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那當(dāng)兵的丈夫剛解開我的盤扣,我肚里的三個崽就炸了鍋。【娘!快跑!
這個男人是個人販子,他要把我們賣到山溝溝里去!】我渾身一僵,
看著眼前這個濃眉大眼、一身正氣的男人,他可是全村女人都想嫁的戰(zhàn)斗英雄魏振國。
人販子?開什么國際玩笑!可下一秒,他的手就摸向了床頭的繩子,
幽幽地問:“你是自己來,還是我?guī)湍???1“你……你說什么?
”我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娘?。∷獎邮至?!大哥你快用你的頭槌功撞他!
】【撞不動?。∥覀冞€是三個小豆芽!二姐你快想想辦法!】【哭?。∫黄鹂?!
用噪音污染他!】我叫陳菊花,今天是我和戰(zhàn)斗英雄魏振國的新婚之夜。
他是我們鎮(zhèn)上最有出息的男人,提親的媒人快把他家門檻都踏破了。
要不是幾個月前的一場意外,他也不會這么痛快的娶我。能嫁給他,是我?guī)纵呑有迊淼母狻?/p>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竟然能聽見我肚子里才三個月大的三胞胎崽子的心聲。更沒想到,
他們會告訴我這么一個驚天大雷。魏振國看著我煞白的臉,把那根麻繩拿在了手里,
一步步朝我走近。“聽不懂嗎?那我再說一遍,你最好乖乖配合?!彼穆曇艉艹?,
像部隊里拉練的號子,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感。我整個人都懵了,手腳冰涼。
難道我真的瞎了眼,嫁給了一個披著英雄皮的惡魔?我們家收了他三百塊的彩禮,
在八零年代,這可是一筆巨款。難道,這就是我的賣身錢?【娘,你別怕!你先假裝順從,
然后用你藏在枕頭下的那把剪刀,對準(zhǔn)他的要害!讓他斷子絕孫!
】我大兒子這暴力傾向到底隨誰?我下意識地摸向枕頭底下,
那里確實藏著一把我娘塞給我的剪刀,說是用來防身的。魏振國見我有了動作,眼神一變,
動作比我更快,一把就將我按在了床上,麻繩瞬間纏住了我的手腕,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
“你干什么!放開我!”我拼命掙扎,可我的力氣在他面前,就像小雞仔一樣。
“陳菊花同志,我知道你很緊張,但請你相信我,也相信軍人的榮譽?!彼贿吚ξ?,
一邊嚴(yán)肅地開口,臉上沒有邪念,反而充滿了正氣。我人都傻了,這算什么?
捆著我跟我講軍人的榮譽?【娘,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我聽隔壁王大娘說,
有些人就喜歡玩點刺激的?!俊径悖督写碳さ??】【就是……哎呀,反正不是好事!娘,
你快咬他!】我被腦子里三個崽子的對話吵得頭昏腦漲,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張嘴就朝魏振國的手臂咬了下去。他悶哼一聲,卻沒松手,反而把我捆得更緊了。
“我知道這很委屈,但這是命令,你必須待在這里,哪兒也不能去。等天亮,
一切就都清楚了?!彼ν晡遥谷痪瓦@么轉(zhuǎn)身走到了桌邊,拉開椅子坐下,
從懷里掏出一本紅色的冊子看了起來。我躺在床上,像個待宰的羔羊,腦子飛速運轉(zhuǎn)。
這情況不對勁。如果他真是人販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直接把我打暈,或者想辦法把我運走,
而不是把我捆起來,然后自己坐在那里看書。他看的還是《黨員手冊》。
哪個人販子這么敬業(yè),干壞事之前還得先學(xué)習(xí)一下思想綱領(lǐng)?【娘,他不動了哎。
他是不是在等同伙?】【有可能!書里都這么寫的,人販子都是團伙作案!
