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身難得一見,兇獸倒是殺了不知多少?!?/p>
最近一段時間,玄北幾乎每天都在與兇獸交手。洪荒雖大,卻處處可見兇獸蹤跡,行不多遠便會遭遇。
他還注意到,這些兇獸彼此敵對,從未見過兩只以上和平共處的情形,見面便不死不休。
而且兇獸戰(zhàn)力驚人,最弱的也有玄仙修為,甚至碰到過一只太乙金仙境界的存在。
至于大羅金仙境界的兇獸,玄北還未曾遇上。畢竟到了這個層次,已非凡俗所能比擬。他推測應(yīng)該存在,畢竟兇獸本就是混沌魔神血肉演化而成,來頭不小。
“嗯?”
忽然,玄北心有所感,腳步停了下來。只因他隱隱察覺到一絲機緣正在靠近。
這種感應(yīng)無法言說,卻清晰地指引著他。
“過去看看?!?/p>
玄北心中一陣激動。來到洪荒這么久,終于遇到真正的機緣。希望是個大造化,哪怕是一件先天至寶也好。
好吧,他還說自己不貪……
順著感應(yīng)前行,玄北來到一處極其普通之地。若非察覺有異,他恐怕根本不會在此停留半刻。
“難道此地隱藏在某種陣法之中?”
玄北開始推演四周,不出所料,此處果然藏有一座先天大陣。
“強行破陣?!?/p>
他沒有時間去研究陣法,直接選擇以蠻力撕裂這座大陣。
“空間崩塌,給我開!”
法則之力纏繞于拳鋒之上,玄北一拳轟向大陣。沿途的空間層層斷裂,如同碎裂的鏡面。
先天大陣被玄北以純粹力量擊穿。陣破之后,他迅速進入其中,必須盡快取得寶物,唯有如此才能安心。
能被先天大陣守護的物品,絕非尋常之物,只可惜尚不知是何等奇珍。
“鴻蒙量天尺?”
玄北凝望著空中懸浮、紫氣繚繞的一把尺形至寶,心神微震。此物乃洪荒之中僅存兩件的后天功德至寶之一。
另一件則是老子所持天地玄黃玲瓏塔,防御無雙,立于頭頂便可不敗。
而鴻蒙量天尺卻是一件攻擊至寶,其威力堪比先天至寶盤古幡,毫不遜色。
“真是大機緣,竟讓我遇上了鴻蒙量天尺?!?/p>
玄北壓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自己也算身懷重寶之人,當(dāng)保持從容。
眼下至寶就在眼前,不取才是愚者之舉。玄北毫不猶豫出手抓取。
原本做好了至寶反抗的準(zhǔn)備,不曾想鴻蒙量天尺竟輕易落入玄北手中。
一般而言,至寶有靈,難以被輕易掌控。但鴻蒙量天尺似乎已認(rèn)可玄北,并未抗拒。
這件至寶與玄北本就因緣深厚,收服起來自然順利。
“看來得停下腳步,先煉化這鴻蒙量天尺?!?/p>
雖然已在尺上留下印記,可玄北清楚,若未徹底煉化其中禁制,發(fā)揮出的威力將極為有限。
出于安全考慮,玄北布置了一座大陣。他對陣法雖了解不多,但此陣至少需要與他同階的大能才可能破開。
洪荒歲月漫長,轉(zhuǎn)眼便是十萬年過去。玄北睜開雙眼,停止煉化,眼中寒光一閃。
他本欲繼續(xù)參悟鴻蒙量天尺,且在煉化過程中,修為已有突破之勢。
然而此刻,外面有人正在沖擊他布下的陣法,眼看就要破陣而入。
“膽子不小。”
這是玄北穿越以來最為憤怒的一刻,怒意滔天,仿佛可以焚盡四海八荒。
“轟!”一聲巨響,陣法被破開。一位身穿玄色道袍、面容威嚴(yán)的中年道人緩步走入。
玄北面色冷峻,抬手便是一掌拍出。這一掌遮天蔽日,似要覆蓋整個天地。
看似緩慢,實則瞬間便臨身前。玄北動用了時間法則,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嘭——!”
