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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鏈寄漢 Ak能寫作 107868 字 2025-08-24 08: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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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烈是被凍醒的。

不是北方冬夜那種干冷,是帶著潮氣的、浸骨頭縫的寒,像剛從冰水里撈出來,每一寸皮膚都在發(fā)緊。他想抬手揉眼睛,胳膊卻沉得像灌了鉛,稍一用力,骨頭縫里就鉆心的疼,像是被鈍器反復(fù)敲打過。

“嘶……”他倒抽一口冷氣,混沌的意識總算劈開一條縫。

入眼是灰撲撲的帳頂,粗麻布的紋理磨得人眼睛疼,鼻尖縈繞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汗味、霉味,還有點淡淡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嗆得他忍不住咳嗽起來。這一咳,胸口更疼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那里,又悶又脹。

“醒了?”一個粗嘎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不耐煩的腔調(diào),“命還挺硬,被踹了三腳都沒死。”

拓跋烈費力地轉(zhuǎn)頭,看見個穿著灰黑色短打的漢子,敞著懷,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臉上一道疤從眉骨延伸到下頜,看著挺兇。漢子手里拿著個陶碗,正蹲在不遠(yuǎn)處擦著什么,陶碗里的水渾濁不堪,漂著點草屑。

這誰?

拓跋烈張了張嘴,喉嚨干得像要裂開,發(fā)不出聲音。他記得自己明明在戈壁灘上,跟著考古隊挖一座漢代烽燧遺址,隊長說那下面可能有當(dāng)年漢軍駐守的遺物。他正蹲在探方里清理一塊帶花紋的青銅飾件,忽然腳下的土塌了,整個人摔了下去,后腦勺重重磕在一塊硬物上,然后……然后就是一片黑。

怎么會在這里?這帳篷,這打扮,還有這口音……怎么聽著像古裝劇片場?

“看什么看?”疤臉漢子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把陶碗往地上一放,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別以為你是鮮卑種,老子就不敢動你。在這長安軍營里,管你是匈奴還是鮮卑,不聽話,照樣揍得你娘都認(rèn)不出!”

鮮卑?長安軍營?

這兩個詞像冰錐一樣扎進(jìn)拓跋烈的腦子里,讓他猛地一震。他終于看清自己身上的衣服——粗布做的短褐,打著好幾個補丁,料子糙得磨皮膚,腰上系著根破舊的麻繩,勒得他有點喘不過氣。再看四周,這帳篷是用獸皮和麻布搭的,地上鋪著干草,角落里堆著幾桿銹跡斑斑的長矛,還有幾個歪歪扭扭的陶甕。

這不是片場。

這地方,這裝扮,還有這漢子嘴里的話……拓跋烈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一個荒誕卻又無法忽視的念頭冒了出來——他,拓跋烈,一個二十一世紀(jì)的考古系研究生,鮮卑拓跋氏的后裔,好像……穿越了?

而且,穿到了西漢的軍營里,成了一個同樣是鮮卑族的少年?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手是光滑的皮膚,帶著少年人的青澀,下巴尖尖的,和他現(xiàn)代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完全不同。再摸身高,比他原來矮了一個頭,胳膊細(xì)得像竹竿,只有手心磨出了厚厚的繭子,像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

“水……”他終于擠出一個字,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疤臉漢子撇了撇嘴,沒再刁難,把那碗渾濁的水遞過來:“少喝點,省著點用?!?/p>

拓跋烈顧不上臟,雙手捧著陶碗,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碗。涼水滑過干涸的喉嚨,帶來一絲緩解,也讓他的腦子更清醒了些。他放下碗,看著疤臉漢子:“大哥,敢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什么時候?”疤臉漢子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元狩二年,秋。剛打完河西,匈奴人跑了,咱們這些邊軍調(diào)回長安休整,你連這都忘了?莫不是被踹傻了?”

