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歸來,我成了青嵐宗最沒用的外門弟子。所有人都忙著跪舔那個從天而降、身負天命氣運的“女主”林清雪。他們將宗門最好的資源、最強的功法、最珍貴的丹藥全都堆到她身上,期待她能帶領(lǐng)宗門走向輝煌。只有我知道,這個林清雪,是把我們整個宗門拖入深淵的災(zāi)星。她身上所謂的“氣運”,不過是魔道老祖種下的引子,專門用來吸干我們宗門的靈脈。上輩子,我苦口婆心,拼死勸諫,換來的卻是被當成嫉賢妒能的瘋子,被她親手廢掉修為,扔進萬魔窟。這一世,我累了,也學(xué)乖了。勸?不存在的。我選擇看戲。就讓我親眼看看,這棟將傾的大廈,是如何在他們自己的狂熱中,一磚一石地崩塌殆盡的。
“大師兄,宗門寶庫里最后一株千年血參,您真的要取出來給林師妹筑基用嗎?這可是您準備沖擊金丹的……”
寶庫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舍和猶豫。
大師兄李玄一的聲音卻斬釘截鐵,充滿了奉獻精神:“為了清雪,為了宗門的未來,區(qū)區(qū)一株血參算什么!我的金丹可以再等,清雪的仙途卻耽誤不得!”
聽著門外的對話,我躺在自己的柴房里,翻了個身,順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顆干巴巴的果子,嘎嘣咬了一口。
真甜。
三天后,就是宗門傾盡全力,為林清雪舉辦的筑基大典。
上輩子,也正是這次筑基,林清雪展露了她“天靈根”的恐怖資質(zhì),一天之內(nèi)連破三階,震驚整個修仙界,也徹底奠定了她“天命之女”的地位。
全宗門都為此狂歡。
而我,當時作為唯一一個察覺到她功法中混雜著一絲魔氣的人,提出了質(zhì)疑。結(jié)果,我被當眾斥責(zé),罰去思過崖面壁三年。
思過崖的日子,倒也清凈。
只是等我出來時,宗門靈脈已經(jīng)被她吸干了三分之一,昔日仙氣繚繞的山門,變得死氣沉沉。
這一世,我可不會再做那種蠢事了。
“周師弟,你還在這里躺著?大師兄號召我們所有外門弟子,去宗門外的黑風(fēng)崖采集‘凝露草’,為林師姐的筑基大典布置會場呢!”
一個外門弟子興沖沖地跑進來,看到我這副咸魚模樣,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懶洋洋地擺擺手:“不去,腿疼,起不來?!?/p>
“你!你這人怎么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這可是為了林師姐,為了我們青嵐宗的未來!”
我閉上眼,嘟囔道:“未來太遠,我只看得到現(xiàn)在?,F(xiàn)在我腿就是疼?!?/p>
那弟子氣得跺了跺腳,罵了句“朽木不可雕”,轉(zhuǎn)身跑了。
我當然知道他們要去干什么。
所謂的“凝露草”,只是幌子。大師兄李玄一真正的目的,是想趁著采集藥草的機會,帶人去黑風(fēng)崖深處,獵殺一頭三階妖獸“赤焰虎”,取其妖丹給林清雪做藥引。
上輩子,他們成功了。
但付出的代價是,十幾個外門弟子被赤焰虎的臨死反撲燒成了焦炭,其中就包括剛才那個勸我的熱心腸。
而他們的死,在宗門看來,是“為天命之女獻身的榮耀”。
林清雪只是在慶功宴上,裝模作樣地掉了幾滴眼淚,就收獲了無數(shù)的同情和贊美。
至于那些死去的弟子,連名字都沒被幾個人記住。
我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起來。
他們要去黑風(fēng)崖送死,我可不奉陪。
我知道,在宗門的另一頭,后山的廢棄藥園里,有一株不起眼的植物,今天午時剛好成熟。
它長得像根爛木頭,毫無靈氣波動,上輩子直到宗門覆滅,都沒人發(fā)現(xiàn)它的價值。
那東西,叫做“養(yǎng)魂木”。
不需要煉化,只要佩戴在身上,就能潛移默化地滋養(yǎng)神魂,讓人的神識強度遠超同階修士。
神識,才是一個修士真正的根本。
林清雪的魔功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不知不覺地影響人的心智。上輩子,整個宗門高層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就是因為神識不夠強大。
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給自己上一道保險。
至于黑風(fēng)崖那邊……
我走到門口,抬頭看了看天色。
嗯,差不多是時候了。
等他們打得兩敗俱傷,赤焰虎奄奄一息的時候,我正好可以去撿個漏。
虎骨泡酒,可是大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