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悟跟著富岳離開后，小院里只剩下佐助一個人。
他看著泉悟消失的方向，站了好一會兒，才默默地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腳步輕得像只貓。
他沒有回家，而是憑著記憶，朝著族地邊緣的河邊跑去。
他不知道父親找泉悟到底要說什么，但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泉悟說只是問訓練情況、說幾句勉勵的話，他不信。那種語氣，那種眼神，分明藏著什么。
佐助跑到河邊不遠處，躲在一棵大樹后面，遠遠地望著空地上的兩個人影。
距離有點遠，他聽不清父親和泉悟在說什么，只能看到他們的動作。
然后，他就看到父親結印，吐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照亮了半邊天。
佐助的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呼吸都屏住了。
是忍術！父親在教泉悟忍術！
緊接著，更讓他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泉悟竟然也結了印，雖然動作看起來有點笨拙，但確實吐出了一大團火！
雖然比父親的小，但那也是火遁??！
佐助緊緊地攥著小手，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又悶又脹。
騙子，大騙子。
說好只是勉勵的話，結果卻是偷偷學忍術！
憑什么？憑什么泉悟可以學，他就不行？明明只比他早出生三分鐘而已！
不甘、委屈、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像小蟲子一樣在他心里爬來爬去。
他看著那邊父子倆似乎說了些什么，然后泉悟就轉身離開了。
佐助依舊躲在樹后，直到富岳也離開，河邊重新恢復黑暗和寂靜，他才慢慢走出來。
他走到剛才泉悟釋放豪火球的地方，那里的空氣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灼熱的氣息。
佐助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小臉上滿是倔強。
他也能做到的。
他一定能比泉悟做得更好。
佐助用力吸了吸鼻子，轉身跑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泉悟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佐助已經醒了，正背對著他坐在床沿，不知道在想什么。
“醒了？”泉悟隨口問道。
佐助沒回頭，也沒說話，只是“哼”了一聲。
泉悟挑了挑眉。這反應，有點不對勁啊。難道還在為昨天爬樹的事情生氣？
他沒多想，起身穿好衣服。
早飯的時候，佐助也沒怎么說話，只是悶頭扒拉著碗里的飯，偶爾抬眼瞪泉悟一下，那眼神里的怨念，幾乎要溢出來了。
美琴看在眼里，有些疑惑地問：“佐助，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有?！弊糁鷲瀽灥鼗卮稹?/p>
泉悟心里隱隱覺得有點奇怪，但一時也想不出哪里出了問題。
吃過早飯，泉悟想著去找個地方練習一下豪火球之術，鞏固一下。剛走出家門沒多遠，就看到前面河邊的方向，有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那里。
是佐助。
泉悟走過去，看到佐助正拿著一顆小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河里扔，小臉皺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喂，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泉悟在他旁邊坐下，“一臉不開心的樣子，誰惹你了？”
佐助沒看他，又扔出一顆石子，石子“噗通”一聲掉進水里，濺起一圈漣漪。
“騙子?！彼蝗婚_口，聲音悶悶的。
泉悟愣了一下：“什么騙子？”
“你就是騙子?！弊糁D過頭，鼓著嘴，瞪著泉悟，眼神里滿是控訴，“昨天說父親找你只是說一些勉勵的話，結果呢？”
泉悟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了？
“你……”泉悟看著佐助氣鼓鼓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你昨天跟過來了？”
佐助被說中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說：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剛好路過！”
這蹩腳的借口，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泉悟有些無語。
果然是五歲小孩子的脾氣，什么都藏不住。
他還以為自己隱藏得挺好，沒想到被這小子給偷偷看見了。
泉悟尷尬地撓了撓頭，干笑了兩聲：“那個……我也沒想到父親會直接傳授給我忍術啊。他是臨時決定的，我之前也不知道?！?/p>
這倒是實話。富岳突然要教他豪火球之術，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佐助顯然不信，依舊瞪著他：“騙人！肯定是你早就知道了，故意不告訴我！”