元狩二年。

漢武帝劉徹的年號。公元前121年。

拓跋烈的心臟狠狠縮了一下。他是學(xué)考古的,對西漢歷史熟得不能再熟。元狩二年,正是霍去病兩次出擊河西,大敗匈奴,將河西走廊納入漢朝版圖的年份。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長安,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里,而邊境的烽火,才剛剛平息沒多久。

他真的穿到了兩千多年前的西漢,成了一個在長安軍營里的鮮卑少年兵。

為什么是鮮卑?他記得西漢時期,鮮卑還在遼東以北活動,和漢朝的交集不多,怎么會出現(xiàn)在長安的軍營里?

正亂想著,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粗魯?shù)暮艉龋骸岸计饋?!點卯了!遲到的,軍棍伺候!”

疤臉漢子罵了句臟話,起身踹了拓跋烈一腳:“起來!別磨蹭,張司馬的脾氣可不好。”

拓跋烈被踹得一個趔趄,忍著疼爬起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帳篷里不止他們兩個人,角落里還躺著幾個少年,都穿著和他一樣的粗布短褐,一個個面黃肌瘦,眼神里帶著怯懦和警惕。聽到“點卯”兩個字,他們都跟受驚的兔子似的,慌忙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

拓跋烈也趕緊跟著整理,手指觸到腰間時,忽然碰到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他低頭一看,只見腰間的麻繩上,掛著一根鐵鏈。

那鐵鏈不算粗,比拇指略細(xì)些,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表面生了層薄薄的銹,看著有些年頭了。鏈身不算長,大概兩尺左右,一端系在麻繩上,另一端是個小小的鐵環(huán),看著像是……某種兵器的配件?

他不記得自己穿的這具身體有這么個東西。是原主的?還是別人隨手掛上去的?

“還愣著?走了!”疤臉漢子見他盯著鐵鏈發(fā)呆,又催了一句。

拓跋烈來不及細(xì)想,跟著眾人走出帳篷。

外面是個偌大的校場,黃土鋪地,被踩得結(jié)結(jié)實實。成千上萬的士兵在操場上列隊,黑壓壓的一片,鎧甲摩擦的金屬聲、腳步聲、呼喝聲混雜在一起,震得人耳朵嗡嗡響。陽光有些刺眼,拓跋烈瞇了瞇眼,看見不遠(yuǎn)處的高臺上,站著個穿著黑色官服的人,手里拿著一卷竹簡,應(yīng)該就是疤臉漢子說的張司馬。

“都給老子站好了!”張司馬的聲音洪亮如鐘,“點到名的,喊‘到’!敢含糊的,軍棍打斷你的腿!”

他開始一個個點名,被點到的士兵立刻大聲應(yīng)到,聲音里帶著緊張。拓跋烈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他還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名字。

“拓跋烈!”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拓跋烈渾身一僵,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到!”

聲音出口,他自己都愣了。這具身體,竟然也叫拓跋烈?

張司馬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銳利,帶著審視,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件?!磅r卑崽子,昨天抗命不遵,今天還敢走神?”他冷哼一聲,“再敢不聽話,直接拖去喂狗!”

拓跋烈心里一沉,低著頭不敢說話??磥磉@原主之前不太安分,得罪了這位張司馬。

點完名,張司馬開始訓(xùn)話,無非是說匈奴雖退,但隱患仍在,所有人都要加緊操練,隨時準(zhǔn)備再戰(zhàn)之類的。拓跋烈聽得心不在焉,他滿腦子都是穿越的事,還有這具身體的原主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正恍惚間,他忽然覺得腰間的鐵鏈動了一下。

不是風(fēng)吹的那種晃動,而是……輕微的震顫,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掙扎。

拓跋烈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不動聲色地用手摸了摸鐵鏈,冰涼的觸感傳來,那震顫還在,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怎么回事?這鐵鏈?zhǔn)腔畹模?/p>

他正驚疑不定,腦子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一個熟悉到讓他心臟驟停的聲音。

“烈子……是你嗎?”

那聲音很微弱,帶著電流般的雜音,還有點斷斷續(xù)續(xù),像是信號不好,但拓跋烈還是一下子聽出來了——那是紇奚辰的聲音!

