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和離”兩個字時,沈修頤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但很快,
他就恢復(fù)了慣有的傲慢,嗤笑一聲:“顧挽晴,你又在鬧什么脾氣?
”“我本還想著屈尊哄哄你,你居然敢拿和離來要挾我?”在他看來,
這大概是我博取關(guān)注的手段。就像過去我無數(shù)次哭著說“我受不住了”,
但最后總會因為一頓京城名菜,或者一件稀有的首飾而原諒他。讓他覺得,
哄我是一件容易的事。可那些原諒不是因為價值連城,而是因為我愛他,
我順著他給的臺階下,是不想讓他難堪。現(xiàn)在,我不想愛了。“我沒有鬧脾氣,
也沒有要挾你。”“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干。
”“兩不相干?”沈修頤一步步逼近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是不是忘了,
你現(xiàn)在住的宅子,用的仆人,都是誰給你的?離開我你能去哪兒,
滾回你那終年不見天日的破舊小院,繼續(xù)過你那清貧日子?”我沒有說話。只是當著他的面,
掏出象征著百草堂馬車使用權(quán)的令牌和內(nèi)院的鑰匙,放在了長案上。然后,
我的目光落在了手腕上。那是一只他去年重金拍下的,價值連城的羊脂玉鐲。那時他說,
只有我才配得上這只鐲子。我被這玉石和沈修頤壓得差點喘不過氣,將它取下后,
只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斑€有這個,也還給你?!蔽野涯侵话嘿F的玉鐲塞進了他手里。
沈修頤徹底愣住了。他的臉色由錯愕轉(zhuǎn)為鐵青,最后是暴怒?!邦櫷烨?,你鬧夠了沒有!
我不就帶月兒回來參詳藥方,你至于這么鬧嗎?”“你少在這里不識好歹!”他猛地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