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著的白裊裊根本不知道一個狗狗祟祟的青年摸了上來。
“姑娘~”
“我去!”
被突然冒出來的腦袋嚇了一跳的白裊裊,差一點就一腳踹上去了。
最后瞅著那張白嫩的小臉生生止住了。
眼前的青年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白白凈凈的臉配著乖巧的笑讓人看著內(nèi)心發(fā)軟,那雙亮晶晶的眸子里面像是有星星一般璀璨。
別說,這小伙子長得確實挺好看的。
但,這不是他突然蹦出來嚇人的理由!
“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白裊裊故作兇惡的說著,一張嬰兒肥的小臉皺皺巴巴的瞧著可愛的緊,殊不知自己在別人眼中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在看什么?是在等人嗎?都在這城門樓子上待了三天了?!?/p>
齊恒摸摸自己的后腦勺,倒是帶著些傻氣。
“我在等人?!?/p>
聞言,白裊裊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但這小公子一上來就問確實有些冒昧了。
對于白裊裊的回答,齊恒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他們既不認識,又沒有什么交集,他這般冒昧便已經(jīng)不對了,再說他甚至沒有進行自我介紹。
雖然,長沙城的人基本上都認識他。
但他可不覺得這剛進城半個月的姑娘會認識他,要真那么覺得,那他確實是有些自戀了。
“我叫齊恒,是個算命的?!?/p>
“白裊裊,是個……大夫。”
聞言,白裊裊回了一句,只是最后在“修仙”二字上生生止住,說了句“大夫”。
自古修仙長生便是人人追求的事情,她從不會小瞧人類的貪婪和欲望,有些東西能爛在心里那就讓它徹底爛在心里。
“嚯,大夫!你這年紀不大,就已經(jīng)出師了呀!可真厲害!”
雖然但是,齊恒莫名其妙的把情緒價值直接拉滿。
別說,這人還怪有意思的。
白裊裊心想。
這人身負功德,身上沒什么業(yè)力,是個良善的人,就是……這貨是不是干過什么損陰德的事情。
按理說,這人福祿雙全,事后也是入編的命理,怎么就……
嘖嘖,世事無常?。?/p>
“學了些皮毛罷了?!?/p>
白裊裊心中輾轉(zhuǎn),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似乎一點都不受觸動。
“那也很棒了。”
齊恒很捧場,說什么都能接上幾句,兩人一下午的功夫也算是混熟了。
當然,這是齊恒自己認為的。
以至于,往后的近半個月,每天除了能在城門樓子上看到白裊裊的身影外,還能看到某個在長沙城叱咤風云的八爺。
這天,白裊裊還跟往常一樣,坐在小馬扎上眺望北方,手里的龜甲都快搓出火星子來了,卻也只能算到“吉卦,無憂”。
至于方位、情況、所處的環(huán)境之類的什么都看不到。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呢?按理說應(yīng)該早就到了才對?!?/p>
想到這,白裊裊不由得頭禿。
似乎有種莫名的力量阻止她尋親,就像是怕他們離開了既定的路線一樣。
不應(yīng)該啊……
她家小舅舅身上的氣運也沒有強到影響世界格局的地步呀!
莫不是還有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救命啊~”
正思考著呢,白裊裊就聽到城樓下面?zhèn)鱽淼膽K烈的呼救聲,這聲音于她而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她就說今兒齊恒咋沒來呢,合著是被人挾持了。
白裊裊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見一個不算高的壯漢扛著齊恒帶著一小隊人馬朝城外掠去,那步子稀碎但并不紊亂,瞧著像是東瀛忍者的步態(tài)。
“這貨怎么落日本人手里了?!?/p>
“嘩啦——”
金色的銅錢在空中劃過,安穩(wěn)的落在地上。
“有驚無險,有貴人相救,死不了?!?/p>
白裊裊瞥了眼地上的卦象,施施然的坐在小馬扎上繼續(xù)發(fā)呆。
沒一會的功夫,一個身穿軍裝手持唐刀的青年就從城內(nèi)跑了出來,快速朝城外掠去。
這人應(yīng)該就是要去救齊恒的人了。
只不過,白裊裊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奇異的生出一抹煩躁,她打心里不想讓這人成為齊恒的貴人,總覺得這就是個坑。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所以,白某人本著齊大腦袋陪她在城門樓子上發(fā)了半個月呆的友情,打算去救他。
城郊。
一處廢棄的倉庫內(nèi)。
齊恒被縛著雙手吊在房梁上,對著下方持鞭的日本人罵罵咧咧,但手上卻在不停地掐算自己若是不動用武力能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
“八嘎,不識好歹的家伙,要怪就怪張啟山,若不是他我們大日本帝國就已經(jīng)入駐長沙……”
下方的日本人嘴里的話就跟機關(guān)槍似的突突的往外冒。
把齊恒聽得直翻白眼。
雖然他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但不可否認張啟山所做的這件事情沒有錯。
日本人狼子野心,若是真將人放進來。
那與引狼入室沒有區(qū)別。
“啪啪啪——”
倉庫里,日本人的小皮鞭揮舞的啪啪作響。
一股無色無味的氣息從外向內(nèi)逐漸蔓延。
白某人鼻子下方綁著塊白色布巾,暗戳戳的趴在草叢里觀察拿著望遠鏡觀察倉庫里面的情況。
“嚯,小齊可真慘?!?/p>
一邊瞧還一邊發(fā)出“嘖嘖”的聲響。
“嘭——啪——”
緊接著,倉庫內(nèi)外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正推算救他于水火中的恩人的齊恒,突然間覺得腦子好像有點子發(fā)蒙,一翻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暈之前還在思索,這腦子咋就動不了了呢?
白裊裊眼瞅著倉庫里的人全都水靈靈的趴在了地上,將手里的望眼鏡往脖子上一掛,快速朝里面跑去。
這點迷藥對她沒用,但她還是象征性的在鼻子下面系了一塊面巾,主打一個儀式感拉滿。
“咔——”
“小齊,我來救你了!”
白裊裊進了倉庫小聲地喊了一聲,確保沒個清醒的人之后,拿起地上的長刀,“唰”一甩,那吊在房梁上的齊恒就掉了下來。
“我去,這貨這么重!”
單手接住齊恒的白裊裊臉色一僵,實在沒想到這家伙瞧著文文弱弱,竟然這么結(jié)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