紇奚辰,他的發(fā)小,也是考古隊的隊友,紇奚部的后裔,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考進(jìn)考古系,這次一起跟著隊出來發(fā)掘。昨天塌方的時候,紇奚辰就在他旁邊,他親眼看見紇奚辰為了拉他,也跟著掉了下去!

“老辰?!”拓跋烈在心里大喊,聲音因為激動而發(fā)顫,“是你嗎?你在哪?”

“我……我不知道……”紇奚辰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濃濃的恐懼,“我動不了……四周都是黑的……冷得要死……烈子,我是不是死了?這里是地府嗎?”

“你沒死!”拓跋烈急忙在心里回應(yīng),“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不知道……”紇奚辰的聲音更慌了,“我感覺……我好像被什么東西困住了……硬邦邦的,冷冰冰的……對了,我能感覺到你!烈子,你就在我旁邊是不是?我能感覺到你的心跳,還有你的……情緒?”

感覺到我?

拓跋烈猛地低頭,看向腰間的鐵鏈。那震顫似乎更明顯了,隨著他的心跳一起一伏。

一個荒謬到極點的念頭,如同驚雷般在他腦海里炸開。

“老辰……”拓跋烈的聲音都在發(fā)抖,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鐵鏈,“你……你是不是在這鐵鏈里?”

鐵鏈的震顫猛地一頓,隨即變得劇烈起來,像是在瘋狂點頭。

“是!是!”紇奚辰的聲音帶著狂喜,又有難以言喻的絕望,“烈子!我在這!我變成了一根破鐵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烈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差點當(dāng)場栽倒。

他穿越成了西漢的鮮卑兵,已經(jīng)夠離譜了??杉v奚辰,他最好的兄弟,竟然穿越成了他腰間的一根鐵鏈?

這叫什么事啊!

“別慌,老辰,別慌!”拓跋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崩潰的時候,“你聽我說,我們可能……穿越了。我現(xiàn)在在西漢的長安軍營里,成了一個叫拓跋烈的鮮卑兵,而你……”

他頓了頓,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紇奚辰的處境。

“而我變成了一根破鐵鏈,還掛在你腰上?!奔v奚辰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力感,“這什么破運氣啊……”

“先別管運氣了?!蓖匕狭疑钗豢跉?,“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狀況。你試試能不能動?或者……離開這鐵鏈?”

“動不了。”紇奚辰的聲音透著沮喪,“我感覺自己和這鐵鏈融為一體了,根本沒法分開。而且……我好像離不開你太遠(yuǎn)。剛才你站起來的時候,我感覺有股力量把我往你身上扯,離得遠(yuǎn)點就頭暈?zāi)垦5??!?/p>

拓跋烈的心沉了下去。這意味著,紇奚辰暫時只能以鐵鏈的形態(tài),被他帶在身邊。

“烈子,我腦子里好像有個東西?!奔v奚辰突然說道,“剛才你跟我說話的時候,它突然冒出來了?!?/p>

“什么東西?”

“像是……一個系統(tǒng)?”紇奚辰的聲音帶著不確定,“它說什么‘萬物共生系統(tǒng)’,綁定了宿主拓跋烈,還說可以通過感知你的情緒、協(xié)助你完成任務(wù)來獲取靈力,靈力夠了就能……重塑形體?”

系統(tǒng)?重塑形體?

拓跋烈愣住了。這詞匯,怎么聽著像網(wǎng)絡(luò)小說里的設(shè)定?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也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劇烈,符合激活條件。】

【鐵血軍魂系統(tǒng)綁定中……綁定成功。】

【新手任務(wù)發(fā)布:存活七日。任務(wù)獎勵:基礎(chǔ)劍術(shù)圖譜x1,體力微幅強化。失敗懲罰:系統(tǒng)解綁,宿主抹殺?!?/p>

拓跋烈:“!??!”

抹殺?!

