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塞拉菲娜“我愛你,至死不渝?!薄拔覑勰悖松鸀槠?,來世亦等你赴約。
”1.第89次輪回晨霧像融化的銀箔,漫過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橡木拱窗時,
塞拉菲娜正盯著桌角的錫罐發(fā)抖。第八十九次了。錫罐里的酢漿草沾著露水,
嫩綠色的葉片在晨光里透亮得能看見脈絡,就像第一次被塞進她手心時那樣。
那時塞德里克蹲在她的窗臺邊,魁地奇球衣還帶著草屑味,指尖蹭過她的虎口,
笑著說:“薩爾瓦托,你的窗臺該擺點活物?!被钗铩H颇闰槠鹗种?,
指甲掐進掌心舊疤時,聽見了窗外的銀鈴。布斯巴頓的馬車到了?!叭颇??發(fā)什么愣?
”艾米麗撞了撞她的胳膊,晨袍掃過桌面。“快看德姆斯特朗的船!
克魯姆剛從甲板上下來呢——”塞拉菲娜猛地抬頭,視線穿透拱窗,
撞進人群里那抹紅棕色的頭發(fā)。塞德里克正彎腰幫哈利拾撿掉落的羊皮紙,
晨光照在他側臉上,把睫毛的陰影投在鼻梁上。他忽然像是感應到什么,
轉頭往公共休息室的方向看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彎了彎嘴角,
還是那種溫吞的、帶著少年氣的笑,和第八十八次倒在墓地里時,染著血的笑重疊在一起。
胃里一陣翻攪。塞拉菲娜抓起書包撞開椅子,赤腳踩在冰涼的石板地上時,
后頸的舊傷突然抽痛,那是第五十二次輪回留下的。那天她拿著偷來的昏睡劑沖進迷宮,
想把他灌暈過去。卻被他下意識揮開的魔杖擦過后頸,疼得在草皮上蜷縮時,
看見他眼里炸開的慌亂??伤€是死了。每次都死了?!叭颇龋∧愕陌l(fā)帶!
”艾米麗的聲音被甩在身后。塞拉菲娜沖進走廊,冰涼的空氣灌進喉嚨,
卻壓不住胸腔里的轟鳴。她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火焰杯會吐出塞德里克的名字,
晚宴后他會在走廊里塞給她一塊薄荷糖,說“別擔心”?!叭颇??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時,她的膝蓋突然發(fā)軟。不用回頭也知道他站在那里。
晨露沾濕了他的校袍下擺,袖口別著赫奇帕奇的徽章,
和第七十六次輪回時他倒在墓地里的樣子重疊。那天也是這樣的晨光,
把他唇角的血照得發(fā)亮,像落在雪地上的紅玫瑰?!芭苁裁矗俊彼麕撞阶飞蟻?,
在走廊轉角攔住她。指尖擦過她的手腕,帶著微涼的水汽,“艾米麗說你臉色不好,
是不是沒睡好?”塞拉菲娜盯著他喉結滾動的弧度,突然想起第四十三次輪回的廚房。
壁爐的火光舔著他的側臉,他教她用魔杖轉黃油啤酒的泡沫,指尖偶爾碰到她的手背。
天亮時他忽然說“等比賽結束,去霍格莫德買酸檸檬糖”,那時她攥著他的袖口,
指甲掐進掌心,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不能說“我等不到你了”?!皠e碰我。
”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啞得像吞了玻璃碴。塞德里克的手頓在半空,紅棕色的睫毛顫了顫。
“不舒服?”他往她額頭上探,這次塞拉菲娜沒躲。冰涼的指尖落在皮膚上,
讓她想起第六十次輪回的黑湖。他用泡頭咒,朝她揮手。后來,湖水漫過他的胸口,
手里還攥著她落在岸邊的發(fā)帶?!叭吕锟恕さ细昀??!比颇韧蝗蛔プ∷氖滞?,
指甲嵌進他的皮肉。“今天別去禮堂?!彼蹲×?。眼里的溫和碎了些,透出點茫然。
那眼神,就像過去八十八次她發(fā)瘋時一樣??伤肋h不會知道,
這是第八十九次了……他永遠不會知道,她在墓地里崩潰的撫摸著他的臉,
在黑湖里撈過他的?;?,在火龍下抱著他燒焦的圍巾哭??擅看危看涡褋?,
這些東西重新又回到他身上?!盀槭裁矗俊彼吐晢?,反手握緊她的手。他的掌心有層薄繭,
是練魁地奇磨的?!巴聿鸵t到了?!边h處傳來一陣歡呼。
卡卡洛夫正帶著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往大廳走,黑斗篷掃過地面,像群掠過墓碑的烏鴉。
塞德里克轉頭看了眼喧鬧的方向,再轉回來時,忽然從口袋里摸出塊薄荷糖,
剝開糖紙塞進她手里:“含著,能好受點?!北『傻那鍥鲈谏嗉庹ㄩ_時,
塞拉菲娜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這是第八十九塊薄荷糖了。第八十八次她把糖埋在他的墓前,
第二天卻在自己的校服口袋里摸到了它,糖紙邊角還沾著泥土?!暗任一貋?。
”他的拇指擦過她的掌心,聲音很輕。“火焰杯有結果了,就來找你?!彼D身往大廳走時,
塞拉菲娜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后頸有塊淡紅色的印子,像被什么東西燙過。第八十八次輪回的墓地,
她把他的頭抱在懷里,他的血沾在她的袖口,含糊地說“菲娜……別等……”,
那時她沒聽清,只看見他后頸的印子在月光下泛著光。塞拉菲娜攥著薄荷糖靠在墻角,
糖紙的邊緣嵌進掌心。走廊里的腳步聲漸漸遠了,
她卻突然聽見一陣極輕的、幾乎不存在的低語……“……菲娜……”是塞德里克的聲音。
