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孩子被診斷出白血病的那天,沈千鶴想到了周時瑾為孩子準(zhǔn)備的信托基金。
工作人員審核資料后卻被告知,“沈小姐,這結(jié)婚證和戶口本都是假的,
資料顯示您的配偶是周聿風(fēng),你們在六年前就領(lǐng)了證?!鄙蚯Q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大腦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周聿風(fēng),正是周時瑾的植物人堂哥,
可當(dāng)年跟她領(lǐng)證的明明是周時瑾。沈千鶴剛到家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簟?/p>
“你真打算用一張假結(jié)婚證騙沈千鶴一輩子?”周時瑾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p>
“司雪她身體不好,受不了打擊,千鶴不過是跟我表哥領(lǐng)了證,我依舊愛她,
而她也還是人人羨慕的周太太,我孩子的親生母親?!痹瓉砭故沁@么可笑的理由。
而就在這時周時瑾身旁的手機(jī)響了,只下一秒,就看見周時瑾立刻沖了出來。
撞見門口的沈千鶴時明顯一愣,但隨即開口道:“司雪出事了,我去去就回。
”就在周時瑾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沈千鶴的手機(jī)里傳來消息。是一段視頻,
視頻中周頌被綁住雙手雙腳高高吊起在半空中,
因治療而毫無血色的臉龐上浮現(xiàn)著驚恐的表情,“媽媽,救我!”周頌喊地聲嘶力竭,
沈千鶴聽得心都快碎了?!澳悴拢液椭茼炌瑫r出事,時瑾會選擇誰呢?
”“二十公里的城郊外,里面有一口油鍋,你的孩子正吊在油鍋的上方。
”“我給你三十分鐘的時間,現(xiàn)在趕過去正好三十分鐘,而時瑾到我這也正好三十分鐘,
你猜,時瑾會選擇誰?如果時瑾選擇了周頌,我立刻就放人,如果時瑾選擇了我,
那么你的兒子就要下油鍋了?!睅缀跏莵聿患暗R,沈千鶴立刻給周時瑾打去電話,“時瑾,
去城郊,司雪把頌頌綁架了!”沈千鶴急地都要哭出來了,卻只聽見周時瑾輕飄的語氣,
“千鶴,你電視劇看多了吧,就算你不愿意我去找司雪,也犯不著找這么拙劣的借口吧,
司雪身體不舒服,我要陪著她?!彪娫捓洳欢〉貟鞌嗔恕T俅螕艽蜻^去,關(guān)機(jī)。再一次,
還是關(guān)機(jī)。沈千鶴的心徹底絕望了,她立刻拿起車鑰匙,朝著城郊的方向開去。
電話里傳來司雪的冷笑,“沈千鶴,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周時瑾,還霸占了他那么多年,
你們就算沒領(lǐng)結(jié)婚證又怎么樣,你還是一樣地該死!”“好心告訴你吧,
你的兒子就在城郊廢棄的化工廠里?!鄙蚯Q嚇得臉色都瞬間白了,等她趕到化工廠時,
卻是親眼看著周頌被扔進(jìn)油鍋。油鍋里,周頌小小的身體瞬間被炸地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四肢扭曲地變形著,只有那雙眼睛驚懼地注視著沈千鶴?!绊烅?,別怕,媽媽來救你了。
”此時的沈千鶴已經(jīng)顧及不上手上的疼痛,拼了命地試圖將周頌拉扯上來,周頌是個好孩子,
從小到大都跟她很親,也從來不跟她添亂,乖巧地不像話,
可就是這樣他卻要承受這樣的痛苦?!皨寢?,不……不哭……”周頌全身大面積燙傷,
此時連說話都顯得無比困難,卻依舊還想著安慰著沈千鶴。沈千鶴心都碎了,
顫抖著手撥打著120,瘋地一般沖進(jìn)醫(yī)院。饒是經(jīng)驗(yàn)豐富的醫(yī)生看到這一幕也不經(jīng)咂舌,
但很快醫(yī)生的話又近乎將沈千鶴丟進(jìn)了地獄?!坝心芰ψ鍪中g(shù)的醫(yī)生都被周總調(diào)走了,
現(xiàn)在醫(yī)院里沒有醫(yī)生能進(jìn)行手術(shù)。”沈千鶴控制不住顫抖的手,再一次給周時瑾撥去電話,
但卻聽到的卻是冰冷到不能再冰冷的話。“丟進(jìn)油鍋?千鶴,你是一個成年人了,
能不能不要總是找這么拙劣的借口,你知不知道司雪的心臟病又犯了,
倒是醫(yī)生不守在她的身邊出事了怎么辦?”活了二十七年的沈千鶴從未覺得如此地絕望,
她抱著懷里的孩子,看著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最后又在她的懷里斷了氣。周頌在最后的一刻,
伸出那雙血肉模糊的小手,摸著沈千鶴的臉,“媽媽,不……不哭,頌頌,
不要……不要爸爸了……”一個五歲的孩子什么都懂了,
而他選在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安慰沈千鶴。沈千鶴只是覺得自己的靈魂都仿佛被抽干了,