他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喊出聲來。

“烈子?你怎么了?”紇奚辰感覺到他的情緒劇變,急忙問道。

“我……我也綁定了個系統(tǒng)?!蓖匕狭已柿丝谕倌?,聲音干澀,“叫‘鐵血軍魂系統(tǒng)’,給我發(fā)布了個新手任務(wù),讓我存活七日,失敗就要抹殺?!?/p>

紇奚辰也懵了。

一人一鏈,兩個現(xiàn)代青年,穿越到西漢,一個成了異族兵,一個成了鐵鏈,還各自綁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系統(tǒng)?

這劇本,比他們挖過的任何一座古墓都離奇。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紇奚辰的聲音帶著惶恐,“七天……我們能活到七天嗎?這里是軍營啊,看剛才那個張司馬,就不是好惹的樣子?!?/p>

拓跋烈也覺得頭疼。他雖然是學(xué)歷史的,知道西漢的大致走向,但具體到軍營里的生存法則,他是一竅不通。而且他現(xiàn)在是個鮮卑兵,在漢朝的軍營里,異族的身份本身就是個麻煩。剛才張司馬的態(tài)度,還有疤臉漢子的話,都說明異族在這里很受排擠。

活下去,恐怕沒那么容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蓖匕狭椅站o了拳頭,“老辰,你那個系統(tǒng)說,可以協(xié)助我完成任務(wù)獲取靈力?”

“嗯?!奔v奚辰應(yīng)道,“它說我可以感知你的情緒,還能……嗯?它好像給了我一個技能,叫‘微弱感知’,可以讓我感覺到周圍很近范圍內(nèi)的動靜,比如有人靠近什么的?!?/p>

“有用!”拓跋烈眼睛一亮,“這在軍營里太有用了!至少能幫我提防別人暗算?!?/p>

“那你的系統(tǒng)呢?”紇奚辰問道,“除了讓你活下去,還有別的用嗎?”

“獎勵基礎(chǔ)劍術(shù)和體力強化?!蓖匕狭艺f道,“體力強化暫時不知道怎么樣,但劍術(shù)圖譜肯定有用。在這軍營里,沒點武力傍身,根本活不下去?!?/p>

兩人沉默了片刻,雖然處境詭異又危險,但至少,他們還在一起。

“烈子,”紇奚辰的聲音平靜了些,“不管怎么樣,我都跟你在一起。你別擔(dān)心,我會幫你的?!?/p>

“嗯?!蓖匕狭矣昧c頭,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鐵鏈。入手冰涼,卻又帶著一絲奇異的暖意,那是紇奚辰的意識在回應(yīng)他。

他抬起頭,看向操場上那些穿著鎧甲的士兵,看向遠(yuǎn)處巍峨的長安城城墻,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西漢又如何?軍營又如何?是兵是鏈又如何?

他們既然活下來了,就不能白白死掉。

七天的存活任務(wù),只是個開始。他要活下去,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紇奚辰,為了讓他能有重塑形體的一天。

就在這時,校場上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號角聲,嗚嗚咽咽,穿透力極強,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張司馬臉色一變,猛地看向號角傳來的方向。

很快,一個騎著快馬的傳令兵從營外飛奔而入,一邊跑一邊大喊:“緊急軍情!匈奴襲擾邊境!陛下下令,先鋒營即刻集結(jié),奔赴朔方!”

匈奴襲擾?

校場上瞬間炸開了鍋,士兵們議論紛紛,有緊張,有興奮,也有恐懼。

拓跋烈的心也提了起來。朔方,那是漢匈邊境的前線,戰(zhàn)事最激烈的地方。他們剛到長安沒幾天,就要上戰(zhàn)場了?

張司馬很快穩(wěn)定了局勢,他拔出腰間的環(huán)首刀,指向先鋒營的方向:“先鋒營的人,立刻收拾行裝!半個時辰后,校場集合!遲到者,斬!”

