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茅草在夜風(fēng)里簌簌作響，陸凡攥著那枚刻著“陸凡”二字的木牌，指尖幾乎要嵌進(jìn)粗糙的木紋里。柱子剛走，那句“王縣長就是你爹”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心口發(fā)疼。
【叮！魅力系統(tǒng)綁定成功！】
【宿主：陸凡】
【當(dāng)前境界：無】
【魅力值：35（普通）】
【新手任務(wù)：48小時內(nèi)獲取三名角色60以上好感度。獎勵：武徒初期修為；失敗懲罰：劇痛電擊。】
冰冷的機(jī)械音砸進(jìn)腦海時，陸凡差點把木牌捏碎。系統(tǒng)？在他爹被官兵打死、自己淪為喪家之犬的時候？
“獲取好感度？”他低聲嗤笑，“這破地方，誰會對一個沒爹沒娘的窮小子有好感？”
【系統(tǒng)提示：可通過提供幫助、展現(xiàn)價值等方式提升好感度?！?/p>
“價值？”陸凡看向窗外，月光下，幾個村民蜷縮在草垛旁，肚子餓得咕咕叫，“我的價值，難道是幫他們填飽肚子？”
他起身摸黑出了柴房，循著微弱的火光摸到柱子家。柱子正蹲在灶臺前，用石頭碾著最后一把糠麩，他婆娘抱著餓得直哭的孩子，眼圈通紅。
“柱子哥。”陸凡推開門，“我知道哪兒有吃的?！?/p>
柱子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希冀，又很快黯淡：“除了后山那片栗子林，還能有啥？可那兒被官兵圈了……”
“官兵不是神，總有打盹的時候?！标懛捕紫律恚瑝旱吐曇?，“明早天不亮，咱們帶些人去，摘了就跑。”
柱子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后狠狠一砸石碾：“成！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叮！獲得柱子好感度+15，當(dāng)前55（陌生→熟悉）。】
天未亮?xí)r，陸凡帶著七個漢子摸往后山。露水打濕了褲腳，寒氣順著骨頭縫往里鉆，可沒人敢?！依锏暮⒆舆€等著一口吃的。
栗子林里，刺球落得遍地都是。眾人剛摘滿半袋，就聽林外傳來馬蹄聲。一個瘦高漢子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官、官兵來了！”
“慌什么！”陸凡把布袋塞進(jìn)他懷里，“你們從東邊坡走，我引開他們！”
“那你咋辦？”柱子急道。
“我跑得快?！标懛才牧伺乃募纾テ饍砂咽油鬟吶尤?。
官兵果然被動靜引了過去。陸凡撒腿就跑，卻沒注意腳下的樹根，重重摔在坡下。昏過去前，他好像看到個穿粗布衣裳的身影沖了過來。
再次醒來時，他躺在張簡陋的土炕上，一個豁了口的陶碗放在枕邊，里面盛著半碗渾濁的米湯。
“醒了？”門口傳來個蒼老的聲音，張婆婆端著藥碗走進(jìn)來，“柱子那小子把你背回來的，摔得可不輕?！?/p>
陸凡撐起身子，看著碗里的米湯——這在如今的李家村，已是金貴東西。
“婆婆，您留著給娃喝吧?！?/p>
張婆婆把藥碗塞進(jìn)他手里，嘆了口氣：“王縣長活著時，總說‘百姓是根’，你這孩子，跟你爹一個性子?！彼税褱I，“那碗米湯，是全村人湊出來的?！?/p>
【叮！獲得張婆婆好感度+20，當(dāng)前60（朋友）?！?/p>
【叮！獲得瘦高漢子（劉三）好感度+18，當(dāng)前63（朋友）。】
【叮！獲得柱子好感度+10，當(dāng)前65（朋友）。】
【新手任務(wù)完成！獎勵：武徒初期修為（已激活）?！?/p>
一股暖流突然涌遍全身，之前摔傷的地方不疼了，拳頭攥緊時，竟能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陸凡愣住了——這就是武徒？
【系統(tǒng)：請宿主專注提升個人魅力，勿要涉足危險領(lǐng)域?！?/p>
“危險？”陸凡看著窗外，晨光里，幾個孩子捧著栗子，笑得滿臉是灰，“看著他們餓死，就不危險了？”
【系統(tǒng)：個體力量無法對抗朝廷，此行為無意義。】
陸凡沒再理它。他知道，這系統(tǒng)懂力量，卻不懂餓肚子的滋味。
李家村的炊煙剛升起，就被一陣馬蹄聲碾碎了。
三十多個官兵踹開村口的柵欄，為首的校尉舉著馬鞭，在人群里掃視：“誰是陸凡？出來受死！”
