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折騰”還在繼續(xù)。
我讓廚師每天做最辣的川菜,辣得喬月眼淚直流,也辣得有胃病的陸執(zhí)臉色發(fā)白。
我把陸執(zhí)書房里那些他珍藏的古典音樂唱片,全都換成了最噪的重金屬搖滾。
我甚至在他們巨大的游泳池里,養(yǎng)了一群……五顏六色的,塑料小鴨子。
整個別墅,被我搞得烏煙瘴氣,充滿了后現(xiàn)代主義的荒誕色彩。
管家和傭人們,從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后來的麻木,再到現(xiàn)在的……隱隱興奮。他們大概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精彩”的豪門生活。
而陸執(zhí),全程冷眼旁觀。
他不阻止我,也不評價我。他只是每天準時上下班,然后,坐在我對面,陪我一起,吃那些能把他胃燒穿的川菜。
他像一個耐心的觀察者,在觀察著一只被放歸山林的野獸,是如何重新熟悉自己的爪牙的。
只有喬月,在我的“統(tǒng)治”下,日漸憔悴。
她不再穿那些藍色的裙子,因為家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能與她搭配。她也不再試圖用溫柔和體貼來討好陸執(zhí),因為陸執(zhí)的目光,已經(jīng)完全被我吸引。
她像一株失去了陽光和水分的植物,迅速地枯萎了下去。
我能感覺到,她看我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恐懼和嫉妒,漸漸變成了……怨毒。
我知道,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我在等。
等她露出她最后的底牌。
這天晚上,陸執(zhí)有個重要的應(yīng)酬,很晚才會回來。
別墅里,只剩下我和喬月,還有幾個傭人。
我正躺在沙發(fā)上,享受著重金屬音樂對我耳膜的摧殘,喬月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過來。
“江小姐,”她努力擠出一個溫順的微笑,“喝杯熱牛奶吧,安神?!?/p>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杯牛奶。
“你覺得,我會喝嗎?”我問。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彼琶忉?。
“是嗎?”我坐起身,接過那杯牛奶,放到鼻尖聞了聞。
一股極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杏仁味,鉆進我的鼻腔。
我笑了。
“喬月,”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蠢?”
她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安眠藥?還是……更刺激一點的東西?”我晃了晃杯子,看著乳白色的液體在杯中旋轉(zhuǎn)。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死不承認。
“好吧?!蔽衣柭柤纾缓?,做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舉動。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將那杯牛奶,粗暴地,灌進了她的嘴里。
“嗚……嗚……”她拼命掙扎,但我的力氣,比她大得多。
一大半牛奶,都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浸濕了她的衣襟。
“既然你覺得沒問題,”我松開她,將空杯子扔到地上,“那你就自己,好好‘安神’吧?!?/p>
她癱倒在地上,捂著喉嚨,劇烈地咳嗽,眼淚和鼻涕流了一臉。
“瘋子……你這個瘋子!”她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恨意。
“謝謝夸獎。”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過,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p>
“在這個家里,我才是制定規(guī)則的人。而你……”
我蹲下身,用手指抬起她滿是淚痕的臉。
“連當一顆棋子的資格,都沒有?!?/p>
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
陸執(zhí)回來了。
他顯然是喝了酒,腳步有些不穩(wěn)。但當他看到眼前這片狼藉,以及癱在地上,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的喬月時,他眼神里的醉意,瞬間就清醒了。
“這是怎么回事?”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喬月像是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撲到他腳邊,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阿執(zhí)!救我!她瘋了!她要殺了我!她逼我喝下了那杯有毒的牛奶!”
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著,演技比任何時候都要逼真。
陸執(zhí)的目光,像兩把利劍,射向我。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解釋。
我只是看著他,想看看,這個說“愛我這個瘋子”的男人,在面對這樣一幕時,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他會信她,還是信我?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性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