拓跋烈所在的隊伍,赫然就在先鋒營之列。

疤臉漢子罵了句臟話,轉(zhuǎn)頭對拓跋烈說:“小子,算你倒霉,剛醒就要上戰(zhàn)場。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就你那破鋪蓋卷,也沒什么好帶的?!?/p>

拓跋烈點點頭,跟著眾人往帳篷走去。他的手一直握著腰間的鐵鏈,能感覺到紇奚辰的緊張。

“要上戰(zhàn)場了,老辰?!彼谛睦镎f。

“嗯?!奔v奚辰的聲音有些發(fā)緊,“我會用‘微弱感知’幫你留意周圍的動靜。你自己也要小心,別沖動?!?/p>

“我知道?!?/p>

回到帳篷,拓跋烈簡單收拾了一下。所謂的“行李”,也就只有一床破舊的氈毯,還有一個裝著半袋粗糧的小布包。他把這些東西捆在一起,背在背上,又檢查了一下腰間的鐵鏈,確保它系得夠緊。

“準(zhǔn)備好了嗎?”他問。

“準(zhǔn)備好了?!奔v奚辰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烈子,不管前面是什么,我們一起闖。”

拓跋烈深吸一口氣,走出帳篷。

校場上,先鋒營的士兵已經(jīng)開始集結(jié),一個個背著行囊,手持兵器,臉上帶著或興奮或凝重的表情。陽光照在他們的鎧甲和兵器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拓跋烈站進(jìn)隊伍里,身邊的士兵大多是漢人,看他的眼神帶著排斥和警惕,甚至有人故意撞了他一下。

拓跋烈沒理會,他只是緊緊握著腰間的鐵鏈,感受著那冰冷金屬下傳來的、屬于紇奚辰的溫度。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的西漢征途,正式開始了。

前路是刀光劍影的沙場,是波譎云詭的朝堂,是作為異族的艱難處境。

但他不是一個人。

他的身邊,有一根鐵鏈,鏈子里鎖著他最好的兄弟,鎖著他們共同的希望。

“出發(fā)!”

張司馬一聲令下,先鋒營的隊伍如同一條長龍,浩浩蕩蕩地開出了長安軍營,向著遙遠(yuǎn)的朔方邊境進(jìn)發(fā)。

馬蹄聲、腳步聲、兵器碰撞聲與朔風(fēng)交織在一起,卷起漫天塵土,糊得人睜不開眼。拓跋烈縮著脖子,盡量避開迎面而來的沙礫,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從平整的官道漸漸變成坑洼的土路,偶爾還能看到被車輪碾出的深溝,里面積著渾濁的雨水,散發(fā)出難聞的氣味。

隊伍行進(jìn)的速度很快,張司馬似乎急于趕到朔方,幾乎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拓跋烈這具身體本就瘦弱,又剛受過傷,沒走多久就開始?xì)獯跤?,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他能感覺到背上的行囊越來越重,磨得肩膀生疼,喉嚨里更是干得冒火,剛才在軍營里喝的那點水早就消化完了。

“烈子,你慢點,別硬撐?!奔v奚辰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帶著擔(dān)憂,“我用‘微弱感知’看了看,后面的人離我們還有段距離,你稍微落后一點,喘口氣?!?/p>

拓跋烈依言放慢了腳步,落在隊伍的末尾。他扶著路邊一棵枯樹,彎腰大口喘氣,胸口起伏得厲害,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痛。他看向周圍,其他落在后面的士兵也都在休息,一個個臉色蒼白,嘴唇干裂,沒人有精力注意他這個異族少年。

“這鬼地方,也太折騰人了?!蓖匕狭以谛睦锉г沟馈?/p>

“何止折騰人,簡直是要命?!奔v奚辰的聲音里帶著無奈,“我剛才感知到前面有個小水洼,不過水看著不太干凈,你要不要去喝點?”

拓跋烈眼睛一亮:“在哪?”

