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幾乎要被狂熱的人群擠破。
“林師兄！選我！我卡在煉氣四層三年了！”
“師兄！我愿出十塊下品靈石！只求您幫我優(yōu)化一次！”
“我出二十！讓我先進去！”
喧囂聲、哀求聲、報價聲混雜在一起，讓林風(fēng)這間簡陋的弟子房變成了菜市場。劉坤拼盡全力擋在門前，滿頭大汗，都快被洶涌的人潮推倒了。
房內(nèi)，林風(fēng)端坐不動，眉頭微皺。
太吵了。
而且，太沒有效率。
前世作為頂級獵頭，他的時間是以分鐘計費的，面對的客戶至少也是總監(jiān)級別起步。眼前這種混亂的、低效的、充斥著低價值客戶的場面，讓他本能地感到不適。
“看來，‘免費策略’雖然引流效果顯著，但吸引來的客戶質(zhì)量……參差不齊?！绷诛L(fēng)冷靜地評估著，“需要進行一輪篩選了?！?/p>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門外的人群，每個人的頭頂都漂浮著只有他能看到的半透明面板。修為、功法、狀態(tài)、心理活動、價值評估……海量信息瞬間涌入他的“后臺處理器”，并被高速分析歸類。
【目標(biāo)A：煉氣四層，心理活動：“免費便宜不占王八蛋”，價值評估：無?！?/p>
【目標(biāo)B：煉氣五層，心理活動：“優(yōu)化完就去揍死對頭”，價值評估：極低，有暴力傾向?！?/p>
【目標(biāo)C：煉氣三層，心理活動：“試試看，不行拉倒”，價值評估：無。】
……
大部分都是抱著占便宜或者純粹好奇心態(tài)來的冗余數(shù)據(jù)。他的“優(yōu)化服務(wù)”不是慈善，而是為了篩選有價值的目標(biāo)和積累初始資源。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鎖定了一個站在人群稍外圍，顯得有些猶豫和掙扎的壯碩青年。他叫石磊，在外門以力氣大、能吃苦著稱，但天賦公認(rèn)的差，修煉緩慢。
【目標(biāo)：石磊】
【修為：煉氣四層（巔峰）】
【狀態(tài)：焦慮，自我懷疑，肌肉強度遠超同階（隱藏天賦：土系親和未覺醒）】
【核心功法：《青木訣》（嚴(yán)重沖突，木系功法抑制其土系天賦）】
【心理活動：俺真的適合修煉嗎？《青木訣》越練越難受……但不用這個用啥？娘還等著俺出息呢……】
【價值評估：潛力中等（需引導(dǎo)覺醒），忠誠度潛力高，心性堅韌?？勺鳛閮?yōu)質(zhì)基層員工培養(yǎng)?！?/p>
“木系功法壓制土系天賦？難怪難受。有點意思。”林風(fēng)嘴角微勾。這才是值得投資的“潛力股”。
他心念一動，一股無形的威壓如同水波般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并非強大的靈力壓迫，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源自“權(quán)限”的、令人心神震顫的秩序之力。
門外喧鬧的人群瞬間像是被扼住了喉嚨，所有聲音戛然而止。一股莫名的敬畏感從心底升起，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驚疑不定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劉坤?！绷诛L(fēng)平靜的聲音從房內(nèi)傳出，“維持秩序?？蛻簦枰Y選。石磊，你進來?！?/p>
被點名的石磊猛地一愣，巨大的困惑和一絲驚喜砸中了他。在眾人羨慕、嫉妒、不解的目光中，他憨厚的臉上帶著緊張，推開人群走了進去。
房門再次關(guān)上。
“林…林師兄。”石磊看著端坐不動的林風(fēng)，有些手足無措。
“你修煉《青木訣》，是不是常感胸悶氣短，靈力運轉(zhuǎn)至‘青俞’、‘地闕’兩穴時尤甚，且進境緩慢，事倍功半？”林風(fēng)開門見山，語氣如同老醫(yī)生問診。
石磊眼睛猛地瞪圓：“師兄您…您怎么知道？！”
“因為你的‘簡歷’上寫著，你更適合‘土系’崗位，卻硬要擠在‘木系’部門，自然格格不入。”林風(fēng)說著對方聽不懂的比喻，手指凌空一點，“別抵抗?！?/p>
一道土黃色的微光從他指尖沒入石磊丹田。
石磊渾身劇震！那股一直讓他胸悶的木系靈力仿佛遇到了克星，瞬間被那縷精純的土黃色能量安撫、調(diào)和。一股厚重、沉穩(wěn)、充滿力量的感覺從他體內(nèi)深處蘇醒過來，仿佛大地般可靠！