中年道人被玄北一掌震飛,道袍破損,道簪跌落,模樣頗為不堪。
表面雖顯凄慘,玄北卻清楚,對方毫發(fā)未傷。
“此人實力不在吾之下。”
這一掌只是試探。對方在毫無防備下承受一擊而安然無恙,至少已是大羅金仙的境界。
那一掌即便對付太乙金仙巔峰的兇獸,也可令其化作齏粉,可他竟無損,定是大羅金仙無疑,且修為不淺。
玄北毫不畏懼。手中至寶眾多,同境之中若無先天至寶,無人是他對手。
“你竟敢對本道祖動手?”中年道人目光如火,似要將玄北焚盡。
“道祖?你是鴻鈞?”
聽聞“道祖”之稱,玄北稍顯怔然,莫非眼前之人便是傳說中的鴻鈞。
“鴻鈞何人?吾乃玄黃道祖?!?/p>
玄黃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昂首報出自己的名號。
“非鴻鈞也敢妄稱道祖?”玄北嘴角微揚,語氣中帶著譏諷。
倘若真是鴻鈞,玄北縱然不懼,也會覺得麻煩。還好不是,此人并非那位圣人。
想來也是,如今的鴻鈞恐怕不會輕易自稱道祖。
眼前之人雖為頂級先天大能,但在后世并無聲名流傳,恐怕早已隕落。
以他這等狂傲性情,又敢擅闖他人所布大陣,不死才怪。
“什么玄黃道祖,今日必讓你葬身于此?!?/p>
玄北亦非善類,有人膽敢破他所布大陣,豈能輕饒,否則顏面盡失。
修道重在心通神暢,玄北不愿心中留有郁結(jié),此人必須除掉。
他手持鴻蒙量天尺,輕輕一揮,一道紫色氣刃直斬玄黃道祖而去。
此尺乃后天第一攻擊至寶,威力堪比可劈混沌的盤古幡。
玄黃道祖神色驟變,察覺那攻擊之強,急忙祭出靈寶抵擋。
一座玄黃九層小塔浮現(xiàn),垂落萬千玄黃之氣護住周身。
咔嚓——
一聲脆響,護體之氣應(yīng)聲破裂,紫色氣刃繼續(xù)飛馳,斬在玄黃身上。
“給我攔下!”
玄黃怒吼,強行以肉身擋下氣刃。雖受輕創(chuàng),卻無大礙。
“大羅金仙后期,與我同階?”
玄北借這一擊,徹底看清玄黃修為。境界相當(dāng),但真論戰(zhàn)力,玄北自信更勝一籌。
“既已生怨,便不能放他離去?!?/p>
既然仇已結(jié)下,玄北自然不會讓此人脫身。尤其是這般頂尖強者,若能除去,自是最好。
玄北想要斬殺一位大羅金仙并不容易,尤其對方與他同處大羅金仙后期。
“你這塔可是天地玄黃玲瓏塔?”玄北開口問道。
這座小塔的模樣與傳說中的天地玄黃玲瓏塔太過相似。但那件靈寶應(yīng)該還在三清之首老子手中才對。
再者,若真是天地玄黃玲瓏塔,也不至于擋不住他動用鴻蒙量天尺發(fā)出的攻擊。
“吾此乃玄黃塔?!毙S道祖回應(yīng)。
雖心有怒意,他仍耐心解釋,不愿他人誤認(rèn)了自己的靈寶。
玄黃塔是他的伴生靈寶,屬于極品先天靈寶,雖極其珍貴,卻仍遜色于天地玄黃玲瓏塔一籌。
“你手中的鴻蒙量天尺,乃是吾之機緣。將它交出來。”玄黃道祖目光鎖定玄北手中的尺子。
“你的機緣?哈哈哈哈。”
玄北忍不住放聲大笑,此人竟敢自詡道祖,臉皮當(dāng)真不薄。
其實玄北并不知曉,鴻蒙量天尺的確與玄黃道祖有緣。他本也是循著冥冥感應(yīng)而來。
只可惜他來遲一步,鴻蒙量天尺已被玄北所得,并被煉化成其本命至寶。只能說玄黃道祖無緣。
“你說那是你的機緣,便盡管來取。能否拿到,還得看你的手段?!?/p>
玄北冷眼相對,直視玄黃道祖。
斬殺大羅金仙并不簡單,因其真靈不滅,即便身隕,仍有復(fù)活可能。
但他手中混沌珠卻可鎮(zhèn)壓一切。凡被鎮(zhèn)于其中者,皆會歸于混沌之氣,徹底消亡。
“先前只是你不加防備罷了。難道你還真以為自己能勝過本道祖?”