“往前再走幾步,右手邊,靠著一塊大石頭。”

拓跋烈按照紇奚辰說的方向走去,果然在一塊半人高的石頭旁邊看到了一個水洼。水洼不大,也就洗臉盆那么大,水是黃褐色的,里面漂著草屑和泥土,看著確實不干凈,但此刻在他眼里,卻比瓊漿玉液還要誘人。

他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趕緊蹲下身,用手掬起一捧水就往嘴里送。水又涼又澀,還帶著股土腥味,喝下去肚子里有點不舒服,但喉嚨的干渴總算是緩解了些。

“慢點喝,別嗆著。”紇奚辰提醒道。

拓跋烈點點頭,又喝了幾口,才站起身,感覺精神好了些。他剛想歸隊,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人在低聲說話。

“那鮮卑崽子在那呢,離隊伍這么遠(yuǎn),正好給咱們個機會?!?/p>

“哼,昨天敢跟李大哥頂嘴,今天就讓他知道厲害?!?/p>

拓跋烈心里一緊,是沖他來的?他轉(zhuǎn)過身,看到三個穿著同樣短褐的士兵正朝他走來,為首的是個高個子,三角眼,嘴角帶著一絲獰笑,正是昨天在帳篷里和原主起過沖突的李虎。

“鮮卑崽子,跑這么慢,是想偷懶嗎?”李虎走到他面前,故意撞了他一下,語氣不善。

拓跋烈站穩(wěn)身體,沒說話。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硬碰硬,自己這小身板,根本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

“怎么不說話?剛才在帳篷里不是挺橫的嗎?”另一個矮個子士兵嘲笑道,“是不是知道怕了?早知道這樣,昨天就不該跟李大哥叫板?!?/p>

“我沒叫板?!蓖匕狭业吐曊f道,他不想惹事。

“沒叫板?”李虎冷笑一聲,“敢瞪我,還說沒叫板?我看你是皮又癢了,想嘗嘗軍棍的滋味?”

說著,他就抬起手,似乎想打拓跋烈。

拓跋烈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握緊了拳頭。他知道躲不過去了,這三個人就是來找茬的。

“烈子,小心!左邊那個要動手!”紇奚辰突然喊道。

拓跋烈猛地轉(zhuǎn)頭,只見左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士兵突然沖了過來,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拓跋烈來不及多想,身體本能地往旁邊一躲,躲開了對方的手。

那士兵沒想到他能躲開,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又撲了上來。

拓跋烈雖然沒學(xué)過武術(shù),但在現(xiàn)代的時候經(jīng)常健身,反應(yīng)速度比這具身體的原主要快一些。他再次躲開,同時注意到李虎和那個矮個子也圍了上來,形成了夾擊之勢。

“媽的,還敢躲?”李虎罵了一句,也沖了上來,拳頭直勾勾地打向拓跋烈的臉。

拓跋烈心里一慌,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想反抗,但又打不過三個人;想跑,又被圍住了。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腰間的鐵鏈突然震動了一下,一股微弱的力量順著手臂傳到他的拳頭上。

“烈子,集中精神!我用靈力幫你強化了一點力量,往右邊打!”紇奚辰的聲音急促地響起。

拓跋烈來不及細(xì)想,按照紇奚辰說的,猛地一拳打向右邊那個矮個子士兵的肚子。

“嗷!”矮個子士兵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蹲了下去,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李虎和另一個士兵都愣住了,顯然沒想到這個瘦弱的鮮卑少年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

拓跋烈自己也愣住了,他沒想到這一拳竟然這么管用。

“趁現(xiàn)在,跑!”紇奚辰大喊。

拓跋烈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就往隊伍的方向跑。他跑得飛快,連他自己都驚訝于這具身體突然爆發(fā)出來的速度。

李虎反應(yīng)過來,罵了句臟話:“媽的,給我追!”