他停滯已久的煉氣四層修為瞬間突破，踏入五層！而且靈力性質(zhì)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帶著一絲沉穩(wěn)的土意。
“我……我……”石磊感受著體內(nèi)從未有過的舒暢和力量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謝謝師兄！謝謝師兄！俺石磊這條命……”
“起來?！绷诛L(fēng)打斷他，“你的天賦不在木，而在土。以后跟著我干活，《青木訣》暫時別練了，我想辦法給你找本土系功法?，F(xiàn)在，出去幫劉坤維持秩序。”
“是！師兄！”石磊聲音洪亮，激動得滿臉通紅，感覺自己的人生瞬間被點亮了。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門，往劉坤身邊一站，如同一尊鐵塔，那股剛剛突破還無法完全收斂的沉穩(wěn)氣勢，頓時讓外面騷動的人群又安靜了幾分。
屋內(nèi)，林風(fēng)微微點頭。不錯，第一個有培養(yǎng)價值的“員工”入手，忠誠度初步建立。
接下來，他又陸續(xù)“面試”了幾個人。他不再免費，而是提出了要求：有的需要其幫忙收集某種草藥信息，有的需要其完成某個跑腿任務(wù)，有的則需要用靈石或稀有金屬支付——這些都是他接下來可能用到的“資源”。
他用管理員權(quán)限快速評估每個人的價值和需求，給出精準(zhǔn)的“報價”。效率極高，如同一個無情的面試機器。
被他選中的人歡天喜地，沒被選中的則垂頭喪氣，但再無人敢喧嘩鬧事。林風(fēng)的神秘和強大已經(jīng)深入人心。
……
與此同時，外門執(zhí)事堂。
王龍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氣息萎靡、經(jīng)脈紊亂的兒子王騰，臉色鐵青，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爹……爹！你要給我報仇??！那林不凡……他不是人！他是妖怪！”王騰哭嚎著，添油加醋地將過程說了一遍（隱去了自己先動手的事實），重點描述了林風(fēng)那詭異的手段。
“閉嘴！沒用的東西！”王龍怒斥一聲，但眼中卻充滿了驚疑不定。
功法反噬？操控他人身體打掃衛(wèi)生？瞬間治愈劉坤？還能幫人優(yōu)化功法突破？
這些事情，哪一件是一個煉氣五層的外門弟子能做到的？難道……那小子真得了什么驚天奇遇？
貪婪和憤怒在他心中交織。
奇遇意味著機緣，但也意味著……危險和變數(shù)。
他身為執(zhí)事，筑基初期修為，在青木門外門也算是一號人物，絕不能容忍一個弟子脫離掌控，還打傷他的兒子！這關(guān)乎他的臉面和權(quán)威！
“哼，功法優(yōu)化？裝神弄鬼！”王龍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眼神陰鷙，“我倒要親自去看看，他這‘奇遇’，到底有多大能耐！若是假的，便以蠱惑同門之罪廢了他！若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這“奇遇”，合該由他王龍來接手！
想到這里，王龍整理了一下衣袍，臉上恢復(fù)了幾分執(zhí)事的威嚴(yán)，大步流星地朝著外門弟子居住區(qū)走去。
他要去親自“面試”一下這個突然變得不一樣的弟子林不凡。
而此時，林風(fēng)剛送走最后一個“付費”客戶，手里把玩著幾塊作為報酬的下品靈石和一些奇特的金屬礦石。
【收到：下品靈石x15?！?/p>
【收到：黑鐵石x3（低階煉器材料，可提取微量‘金系’數(shù)據(jù)）?！?/p>
【價值評估：第一桶金，意義大于實際。】
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啟動資金，get。
忽然，他眉頭一動，神識感知到一個能量反應(yīng)遠超普通弟子的目標(biāo)，正帶著毫不掩飾的壓迫感，朝著他的方向快速而來。
【目標(biāo)：王龍】
【狀態(tài)：怒氣值75%，貪婪值40%】
【心理活動：試探虛實，若可掌控則壓榨，若不可控則……毀掉！】
“哦？HR還沒主動去找，部門經(jīng)理自己送上門‘面試’了？”林風(fēng)放下靈石，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表情。
“也好，正好缺個有點分量的‘樣板工程’?！?/p>
他好整以暇地坐回床邊，等待著這位“面試者”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