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率領著大雪龍騎。
剛從咸陽城外歸來。
踏入自家府邸的那一刻。
便見李沉舟匆匆迎上前來。
告知他長公子扶蘇此刻正在府中。
特來拜見。
“扶蘇?”
秦云微微挑眉。
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口中喃喃自語道,“他不在宮里好好地待著?!?/p>
“來本侯這里作甚?”
言語間。
雖帶著不解。
但秦云對于這位長公子。
心中倒并未像對那十八世子那般。
充滿惡意與抵觸。
畢竟。
在秦云看來。
導致秦二世而亡的罪魁禍首并非扶蘇。
要怪也只能怪扶蘇太過天真單純。
竟輕易上了那老奸臣趙高和胡亥的當。
最終落得個悲慘下場。
思索片刻后。
秦云示意李沉舟先將那五千大雪龍騎妥善安頓下去。
自己則邁開大步。
朝著府邸大堂的方向走去。
.........
不一會兒。
秦云便來到了大堂。
只見坐在堂內的扶蘇。
身著一襲素色長袍,氣質溫文爾雅。
在見到秦云到來的那一刻。
他立馬起身,雙手拱起。
恭敬地示意道:“扶蘇前來拜訪冠軍侯,有所叨嘮,還望冠軍侯見諒?!?/p>
其身后的蒙恬,身姿挺拔如松。
同樣起身,微微拱手,恭聲道:“冠軍侯?!?/p>
秦云目光淡然地掃了兩人一眼。
旋即。
他輕輕擺了擺手:“坐吧?!?/p>
幾人這才紛紛落座。
剛一坐下。
未等秦云開口。
扶蘇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這次冠軍侯大人捉拿那叛逆蓋聶,實在是辛苦了?!?/p>
“蓋聶此人,武藝高強,又心懷不軌?!?/p>
“此次能將其捉拿,冠軍侯大人功不可沒?!?/p>
秦云隨意地擺了擺手。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沒什么?!?/p>
“那晚抓他時,本侯都沒親自出馬?!?/p>
他的語氣輕松隨意。
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也是事實。
那晚。
秦云只是坐鎮(zhèn)府中。
僅派了李沉舟和背嵬軍出城。
只不過此話一出。
扶蘇與蒙恬則驚訝地互相對視一眼。
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都沒親自出馬便將蓋聶殺死了?
這得是多么強大的實力和底蘊??!
唯一能解釋的便只有這位冠軍侯麾下人杰輩出,高手如云。
只不過從二人進入府邸到現(xiàn)在。
并未見到什么強者啊。
哦,不對,倒是有一個短發(fā)男子。
那男子雖身形矯健,眼神銳利。
但無論扶蘇和蒙恬怎么看。
都覺得那男子不像是能打死蓋聶的存在。
所以。
二人斷定這肯定是秦云在裝逼。
接著。
扶蘇微微正了正身子。
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繼續(xù)開口道:“這段時日,不論是宮里還是外面,好像一點都不太平?!?/p>
“特別是這次蓋聶叛逃,引發(fā)了諸多動蕩,恐怕短時間內難以平復?!?/p>
“扶蘇擔憂,這動蕩之勢若持續(xù)下去,恐會對大秦的安穩(wěn)造成極大的影響?!?/p>
說到這里。
扶蘇停頓了下來。
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接著話鋒一轉,語氣誠懇地說道:“今日扶蘇前來拜訪冠軍侯大人,便是希望這段日子冠軍侯大人能多幫父皇分擔分擔?!?/p>
“父皇日理萬機,如今又遇此等煩心事,實在辛苦?!?/p>
“當然了,冠軍侯大人若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扶蘇提,扶蘇定竭盡全力滿足!”
秦云聞言。
頓時恍然大悟。
明白了扶蘇為何突然登門拜訪了。
原來是擔心自己老子吃不消這動蕩的局勢啊。
不過由此可見。
扶蘇的心地是好的。
不像有些狗東西,躲在暗處。
巴不得局勢越亂越好。
好從中謀取私利。
想到這里。
秦云微微點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扶蘇,說道:“長公子放心?!?/p>
“這些都是本侯分內之事?!?/p>
“只要本侯在大秦一天,大秦便亂不了。”
聽見這話。
扶蘇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的心里更是長舒一口氣。
畢竟今日來。
算是有求于人。
況且還是這位許多人都不愿意接觸的冠軍侯。
來之前。
其實他扶蘇心里也沒底。
不知道秦云是否會答應自己的請求。
如今看來。
這位冠軍侯還是好說話的。
這讓他心里對秦云有了些許改觀。
接著。
只見扶蘇蒙恬一并起立。
對著秦云便是躬身拱手。
神情恭敬地說道:“那就先行謝過冠軍侯大人了?!?/p>
隨后。
扶蘇便帶著蒙恬離開了府邸。
望著扶蘇離去的背影。
秦云不由在心中感慨。
歷史上若扶蘇沒有自殺。
與那奸臣趙高和胡亥抗爭到底。
秦二世而亡的結局會不會被改變呢?