他和另一個士兵趕緊追了上去。

拓跋烈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見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心里越來越急。他知道自己跑不過他們,一旦被追上,肯定會被打得很慘。

“前面有個土坡,跳下去!”紇奚辰喊道。

拓跋烈往前一看,果然有個不算太高的土坡,大概一人多高。他咬了咬牙,閉上眼睛,縱身跳了下去。

“噗通”一聲,他摔在地上,雖然有點疼,但沒受傷。他趕緊爬起來,繼續(xù)往前跑,很快就追上了隊伍。

李虎和那個士兵追到土坡邊,見拓跋烈已經(jīng)回到了隊伍里,周圍還有不少士兵看著,也不敢再追了,只能惡狠狠地瞪了拓跋烈一眼,罵罵咧咧地走了。

拓跋烈靠在一個士兵身上,大口喘氣,心臟跳得像要出來一樣。剛才真是太險了,如果不是紇奚辰幫忙,他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被打了。

“沒事了,烈子?!奔v奚辰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剛才用靈力幫你,消耗有點大,我得休息一下?!?/p>

“你沒事吧?”拓跋烈急忙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累,睡一會兒就好?!?/p>

說完,紇奚辰的聲音就消失了。

拓跋烈摸了摸腰間的鐵鏈,感覺它似乎比剛才更涼了些。他心里有些愧疚,紇奚辰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為了拉他,紇奚辰也不會掉下去,更不會變成一根鐵鏈。

他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保護(hù)紇奚辰,盡快幫他攢夠靈力,讓他重塑形體。

隊伍繼續(xù)前進(jìn),拓跋烈不敢再落后了,只能咬著牙跟上。一路上,他能感覺到其他士兵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了,尤其是李虎那伙人,好幾次都想找機會找茬,但因為有其他士兵在場,沒敢動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張司馬下令在一個山谷里扎營。士兵們紛紛放下行囊,開始搭建帳篷,生火做飯。

拓跋烈被分配到和疤臉漢子還有另外兩個士兵一起搭帳篷。他沒搭過帳篷,笨手笨腳的,好幾次都弄反了繩子的方向。

疤臉漢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默默地幫他把繩子系好。

“謝謝?!蓖匕狭业吐曊f道。

疤臉漢子哼了一聲,沒理他,但也沒再像早上那樣對他惡語相向。

帳篷搭好后,士兵們開始分發(fā)食物。所謂的食物,就是一些煮得半生不熟的粗糧,還有一小塊干硬的肉干。拓跋烈拿著分到的食物,找了個角落坐下,慢慢吃了起來。粗糧很難咽,剌得喉嚨疼,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吃下去,他知道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活下去。

吃著吃著,他忽然感覺到腰間的鐵鏈動了一下,紇奚辰醒了。

“烈子,剛才那個疤臉漢子,好像對你沒那么壞了?!奔v奚辰的聲音帶著一絲好奇。

“可能吧。”拓跋烈含糊地說道,“也許他只是不喜歡欺負(fù)太弱的人?!?/p>

“也有可能?!奔v奚辰說道,“對了,我的系統(tǒng)剛才提示我,說我剛才協(xié)助你擊退敵人,獲得了一點靈力,雖然不多,但總算是有進(jìn)步了?!?/p>

“真的?太好了!”拓跋烈高興地說道。

“嗯,只要我們繼續(xù)這樣合作下去,我很快就能攢夠靈力了?!奔v奚辰的聲音里充滿了希望。

拓跋烈點點頭,心里也充滿了干勁。

就在這時,張司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所有人,吃完飯都給我警醒點!晚上輪流守夜,誰敢偷懶,軍法處置!”

士兵們紛紛應(yīng)諾。

拓跋烈和疤臉漢子還有另外兩個士兵被分到了同一班守夜,時間是后半夜。

吃完晚飯,離守夜還有段時間,拓跋烈找了個角落,靠在帳篷上休息。他閉上眼睛,腦子里卻一直在想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穿越、系統(tǒng)、變成鐵鏈的紇奚辰、找茬的李虎……這一切都像一場夢,但又那么真實。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活下去,但他知道,他不能放棄。