】【那我們怎么辦?娘的手被捆住了,剪刀也夠不著了!】我冷靜下來,
試著開口套他的話:“魏振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缺錢,彩禮我們可以退給你,
你放了我?!蔽赫駠^也沒抬,翻了一頁書,平靜地說:“我說了,天亮就清楚了。
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覺。”睡覺?我這樣怎么睡得著!就在這時,
院子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刻意放輕腳步。魏振國的耳朵動了動,
他立刻合上書,整個人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獵豹,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別出聲。
”02幾乎是魏振國話音落下的同時,我家的窗戶紙被一根沾了口水的指頭,
悄無聲息地捅破了。一只眼睛湊了上來,在黑夜里滴溜溜地轉(zhuǎn)。我嚇得差點叫出聲,
被魏振國一個眼神制止了?!灸铮∈菈牡暗耐飦砹?!我就說吧!】【怎么辦怎么辦?娘,
你快用腳蹬他啊!】【大哥,你能不能別總想著暴力解決問題?我們要智??!
】我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那只眼睛看了一圈,似乎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很快就離開了。緊接著,我聽見院門被輕輕打開,然后又被關(guān)上的聲音。一切重歸寂靜。
魏振國松了口氣,但他并沒有給我松綁,依舊坐在桌邊,警惕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我終于品出點不一樣的味道來。這架勢,不像是我要被賣了,倒像是在……釣魚?難道說,
我們家附近有壞人?他把我捆起來,是為了保護我,不讓我亂跑,壞了他的事?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外面……是什么人?”我小聲問。
魏振國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灸铮銊e信他!這叫PUA!他先恐嚇你,
讓你覺得危險,然后再假裝保護你,讓你對他產(chǎn)生依賴!這是人販子的經(jīng)典套路!
】我二女兒懂的還真不少?!安辉搯柕膭e問?!蔽赫駠罱K還是選擇了沉默,“睡你的。
”我撇了撇嘴,這男人,真是個悶葫蘆。后半夜,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了,
突然被一陣響動驚醒。不是院子,聲音是從我們屋里發(fā)出來的!我猛地睜開眼,
看見一個黑影正蹲在我的嫁妝箱子前,鬼鬼祟祟地在里面翻找著什么。
而本該坐在桌邊的魏振國,卻不見了蹤影!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人呢?魏振國去哪了?
難道他跟這黑影是一伙的?他負(fù)責(zé)捆住我,黑影負(fù)責(zé)偷東西?【娘!是小偷!快喊人啊!
】【喊什么喊!沒看見娘被捆著嗎?魏振國那個大壞蛋跑了!】【我就說他不是好人!娘,
你快裝睡,我們記住這個小偷的長相,天亮了去報公安!】我聽著崽子們的話,
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只留下一條縫。月光下,我勉強看清了那個黑影的輪廓,竟然是個女人!
她翻了半天,似乎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有些不耐煩,最后從我箱子里拿了兩件新衣服,
還有我娘給我壓箱底的二十塊錢,塞進了懷里。得手后,她直起身子,躡手躡腳地準(zhǔn)備離開。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房梁上突然跳下一個人影,一腳就把那女人踹倒在地!是魏振國!
他手里拿著一根更粗的繩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女人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女人嘴里被塞了布,
只能“嗚嗚”地叫喚。魏振國把她拖到我床邊,借著月光,我終于看清了來人的臉。
竟然是我的婆婆,張翠蘭!03我徹底傻眼了。新婚之夜,婆婆偷摸進我婚房,翻我的嫁妝,
還偷我的錢?這是什么操作?【娘!這個老太婆壞得很!她不是來偷錢的,她是來找東西的!
】【找什么東西?娘的嫁妝里除了幾件新衣服和一點錢,就只有兩床新被子啊?!俊颈?!
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不然魏振國那個大壞蛋怎么會躲在房梁上等她?
】崽子們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的思緒。對啊,
魏振國從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他親娘張翠蘭!他把我捆起來,演了這么一出戲,
就是為了引張翠蘭入局!我的天,這家人到底怎么回事?兒子算計親娘?魏振國蹲下身,
扯掉張翠蘭嘴里的布?!罢f,東西在哪?”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張翠蘭喘著粗氣,
一雙眼睛怨毒地瞪著我,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獸?!拔也恢滥阍谡f什么!