村民們下意識地往后退，把陸凡護(hù)在中間。柱子攥著鋤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官爺，他就是個半大孩子，犯了啥錯？”
“犯了啥錯？”校尉冷笑一聲，甩出血淋淋的布條——正是昨天那隊官兵的軍服，“殺了朝廷命官，還敢問犯了啥錯？”
陸凡往前站了一步，目光掃過官兵腰間的刀：“那百夫長要搶百姓的栗子，還要打人，我只是自衛(wèi)?！?/p>
“自衛(wèi)？”校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刁民殺官，就是謀反！給我拿下！”
兩個士兵獰笑著撲上來，手里的鋼刀閃著寒光。陸凡深吸一口氣，武徒的力量在體內(nèi)奔涌。他側(cè)身避開刀鋒，一拳砸在左邊士兵的肋下，只聽“咔嚓”一聲，那士兵疼得蜷縮在地上
另一個士兵嚇了一跳，刀勢慢了半分。陸凡抓住機(jī)會，奪過刀扔出老遠(yuǎn)，反手一拳打在他面門。
兩招放倒兩個士兵，全場死寂。
校尉瞳孔驟縮：“武徒？這窮山溝里還有武徒？”他翻身下馬，抽出腰間長刀，“看來留你不得！”
刀風(fēng)裹挾著殺氣劈來，陸凡只覺呼吸一滯——這校尉的力量，比剛才的士兵強(qiáng)太多。他猛地側(cè)身，刀鋒擦著胳膊劃過，帶起一串血珠。
“跑??！陸小哥！”張婆婆哭喊著往前沖，卻被官兵攔住。
陸凡看著被推搡的村民，看著校尉那張猙獰的臉，突然想起柱子說的話——“你爹就是被他們活活打死的”。
一股戾氣從心底翻涌上來。他不再躲閃，迎著刀鋒沖了上去，將武徒的力量凝聚在右拳，硬生生砸在刀背上。
“鐺！”
校尉只覺虎口劇痛，長刀脫手而飛。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陸凡的拳頭已經(jīng)到了眼前。
“砰！”
校尉像個破麻袋似的倒飛出去，撞在柵欄上，沒了聲息。
剩下的官兵嚇得臉色慘白，握著刀的手不停發(fā)抖。
陸凡撿起地上的長刀，指著他們：“滾！告訴你們的上司，李家村的人，不是好欺負(fù)的！”
官兵們連滾帶爬地跑了。村民們愣了半晌，突然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王二瘸著腿沖上來，一把抱住陸凡：“陸小哥！你太厲害了！”
【叮！獲得全體村民好感度+20~30，平均好感度70（鐵桿朋友）?！?/p>
【系統(tǒng)：……檢測到宿主以暴力解決沖突，此行為不符合魅力提升邏輯?！?/p>
“邏輯？”陸凡看著村民們眼里的光，“當(dāng)?shù)览碇v不通時，拳頭就是道理?！?/p>
他舉起長刀，對著眾人朗聲道：“鄉(xiāng)親們，今天我能打跑他們，明天呢？后天呢？只要這朝廷還在，只要那姓羅的皇帝還在，咱們就永遠(yuǎn)沒有活路！”
人群安靜下來，有人低下頭，有人咬著牙。
“清化縣的糧倉里，堆著滿滿的賑災(zāi)糧！”陸凡的聲音越來越高，“可那些糧食，被官老爺們克扣，被士兵們糟蹋，就是不給咱們一口！你們說，這糧食該是誰的？”
“是咱們的！”柱子第一個喊道。
“對！是咱們的！”
“去搶糧！”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立刻引來一片附和。
【系統(tǒng)：警告！煽動民眾沖擊官倉屬于謀反！將受到朝廷重兵圍剿！】
陸凡攥緊長刀，指節(jié)發(fā)白：“系統(tǒng)，你看著吧?！?/p>
清化縣衙門口，縣尉正陪著新上任的李大人喝酒。李大人摸著油光的肚子，笑道：“那陸凡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死了也活該。倒是王縣長那筆贓款，可得盡快給我送到州府去?！?/p>
縣尉諂媚地笑著：“大人放心，今晚就裝車?！?/p>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一個衙役連滾帶爬地沖進(jìn)來：“大人！不好了！好多百姓……他們拿著鋤頭鐮刀，往糧倉去了！”
