
林小滿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包帶："早..."她快步走進(jìn)電梯，刻意站在距離他最遠(yuǎn)的對角線位置，低頭盯著自己的米色平底鞋，"那個...粥很好喝，鞋鞋。"
電梯門緩緩合上，狹小的空間里頓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林小滿能聞到程巖身上淡淡的須后水味道，混合著些許薄荷的清涼，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他叫她"寶寶"時溫?zé)岬臍庀ⅰ?/p>
"嗯。"程巖的回應(yīng)簡短有力，但林小滿敏銳地注意到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心跳突然加快了幾分。
電梯緩緩下降，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不斷跳動。林小滿偷偷用余光打量著程巖，發(fā)現(xiàn)他今天沒像往常一樣皺著眉頭，反而神色放松，甚至稱得上溫和。
"你..."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住。
"你先說。"程巖微微側(cè)身。
林小滿清了清嗓子："你今天不上班？"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這問題聽起來像是刻意找話題。
程巖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窘迫："休假。"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每周三固定休息。"
"哦..."林小滿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你平時...是做什么工作的？"這個問題在她心里憋了很久，此刻終于問出口。
程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安保。"
"安保？"林小滿眨了眨眼，"是那種...保鏢之類的嗎？"
"差不多。"程巖調(diào)整了下站姿，襯衫下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xiàn)，"主要負(fù)責(zé)重要場合的安全工作。"
林小滿恍然大悟："難怪你身手那么好。"話一出口就想起那天晚上他制服表弟的場景，頓時有些尷尬。
程巖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又上揚了幾分："嚇到你了？"
"沒、沒有！"林小滿急忙搖頭，"就是...挺專業(yè)的。"
電梯到達(dá)一樓的提示音適時響起，解救了她的窘境。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電梯，清晨的微風(fēng)拂過臉頰，帶走了些許燥熱。
林小滿突然想起今天要見的難纏客戶，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怎么了？"程巖停下腳步。
"??？沒什么..."林小滿擺擺手，"就是今天有個重要客戶，估計又要加班。"
程巖皺了皺眉："注意身體。"他的語氣依然平淡，但眉頭緊鎖的樣子讓這句話聽起來格外認(rèn)真，"腸胃炎剛好，別太累。"
林小滿心頭一暖，正想回應(yīng)，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蘇婷的名字。
"喂，婷婷？"
"小滿！"蘇婷的聲音異常急促，背景音嘈雜，像是在奔跑，"我剛聽說一件事！程巖他——"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刺耳的電流聲，接著通話毫無預(yù)兆地中斷了。
"喂？婷婷？"林小滿急忙回?fù)?，卻只聽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蘇婷從來不會無緣無故關(guān)機，更不會在話說到一半時突然掛斷。
"怎么了？"程巖注意到她驟變的臉色。
"不知道..."林小滿的手指不自覺地發(fā)抖，"蘇婷突然打電話，說有關(guān)于你的事要告訴我，然后就斷了...再打過去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程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她最后說了什么？"
"她說..."林小滿猶豫了一下，"她說剛聽說關(guān)于你的事..."
話音未落，程巖的臉色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來。他迅速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轉(zhuǎn)身走向幾步開外。林小滿隱約聽到他壓低聲音說了句"查一下蘇婷今天的行程"，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冷峻。
掛斷電話后，程巖大步走回來，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但眼神依然銳利如刀："別擔(dān)心，我讓人去查了。你現(xiàn)在要去公司？"
林小滿點點頭，心跳如鼓："蘇婷會不會有危險？"
"不一定。"程巖沉吟片刻，"你先按原計劃去上班，保持手機暢通。有任何情況立刻聯(lián)系我。"
他說著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林小滿接過一看，上面簡潔地印著"程巖"和一個手機號碼，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公司或職位信息。
"這是我的私人號碼，24小時開機。"程巖的語氣不容置疑，"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第一時間打給我。"
林小滿攥緊名片，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實在太少了。他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蘇婷會突然提到他？又為什么會有人專門去查蘇婷的行程？
"程巖..."她鼓起勇氣開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程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復(fù)雜得讓她看不懂："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我..."
"不是商量。"程巖已經(jīng)攔下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安全第一。"
林小滿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在程巖堅定的目光中坐進(jìn)了車?yán)铩３處r彎腰對司機說了公司地址，又遞過去一張鈔票："不用找了，注意安全駕駛。"
關(guān)門前，他忽然俯身靠近，近得林小滿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記住，有任何異常立刻打給我。"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包括...如果你看到任何可疑的人跟著你。"
這句話讓林小滿的后背竄上一股涼意。她還沒來得及追問，程巖已經(jīng)關(guān)上車門，輕輕拍了拍車頂示意司機出發(fā)。
出租車緩緩駛離小區(qū)，林小滿透過后窗看到程巖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挺拔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孤獨。直到轉(zhuǎn)彎看不見了，她才轉(zhuǎn)回身，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已經(jīng)沁出了冷汗。
她低頭看著那張簡潔的名片，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蘇婷中斷前的那句話："程巖他——"
他到底怎么了？蘇婷想說什么？為什么程巖的反應(yīng)會這么緊張？
種種疑問在腦海中盤旋，林小滿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簡單的鄰居，身上可能藏著比她想象中復(fù)雜得多的秘密。
而此刻，她最好的朋友可能正因為這個秘密陷入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