“烈子,別想太多了,先休息會兒吧,后半夜還要守夜呢?!奔v奚辰的聲音溫柔地響起。

“嗯?!蓖匕狭覒?yīng)了一聲,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睡著了。

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總是被驚醒。山谷里的風(fēng)很大,吹得帳篷嗚嗚作響,像是有人在哭。遠(yuǎn)處還傳來狼嚎聲,讓人心里發(fā)毛。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輪到他們守夜了。拓跋烈和疤臉漢子還有另外兩個士兵拿著長矛,在營地周圍巡邏。夜色很黑,只有天上的星星和營地里的篝火能帶來一點光亮。

“都打起精神來!”疤臉漢子低聲說道,“這地方不安全,據(jù)說有狼群出沒?!?/p>

另外兩個士兵點點頭,握緊了手里的長矛,眼神警惕地看著四周。

拓跋烈也提高了警惕,他能感覺到紇奚辰也在幫他留意周圍的動靜。

“烈子,左邊好像有動靜?!奔v奚辰的聲音突然響起。

拓跋烈心里一緊,看向左邊的黑暗處。那里是一片樹林,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怎么了?”疤臉漢子注意到他的異樣,問道。

“我……我好像聽到那邊有聲音?!蓖匕狭艺f道。

疤臉漢子皺了皺眉,舉起手里的長矛,小心翼翼地向左邊走去。另外兩個士兵也跟了上去。

拓跋烈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他們慢慢靠近樹林,能聽到里面?zhèn)鱽怼案O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動。

疤臉漢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大家停下。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沖進(jìn)了樹林。

“嗷嗚!”

一聲慘叫從樹林里傳來,緊接著是打斗的聲音。

另外兩個士兵嚇了一跳,趕緊沖了進(jìn)去。

拓跋烈也趕緊跟了進(jìn)去,只見疤臉漢子正和一只狼纏斗在一起。那狼體型很大,毛色灰暗,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綠光,正張著血盆大口咬向疤臉漢子的脖子。

疤臉漢子雖然力氣大,但被狼撲倒在地,一時之間竟難以掙脫。

另外兩個士兵拿著長矛刺向狼,但狼很靈活,輕易就躲開了。

拓跋烈急了,他想幫忙,但手里只有一根長矛,他根本不會用。

“烈子,用鐵鏈!”紇奚辰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我扔過去,纏它的腿!”

拓跋烈眼前一亮,趕緊解下腰間的鐵鏈,用力扔向那只狼。

鐵鏈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zhǔn)確地纏在了狼的后腿上。

狼被絆了一下,動作一滯。

疤臉漢子抓住機會,猛地一拳打在狼的頭上。

“嗷!”狼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疤臉漢子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纏在狼腿上的鐵鏈,又看了看拓跋烈,眼神里帶著一絲驚訝。

“謝了?!彼吐曊f道。

“不客氣?!蓖匕狭艺f道,走過去把鐵鏈解下來,重新系在腰間。他能感覺到鐵鏈上傳來紇奚辰的興奮情緒。

“我的系統(tǒng)提示,剛才幫你擊退了狼,又獲得了一點靈力!”紇奚辰高興地說道。

“太好了!”拓跋烈在心里回應(yīng)。

他們把狼拖了出去,營地里的士兵都被驚醒了,圍過來看熱鬧。

張司馬也走了過來,看到地上的狼,點了點頭:“好小子,有點本事。這狼肉,今晚分了,給大家改善改善伙食?!?/p>

士兵們歡呼起來。

拓跋烈看著大家興奮的表情,心里也有些高興。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zhàn)在等著他和紇奚辰。但他有信心,只要他們兄弟同心,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難,在這個西漢的世界里,闖出一片屬于他們的天地。

夜色漸深,篝火在風(fēng)中搖曳,映照著士兵們疲憊卻又充滿希望的臉龐。拓跋烈靠在帳篷上,摸了摸腰間的鐵鏈,感受著里面?zhèn)鱽淼臏嘏?。他知道,只要有紇奚辰在,他就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明天,他們將繼續(xù)向朔方進(jìn)發(fā),那里有更殘酷的戰(zhàn)爭在等著他們,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他的西漢征途,才剛剛開始。


更新時間:2025-08-24 08:1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