那或許將會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歷史景象吧。
不過緊接著。
秦云搖了搖頭。
將腦海中的這些念頭甩了出去。
從自己成為大秦冠軍侯的那一刻開始。
這個世界的軌跡就已經發(fā)生了改變。
原本歷史的結局也早已不復存在。
而原本歷史的軌跡。
也只會因他秦云而更改。
.........
.........
翌日。
早朝。
這乃是繼蓋聶叛逃且身死之后的首個朝會。
整個朝堂之上。
皆被一層無形的肅穆之網所籠罩。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位位文武百官。
平日里皆是朝堂之上叱咤風云的人物。
此刻卻個個面色凝重到了極致。
他們的眉頭緊鎖。
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與不安。
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而他們都在為即將到來的變故而忐忑。
這次朝會,秦云自然也在列。
在早朝開始前。
周圍卻一片寂靜,無人敢與他交談。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中。
既有敬畏。
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疏離。
就像他身上散發(fā)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氣息。
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隨著上方宦官那尖銳而高亢的聲音高喊一聲“上朝”。
朝堂后方那厚重的帷幕緩緩拉開。
嬴政那充滿威嚴的身影這才緩緩走出。
他身著黑色龍袍,頭戴冕旒。
步伐沉穩(wěn)而堅定。
每一步都仿佛帶著無盡的威嚴與力量。
旋即。
他當著百官的面。
在那高高的龍椅上跪坐下來。
目光如炬。
掃視著下方的眾人。
與此同時。
百官們紛紛整齊地拱手躬身。
動作一致的高聲齊呼:“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嬴政微微抬手,淡聲示意:“平身吧?!?/p>
百官們這才緩緩直起身子來。
但依舊低垂著頭。
不敢直視嬴政的目光。
未等有人啟奏。
嬴政便率先開口道:“有關蓋聶的事想必眾愛卿都聽聞了吧?!?/p>
“臣等知曉?!?/p>
百官們齊聲應答。
嬴政微微點頭。
這消息他自然沒有刻意隱瞞。
況且能站在這朝堂之上的。
哪個不是帝國的重臣?
他們獲取情報的手段可不比任何人差。
想必早已將蓋聶之事了解得清清楚楚。
“這次蓋聶雖然背叛大秦,背叛朕,但他已受到了應有的懲罰?!?/p>
“朕希望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fā)生?!?/p>
“但若還有人膽敢挑戰(zhàn)帝國的權威,下場只會與那蓋聶一樣!”
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寒光。
仿佛一把鋒利的寶劍。
讓人不寒而栗!
嬴政話音雖輕,但那壓迫感卻極重。
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百官們的心頭。
百官們紛紛低著頭。
大氣不敢喘一聲。
整個朝堂之上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接著。
嬴政又當著百官的面贊揚了一番秦云。
畢竟抓捕蓋聶的事是他完成的。
做完這一切。
嬴政微微抬手。
示意百官們可以開始啟奏了。
這個環(huán)節(jié)也是嬴政了解天下局勢的重要時刻。
他每日坐鎮(zhèn)于皇宮中。
雖然掌控著大秦的命脈。
但自然不可能全權掌控秦境內發(fā)生的各種突發(fā)事件。
比如哪里鬧旱災。
哪里的百姓流離失所。
哪里又發(fā)洪水,淹沒了農田和村莊之類的。
當然了。
只有特別重大的事情才會加急上報到皇宮。
讓嬴政親自過問。
一般地方官員能自行處理的。
基本都自行處理了。
雖然嬴政日理萬機。
但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
........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
百官們皆將自己各自管轄區(qū)域所發(fā)生的事一一啟奏完畢。
不過就在這時。
嬴政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掃視一圈。
最終落在了李斯的身上,開口詢問道:“李斯,有關那墨家的進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