玄黃道祖冷眼看向玄北,似乎在嘲笑他的狂妄無知。
難怪他敢自稱道祖。這般毫無自知之明之人,別說稱道祖,稱圣他也信。
“今日,吾將毀你肉身,滅你真靈,使你萬劫不復(fù)。”
玄黃道祖手持玄黃塔,周身涌動大道法則,氣勢震徹天地。
億萬里之內(nèi),萬物無聲。
“這句話,該我說才對。”
玄北嘴角微揚。
明明占據(jù)上風(fēng)的是自己,對方卻如此猖狂,實在可笑。
“死!??!”
玄黃道祖一聲怒吼,玄黃塔騰空而起,鎮(zhèn)壓而下,仿佛要壓塌諸天。
“這也想殺我?給我破!??!”
玄北迎擊而上,面對玄黃塔的威壓,揮拳猛擊,這一擊傾盡全力,不留半分余地。
看著玄北以肉身硬抗自己的靈寶,玄黃道祖露出一絲譏笑。
他自認(rèn)肉身再強,也不敢正面承受極品先天靈寶的威能。
玄黃道祖心生傲意,認(rèn)定就算對方是大羅金仙,也難逃重創(chuàng)。
待其肉身破碎,便用玄黃塔封印不滅真靈,使其永世不得超生。
想法雖妙,現(xiàn)實卻不隨其所愿。
轟——!
靈氣震蕩,掀起翻覆大地的風(fēng)暴。
光芒流轉(zhuǎn)的玄黃塔被玄北一拳擊飛,道韻也隨之暗淡。
“果真肉身無雙啊?!?/p>
玄北面露喜色。他的肉身強度,絕不會遜色同階的祖巫,甚至更勝一籌。
玄北此舉并非狂妄,而是察覺不到威脅,故而想試探自身極限。
“怎么可能?”
望著被擊退的玄黃塔,玄黃道祖一時怔住。
就在這一瞬的恍惚間,一顆看似普通的珠子,攜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猛然砸向玄黃道祖。
“給我擋下!”
玄黃道祖怒吼一聲,現(xiàn)出本體,化作一棵通體漆黑的巨大古樹,扎根虛無,周身纏繞玄黃母氣。
“極品先天靈根?”
看到對方真身,玄北本能地減弱攻勢。
即便如此,這股力量仍非玄黃道祖所能承受。
混沌珠蘊含微縮混沌,宛如一方小混沌降臨,威力不在盤古幡之下。
不過盤古幡以鋒銳破萬法,二者截然不同。
轟?。?!
虛空崩塌,撕裂出漆黑的時空裂縫,吞噬萬物。
玄黃道祖中此一擊,形神俱裂,玄黃母氣盡數(shù)潰散。
“混沌珠,鎮(zhèn)壓?!?/p>
玄北低喝,混沌珠順勢鎮(zhèn)壓而下。
混沌珠乃鎮(zhèn)壓混沌之物,論起鎮(zhèn)壓之力,便是那可鎮(zhèn)壓諸天星辰的混沌鐘也望塵莫及。
一方混沌世界顯現(xiàn),對著玄黃道祖的本體玄黃樹鎮(zhèn)壓而落。
玄黃樹在那壓迫之下,已顯頹勢,岌岌可危。
“你若舍棄本體,尚存一線生機,否則唯有死路?!毙钡_口。
玄北話語落下,玄黃道祖陷入遲疑。
混沌世界的鎮(zhèn)壓之力壓得他幾乎崩潰,難以支撐。
這必是先天至寶無疑,否則不可能有此威能。難道那顆珠子就是傳說中的混沌珠?
可混沌珠不是混沌至寶嗎?玄黃道祖身為混沌魔神轉(zhuǎn)世,也曾聽聞過混沌珠之名。
時不我待,玄黃道祖不再多想,元神脫體而出,欲遁入虛空。
玄黃道祖的元神飛出體外,玄北見狀面露笑意。
他催動混沌珠,加大威力,在對方遁入虛空之前將其元神徹底鎮(zhèn)壓,最后一縷真靈也被混沌珠所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