李大人酒杯一摔：“反了！調(diào)兵！給我往死里打！”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清化縣，早已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陸凡站在李家村的土坡上，看著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村民——有拄著拐杖的老人，有抱著孩子的婦人，有像王二一樣瘸著腿的漢子，密密麻麻，竟有上千人。
“陸小哥，真要去搶糧？”柱子有些緊張，“那糧倉有兩百多官兵守著，還有三個武徒?！?/p>
“不是搶。”陸凡糾正道，“是拿屬于咱們的東西?！?/p>
他拔出那把奪來的長刀，指向縣城的方向：“清化縣的父老鄉(xiāng)親們！王縣長為了咱們死了，但他沒白死！今天，咱們就替他完成心愿，把糧倉里的糧食拿出來，分給所有挨餓的人！”
“好！”
上千人的吶喊震得樹葉簌簌落下。陸凡一馬當(dāng)先，朝著縣城跑去。身后，是潮水般的人群。
【系統(tǒng)：宿主行為已構(gòu)成叛亂，系統(tǒng)將重新評估任務(wù)邏輯……評估中……】
糧倉外，兩百多官兵列成方陣，手里的長矛閃著寒光。為首的三個武徒握著刀，眼神冰冷。
“刁民們，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一個絡(luò)腮胡武徒喊道。
陸凡停下腳步，身后的人群也跟著停下。他往前走了三步，與官兵相距不過十丈。
“我給你們一個機(jī)會?！标懛驳穆曇舨淮?，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放下武器，讓開道路，過去的事，一筆勾銷。”
絡(luò)腮胡武徒狂笑：“就憑你？一個武徒？”
他揮刀沖了過來，速度比之前的校尉快了數(shù)倍。陸凡深吸一口氣，將體內(nèi)的力量運轉(zhuǎn)到極致——就在剛才，他突然感覺到瓶頸松動了。
“砰！”
兩拳相交，絡(luò)腮胡武徒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右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武者？！”剩下的兩個武徒臉色劇變。
陸凡活動了一下拳頭，感受著體內(nèi)更澎湃的力量——他竟在剛才突破到了武者境界。
【叮！檢測到宿主實力突破，獎勵功法《燎原勁》（黃階上品），可大幅提升群體作戰(zhàn)時的氣勢加成。】
【系統(tǒng)：……評估完畢。當(dāng)前邏輯修正：魅力可通過守護(hù)與引領(lǐng)提升。】
陸凡沒理會系統(tǒng)的變化，他看著臉色發(fā)白的官兵，再次朗聲道：“你們也是爹娘生的，家里也有妻兒。你們守著糧食，看著百姓餓死，良心過得去嗎？王縣長是好人，卻被朝廷殺了；你們替朝廷賣命，可朝廷給了你們什么？”
官兵們的眼神開始動搖。有個年輕士兵放下了長矛，低聲道：“我娘還在家挨餓……”
“別聽他胡說！”另一個武徒厲喝，揮刀砍向那士兵，“動搖軍心者，死！”
陸凡眼疾手快，擲出長刀，正中那武徒的手腕。長刀落地，武徒慘叫一聲。
“想通的，站到左邊來！”陸凡喊道。
第一個士兵猶豫了一下，跑到了左邊。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官兵放下武器，站到了左邊。最后，只剩下不到五十人還握著長矛，卻也哆哆嗦嗦，沒了氣勢。
“沖！”陸凡喊道。
上千村民涌進(jìn)糧倉，看著堆成山的糧食，有人哭了，有人跪下來給王縣長的牌位磕頭。陸凡站在糧倉門口，看著這一切，突然明白——所謂魅力，從來不是討好，而是讓人心甘情愿地跟著你，為了一個信念而戰(zhàn)。
【系統(tǒng)：發(fā)布主線任務(wù)：建立“民軍”，整合清化縣所有反抗力量。獎勵：宗師級感悟（碎片），《燎原勁》提升至玄階?！?/p>
陸凡抬頭看向州府的方向，那里，還有更多的百姓在受苦。他握緊了拳頭，眼里燃起熊熊烈火。
糧倉的糧食被分出去的第三天，清化縣沸騰了。
不僅是縣城的百姓，連周邊十里八鄉(xiāng)的災(zāi)民都涌了過來。陸凡在縣衙門口搭了個臺子，每天都有人來聽他說話。
“陸小哥，州府會不會派兵來？”一個老農(nóng)憂心忡忡地問。
陸凡站在臺子上，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群，朗聲道：“會！他們肯定會來！但咱們怕嗎？”