你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白眼狼!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這么對我!”她說著,就開始撒潑打滾,
哭天搶地,“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給你娶媳婦,你就是這么孝順我的?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這演技,不去演《紅樓夢》里的王熙鳳真是屈才了?!灸铮憧炜?!
這個老妖婆在演戲!她想道德綁架!】【魏振國好像不吃這一套啊,
你看他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快看快看!老妖婆的袖子里藏著東西!
】我順著崽子們的提示,看向張翠蘭的袖子。果然,她的袖口鼓鼓囊囊的,藏著什么東西。
魏振國顯然也注意到了,他二話不說,
直接伸手從張翠蘭袖子里掏出了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小包。他打開油紙包,
里面是一卷黑白膠卷?!斑@是什么?”魏振國舉著膠卷,厲聲問道。
張翠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躲閃,
嘴里卻還在狡辯:“我不知道……我撿的……”“撿的?”魏振國冷笑一聲,
“你在咱家后院的槐樹下,跟一個陌生男人見面,也是撿的?”張翠蘭渾身一抖,
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我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婆婆深夜和陌生男人在后院見面,
還拿了這卷膠卷,這信息量太大了!魏振國不再理會她,而是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復(fù)雜。
他走到床邊,拿出隨身攜帶的軍用匕首,割斷了我手上的繩子。手腕恢復(fù)自由,
我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揉著被勒出紅印的手腕,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皩Σ黄穑瑖樀侥懔?。
”他低聲說,“事出緊急,我必須這么做?!薄灸铮瑒e信他的鬼話!他就是利用你!
用完了就丟!】【就是!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咱們娘倆受了多大的驚嚇啊!】【娘,
讓他賠償!要精神損失費!】我沒理會崽子們的叫囂,只是平靜地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振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皬埓涮m……她可能被敵特分子利用了。
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敵特分子!這四個字讓我頭皮發(fā)麻。
我只在電影和書里見過,沒想到會真實地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
“那卷膠卷……”“應(yīng)該是他們竊取的情報?!蔽赫駠涯z卷小心翼翼地收好,“菊花,
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我希望你能為我保密?!彼粗遥凵窭飵е鴳┣?。我看著他,
這個男人,在新婚之夜,不僅沒能給我溫存,反而讓我卷入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諜戰(zhàn)大戲。
他利用了我,也欺騙了我。可當(dāng)他用那雙寫滿軍人忠誠和擔(dān)當(dāng)?shù)难劬粗視r,
我卻說不出一個“不”字。因為我知道,他不僅僅是我的丈夫,更是一名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
我點了點頭?!拔叶??!?4見我點頭,魏振國緊繃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些。
他把張翠蘭從地上拖起來,壓低聲音警告道:“娘,我最后叫你一聲娘。你好自為之,
不要逼我大義滅親?!睆埓涮m渾身顫抖,看著魏振國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他把張翠蘭關(guān)進了柴房,并從外面鎖上了門。做完這一切,他回到屋里,臉上帶著疲憊。
“委屈你了,先睡吧。明天,我還要演一場戲,需要你配合?!蔽姨稍诖采?,卻毫無睡意。
這一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比我過去十八年經(jīng)歷的都要刺激。我的婆婆是特務(wù)嫌疑人,
我的丈夫在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而我,一個剛過門的媳婦,成了這場諜戰(zhàn)戲的關(guān)鍵角色?!灸铮?/p>
我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那個老妖婆看起來不像是有腦子當(dāng)特務(wù)的人?!俊就猓?/p>
她剛才那撒潑打滾的樣子,蠢得要死?!俊緯粫皇莻€背鍋的?