可他明明已經走進大廳了。塞拉菲娜猛地抬頭,看見走廊盡頭的窗戶上蒙著層白霧。
霧氣里慢慢浮現(xiàn)出模糊的影子:一個穿著赫奇帕奇校袍的少年,正彎腰撿地上的酢漿草,
后頸的淡紅印子在霧里泛著光。是14歲的塞德里克。是還沒被火焰杯選中的塞德里克。
她踉蹌著沖過去,指尖快要碰到窗戶時,霧突然散了。窗外只有無盡的黑暗,
德姆斯特朗的船帆在風里鼓得發(fā)亮。口袋里的薄荷糖突然發(fā)燙。塞拉菲娜低頭,
看見糖紙上的褶皺里沾著根紅棕色的頭發(fā),是塞德里克的。第八十九次輪回,
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塞德里克找到塞拉菲娜時,她正蹲在休息室的壁爐前燒東西。
火盆里堆著她的級長徽章、魁地奇訓練服,甚至還有她最寶貝的《魔法藥劑與藥水》。
書頁在火里蜷成焦黑的蝴蝶,灰燼沾在她的臉頰上,像沒擦干凈的淚痕?!澳阍趺戳朔颇龋?/p>
你在做什么?”他沖過去搶過她手里的坩堝鉗,指尖碰到金屬的瞬間,突然一陣眩暈。
眼前閃過片漆黑的墓地。草葉上沾著血,一個女孩抱著他的頭在哭,
袖口別著赫奇帕奇的徽章。他想開口說“別碰我,臟”,卻發(fā)不出聲音?!叭吕锟耍?/p>
”塞拉菲娜的聲音把他拽回現(xiàn)實。他猛地抬頭,看見她正盯著自己的手,
眼里的恐懼像要溢出來?!皼]事?!彼眼釄邈Q扔在地上,指尖卻在發(fā)顫。
剛才那畫面太真實了,女孩的哭聲還堵在喉嚨里,帶著鐵銹味。塞拉菲娜別開臉,
往壁爐里添了塊柴?;鸸馓饋恚盏盟齻饶樀陌贪l(fā)亮,那是第三十四次輪回留下的。
她為了搶在他前面碰到獎杯,被迷宮里的藤蔓劃開了臉,血流進眼睛里時,
她聽見他在身后喊她的名字??瑟劚莻€門鑰匙,他們還是去了墓地。“明天第一個項目。
”塞拉菲娜突然說,聲音很平,“火龍?!比吕锟说闹讣忸D了頓。前幾天,
碰到哈利的時候,他確實說過第一個項目和龍有關??伤麖臎]告訴過塞拉菲娜。
“你怎么知道?”她沒回答,只是把臉埋進膝蓋。火盆里的灰燼被風吹起來,
落在她的發(fā)梢上。塞拉菲娜知道自己不能說,第2次輪回時她就試過坦白,
話剛出口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掐住喉嚨,直到她憋得暈厥過去。
醒來時發(fā)現(xiàn)一切又回到了起點,塞德里克正拿著塊新的薄荷糖站在她床邊,問她“做噩夢了?
”“塞德里克,”她終于抬起頭,眼里蒙著層水汽,“不要去,好嗎”又是奇怪的話。
塞德里克嘆了口氣,伸手想揉她的頭發(fā),卻被她躲開了?!胺颇?,我是霍格沃茲的勇士。
”“不,不要?!彼偷刈プ∷氖滞?,指甲幾乎要嵌進骨頭里?!澳悴挥萌?,相信我,
求你了。”她的眼神太急了,像溺水的人在抓浮木。塞德里克盯著她通紅的眼睛,
突然想起剛才那片墓地,女孩哭的樣子,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
”第八十九次。他第一次沒問為什么。塞拉菲娜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她想相信,
可輪回像道無形的墻,壓得她喘不過氣。前幾次她試過把他鎖在宿舍,試過給他喝昏迷藥,
可每次到了時間,他總會準時出現(xiàn)在該出現(xiàn)的地方,像被線操控的木偶。那天晚上,
塞德里克沒回自己的宿舍。塞德里克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陪了塞拉菲娜整夜。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他的校袍紐扣。塞德里克低頭看著她的發(fā)頂,
突然說:“菲娜,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事?”塞拉菲娜的動作頓住了?!澳憧偠⒅业暮箢i看,
”他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后頸。“還總在我口袋里塞酢漿草。上次我問你為什么,
你說‘防蟲子’。”她的呼吸一窒。上一次輪回她在他墓前放了罐酢漿草,
回來后就總忍不住往他口袋里塞。她以為他沒發(fā)現(xiàn)?!拔摇比颇葟埩藦堊欤?/p>
喉嚨突然發(fā)緊,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來了。她猛地別開臉,假裝咳嗽,直到喉間的疼痛散去,
才啞著嗓子說:“就是……覺得好看?!比吕锟藳]再追問。天快亮時,
塞拉菲娜終于睡著了。塞德里克輕輕把她放平在沙發(fā)上,起身往宿舍走。走廊里空蕩蕩的,
畫像里的人睡得正香。他摸出自己的口袋,果然有株酢漿草,葉片上還沾著露水。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床頭柜上,也擺著罐一模一樣的酢漿草。什么時候放的?
他居然想不起來了。走到走廊盡頭時,塞德里克看見地上掉著片黑羽毛,像烏鴉的毛。
他彎腰撿起來,指尖剛碰到羽毛,眼前又閃過那片墓地,這次他看見自己倒在地上,
塞拉菲娜撲過來擋在他身前,綠光從她耳邊擦過,燒斷了她幾縷頭發(fā)?!皠e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