“不怕！”人群里爆發(fā)出喊聲。
“對！不怕！”陸凡指著身后的糧倉，“這里的糧食，夠咱們吃三個月。這三個月里，咱們要練武，要種田，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清化縣，再也不是他們能隨便欺負(fù)的地方！”
他把《燎原經(jīng)》的入門心法寫在木板上，教給年輕力壯的漢子。柱子、王二這些最先跟著他的人，進(jìn)步最快，已經(jīng)摸到了武徒的門檻。
【系統(tǒng)：宿主當(dāng)前魅力值：80（區(qū)域知名），民軍規(guī)模：三千人。】
這天傍晚，一個穿著破爛書生服的人找到了陸凡。他自稱是前王縣長的幕僚，姓周，手里拿著一卷地圖。
“陸公子，”周先生展開地圖，指著上面的紅點，“這是州府駐軍的布防。李大人已經(jīng)向朝廷上奏，說您‘聚眾謀反’，不出半月，必有大軍壓境?！?/p>
陸凡看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眉頭緊鎖：“有多少人？”
“至少五千，其中有十位武師。”周先生嘆了口氣，“武師可敵百，咱們這點人，怕是……”
陸凡沉默了。他現(xiàn)在是武者，能敵十，可面對十位武師，根本不夠看。
【系統(tǒng)：檢測到危機(jī)，發(fā)布緊急任務(wù)：24小時內(nèi)獲得周先生好感度80（崇拜），獎勵：武師初期體驗卡（1小時）?！?/p>
“周先生，”陸凡突然開口，“我知道您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只是不愿為昏君效力?！?/p>
周先生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陸公子說笑了?！?/p>
“我沒說笑?！标懛部粗?，“我爹在世時，常說您‘心懷天下’。如今這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正是需要您這樣的人站出來。我陸凡沒讀過多少書，但我知道，要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光靠拳頭不行，還得有規(guī)矩，有章法?！?/p>
他頓了頓，語氣無比認(rèn)真：“清化縣以后的事，我想請您主持。錢糧分配，制度訂立，全聽您的?！?/p>
周先生猛地抬頭，看著陸凡清澈的眼睛，眼眶突然紅了。他為官多年，見慣了爭權(quán)奪利，卻從未見過有人把權(quán)力拱手讓人。
【叮！獲得周先生好感度+30，當(dāng)前85（崇拜）?！?/p>
【緊急任務(wù)完成！獎勵：武師初期體驗卡（1小時）已存入系統(tǒng)空間。】
就在這時，城外傳來號角聲。周先生臉色一變：“來了！比預(yù)想的還快！”
陸凡登上城樓，只見遠(yuǎn)處塵土飛揚，黑壓壓的軍隊正在逼近，旗幟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羅”字——是皇帝的親軍。
為首的將領(lǐng)騎著高頭大馬，鎧甲在夕陽下閃著冷光，正是那位以殘暴聞名的羅將軍。
“陸凡小兒！出來受降！”羅將軍的聲音如同驚雷，“否則攻破城池，雞犬不留！”
城下的民軍有些慌亂，畢竟對方是正規(guī)軍，還有武師坐鎮(zhèn)。
陸凡深吸一口氣，對身邊的柱子道：“擂鼓！”
“咚咚咚——”
激昂的鼓聲響起，慌亂的民軍漸漸穩(wěn)住了陣腳。
陸凡拔出腰間的長刀，指向城下：“鄉(xiāng)親們！他們有武師，我們有《燎原勁》！他們有鎧甲，我們有糧食！今天，咱們就站在這里，讓他們看看，百姓的怒火，能燒穿天！”
他縱身躍下城樓，落在兩軍之間。
“羅將軍，要打便打，廢話少說！”
羅將軍獰笑道：“不知死活！給我上！”
三個武師率先沖了過來，氣勢比之前的校尉強(qiáng)了百倍。
陸凡握緊長刀，在心里默念：“使用武師體驗卡！”
一股磅礴的力量瞬間涌遍全身，他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今天，就讓你們知道，誰才是這天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