】崽子們的話讓我心里一動。是啊,張翠蘭給我的印象,
一直是個愛占小便宜、有點潑辣的農(nóng)村婦女,怎么看都不像訓(xùn)練有素的敵特。
說她被人利用了,我信。可背后利用她的人是誰?那個和她在后院見面的男人,又是誰?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魏振國就把我叫醒了。他眼里布滿血絲,顯然一夜沒睡。“菊花,
待會兒我妹妹曉梅會過來,你跟她吵一架,動靜越大越好?!蔽赫駠贿呎f,
一邊遞給我一個饅頭。魏曉梅,我那個小姑子,是出了名的厲害角色,一張嘴得理不饒人。
讓我跟她吵架?我恐怕不是對手?!灸铮率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要是敢罵你,
我們就幫你想詞兒罵回去!】【對!罵她個狗血淋頭!
】【讓她知道我們陳家的人不是好欺負(fù)的!】有這三個軍師在,我心里頓時有了底氣。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要吵到什么程度?”“最好能打起來?!蔽赫駠Z出驚人,“然后,
你哭著回娘家,就說我們魏家欺負(fù)你,這日子沒法過了?!边@是什么騷操作?
讓我新婚第二天就回娘家?“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忍不住問。“引蛇出洞。
”魏振國只說了四個字,眼神卻異常銳利,“只有你離開了,他們才會放松警惕,
那個躲在背后的人,才會再次聯(lián)系張翠蘭?!蔽颐靼琢?,他是想用我做誘餌,
把我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從魏家摘出去,好讓敵人以為張翠蘭這邊安全了。
雖然心里有點不舒服,但我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行,我知道了。
”我啃了一口饅頭,“打架我在行?!毙r候在村里,我可是孩子王。說曹操曹操到。
我這邊剛“部署”完畢,院子里就傳來了魏曉梅咋咋呼呼的聲音。“哥!你起來沒?
太陽都曬屁股了!娶了媳婦忘了娘,連早飯都不給娘送了?”她推門進來,看見我正在梳頭,
立刻翻了個白眼,“喲,新嫂子還挺悠閑。我娘呢?病了不知道伺候,
還得我這個當(dāng)閨女的來,真是沒家教?!边@尖酸刻薄的語氣,簡直是戰(zhàn)斗力滿格。
我還沒開口,我肚子里的崽子們先炸了?!灸铮”P她!別讓她嗶嗶賴賴的!
】【用你昨天沒用上的剪刀,給她做個新發(fā)型!】【二姐,你太暴力了!
我覺得應(yīng)該先用唾沫淹死她!】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按照魏振國教的劇本,
柔柔弱弱地說:“曉梅,娘她……她今天不太舒服,在屋里歇著呢。”“不舒服?
”魏曉梅眉毛一挑,“我看是昨天累著了吧?也是,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能不累嗎?
”這話是在諷刺我們家要了三百塊彩禮。我捏緊了拳頭,告訴自己要冷靜,這是演戲。
“你什么意思?”我裝作被激怒的樣子。“什么意思?字面意思!”魏曉梅雙手叉腰,
一副準(zhǔn)備干仗的架勢,“別以為我們家花了三百塊娶你進來,你就是奶奶了!
以后手腳麻利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好嘛,這都不用我主動挑釁了,
她自己就送上門來了。我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高攀了你們魏家?”“那不然呢?
”“行啊,”我點點頭,“既然你們魏家這么瞧不上我,那這媳婦,我不當(dāng)了!三百塊彩禮,
我們家砸鍋賣鐵還給你們!這日子,不過了!”說著,我拿起桌上的包袱,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魏曉梅愣住了,她大概沒想到我這么剛。魏振國適時地從里屋出來,一把拉住我,“菊花,
你別沖動!”然后他轉(zhuǎn)頭對魏曉梅吼道:“你給我閉嘴!滾出去!”這場面,
簡直就是一出完美的家庭倫理撕逼大戲。05魏曉梅被魏振國吼得一愣一愣的,
隨即也來了脾氣,指著我的鼻子罵:“哥!你為了這個女人吼我?她才剛進門一天,
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你看她那狐媚樣,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