“真沒有。”泉悟無奈了，“我要是早就知道，還能不跟你說嗎？”
佐助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繼續(xù)扔石子，只是動作更用力了。
看著他這副樣子，泉悟心里忽然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心疼。
這小子，就是好勝心強，見不得自己比他好。
泉悟想了想，輕聲問道：“你是不是也想學？”
佐助扔石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但那微微繃緊的肩膀，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泉悟笑了笑，語氣放得更柔和了些：“父親說，學那個需要先有一定的查克拉量才行。你的查克拉現(xiàn)在可能還不太夠。”
這也是實話。豪火球之術對查克拉量有一定要求，佐助現(xiàn)在的查克拉水平，估計還真釋放不出來。
佐助猛地轉過身，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泉悟：“那是不是只要我查克拉夠了，就可以學？”
“應該是吧?！比螯c點頭。
佐助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堅定：“那我會努力訓練，盡快把查克拉練夠的！”
看著他這副樣子，泉悟心里一動，說道：“這樣吧，等過一段時間，要是父親沒有教你，我一定手把手教你，怎么樣？”
佐助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泉悟會這么說。
他看著泉悟，眼神里有些懷疑：“真的？”
“真的。”泉悟認真地點頭，伸出小拇指，“我們拉鉤?！?/p>
在這個世界，雖然沒有“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說法，但小孩子之間也會用類似的方式表示約定。
佐助看著泉悟伸出的小拇指，猶豫了一下，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泉悟的。
“不許反悔?！弊糁穆曇粢琅f帶著點別扭，但眼神里的懷疑已經少了很多。
“不反悔?！比蛴昧戳斯此氖种?，“我說到做到?！?/p>
聽到這句話，佐助緊繃的小臉終于緩和了一些，雖然還是沒笑，但眼神里的怨氣明顯消散了。
他松開手，轉過身，又開始扔石子，但這次的動作明顯輕松了許多。
泉悟看著他的側臉，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這小子，還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不過，能這么輕易就哄好，也挺好的。
“對了，”泉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昨天父親教我的那個，叫豪火球之術，是火遁忍術。學起來其實不難，主要是結印和查克拉的控制?！?/p>
佐助的耳朵動了動，顯然在認真聽著，但嘴里還是硬邦邦地說：“誰、誰想聽了?！?/p>
泉悟也不在意，繼續(xù)說道：“結印順序是巳、未、申、亥、午、寅。這幾個印你應該認識吧？族里的基礎課教過的?！?/p>
“知道?！弊糁鷲瀽灥鼗卮?。
“嗯，你可以先在心里記著，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多練練結印，熟悉一下。等查克拉夠了，學起來就能快一點?！比蛘f道。
這也算是提前給佐助打個基礎了。
佐助沒說話，但扔石子的動作卻停了下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卻下意識地動了動。
泉悟看在眼里，笑了笑，沒再打擾他。
他站起身：“我要去訓練了，你在這里再待一會兒？”
佐助“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泉悟轉身離開了河邊，心里覺得輕松了不少。
原本還擔心佐助知道了會鬧個不停，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解決了。
看來，這小子雖然嘴上厲害，但心里還是挺相信自己這個哥哥的。
泉悟摸了摸下巴。
不過，教佐助豪火球之術，恐怕還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要是被富岳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不高興。
而河邊，佐助在泉悟離開后，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跑到剛才泉悟坐過的地方，學著他的樣子坐下。
他伸出小手，開始笨拙地結印。
“巳……未……申……”
一開始，手指總是不聽使喚，結得歪歪扭扭的，但他沒有放棄，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
陽光灑在他認真的小臉上，映出他眼中的倔強和渴望。
泉悟說他查克拉不夠，那他就努力訓練，把查克拉練夠。
泉悟說會教他，那他就等著。
但在此之前，他要自己先做好準備。
他一定要快點學會豪火球之術，不能被泉悟比下去。
佐助咬著牙，小手在陽光下不停地舞動著，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那六個結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