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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通過周處長的擴音器,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讓山河市首富,楊開泰,來給他父母的墳磕頭?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如果這話是半小時前說出口,所有人都會認為我瘋了。
但現(xiàn)在,沒有人敢再質(zhì)疑。
跪在地上的張濤,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他知道,自己這次徹底完了。
楊雪也停止了哭泣,她抬起紅腫的臉,怨毒地盯著我:“沈毅,你別得意!我爸不會來的!他絕對不會向你這種人低頭的!”
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拿出周處長遞給我的新手機,找到了楊開泰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頭傳來楊開泰極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不知道我很忙嗎?”
“楊總,是我,沈毅?!蔽业亻_口。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鐘,然后,楊開泰的聲音猛地一變,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激動和一絲諂媚。
“沈......沈先生?哎呀,是您?。∧趺聪肫饋斫o我打電話了?是有什么新的指示嗎?”
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讓我身邊的周處長都挑了挑眉。
我沒有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楊開泰,我在下河村,你女兒把我父母的墳給平了?!?/p>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什么?!”楊開泰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這個逆女!沈先生,您別生氣,我......我馬上過去!我馬上過去給您一個交代!”
“我給你半個小時?!蔽艺f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將手機還給周處長,然后找了塊還算干凈的石頭坐下,靜靜地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現(xiàn)場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楊雪的臉色越來越白,她似乎也從父親剛才的通話中,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
不到二十分鐘,一輛黑色的奔馳S級轎車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沖了過來,一個急剎車停在了人群外。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定制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連滾帶爬地從車上下來。
正是山河市首富,楊開泰。
他此刻哪還有半點首富的威嚴,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領(lǐng)帶都歪了。
他一下車,就看到了周處長和他身后那群氣場強大的黑衣人,以及那輛被砸成廢鐵的保時捷。
他的腿一軟,差點沒站穩(wěn)。
他顧不上去看自己的女兒,也顧不上跟周處長打招呼,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沖到我的面前。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沈先生,對不起!是我教女無方,是我有眼無珠,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楊開泰一邊說,一邊用手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
每一巴掌都用盡了全力,不一會兒,他的臉就高高腫起。
這一幕,徹底擊碎了楊雪心中最后的驕傲。
她眼中的天,她無所不能的父親,此刻正像一條狗一樣,跪在地上,向她最看不起的窮鬼,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