她呆呆地注視著天花板,絕望而又空洞。身旁的手機(jī)又響了起來,又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周時瑾側(cè)身站著,眉目溫柔地削著蘋果。【沈千鶴,你輸了。】沈千鶴看著這張照片,
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處理周頌的后事。第二件事買了一張去南城的機(jī)票,
既然她嫁的人是周聿風(fēng),那她就回到她真正的丈夫身邊。第三件事?lián)艽蛄藞?bào)警電話,
控訴司雪故意殺人。第二章生周頌時難產(chǎn),足足在產(chǎn)房里折騰了一天一夜,
而處理周頌的后事卻是很簡單,僅僅用了三個小時。再出來時,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盒子了。
周頌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沈千鶴和周時瑾去一趟海邊,
但這個愿望總是被周時瑾以公司忙一拖再拖,到后面周頌也不提了。
直到死后都沒有去過海邊。所以沈千鶴特地幫周頌選了一個靠海的墓地,
她想這樣周頌以后就能天天見到海了。第一件事處理地很快,第二件事她也辦理地很快,
航班在下周一晚上出發(fā)。但是第三件事卻給了沈千鶴當(dāng)頭一擊。正在回家收拾行李的時候,
門被猛地踹開,周時瑾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身邊跟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司雪。“沈千鶴,
是你報(bào)的警?你知不知道司雪差點(diǎn)被嚇得心臟病都發(fā)了?司雪殺誰了?
就因?yàn)槲胰チ怂狙┠抢锬憔蜎]完沒了了是吧?!”一旁的司雪哭得嬌滴滴地,“姐姐,
我從小身體不好,時瑾哥也是擔(dān)心我,你要是介意的話,我以后就再也不打擾你們了,
但是你不能誣陷我故意殺人啊?!闭f著司雪哭著一頭撲進(jìn)了周時瑾的懷里。
周時瑾的臉色都變得鐵青,粗暴地扯著沈千鶴的手腕,“道歉,給司雪道歉!
”面前的周時瑾是從未有的陌生,陌生到她幾乎都要認(rèn)不出。沈千鶴掏出手機(jī),
將司雪發(fā)給她的照片和視頻都亮了出來,“看清楚,周時瑾,你的孩子被司雪害死了。
”照片太過于血肉模糊,沈千鶴甚至在心中能祈禱著周時瑾能發(fā)現(xiàn)真相。
但周時瑾不滿地皺起了眉頭,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厭惡,“沈千鶴,
你為了誣陷司雪還真是大費(fèi)苦心,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司雪早就跟我說了,
這些照片全都是p圖合成的。”沈千鶴只是覺得心寒,“你不信不要緊,
這件事我已經(jīng)報(bào)警了,是真是假警察自然會查清楚!”“查清楚?”周時瑾一聲冷笑,
“沈千鶴,整個北城也不會有一個警察一個法官會受理這個案件。
”沈千鶴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時瑾,卻只聽見周時瑾冷漠的聲音,“沈千鶴,
再怎么胡鬧也要有個度吧?!本o接著沈千鶴身旁的手機(jī)響了,是她請的律師?!氨干蚺浚?/p>
這個案子我接不了?!彪娫拕倰鞌啵o接著是第二個電話,是警察局。“抱歉沈女士,
這個案子我們無法受理?!痹瓉砣嗽诮^望之時是剩下冷笑,沈千鶴就這么盯著天花板,
笑得眼淚都逼了出來。沈千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房間里坐了多久,只是流到眼淚都流干了。
窗外,第一縷的陽光照進(jìn)房間,沈千鶴下意識地捂住刺痛的雙眼。天亮了。而就在這時,
門打開了,周時瑾走了進(jìn)來。一條價(jià)格不菲的紅寶石項(xiàng)鏈出現(xiàn)在沈千鶴的視線前?!昂昧?,
我知道你怨我去找司雪,司雪是我爸爸故友之子,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照顧她,
而且我不也是為了你好,她是你的妹妹,照顧她不就是照顧你嗎?”此時,
沈千鶴的心里只剩下無數(shù)個歇斯底里的念頭,她想沖著周時瑾大喊,司雪才不是她的妹妹,
她是害死她母親的幫兇!沈千鶴至今還記得那一幕,司雪的母親帶著司雪來逼宮,
氣得沈千鶴的母親當(dāng)場腦溢血昏迷,沈千鶴嚇壞了給沈父打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
但通通都是關(guān)機(jī)。后來,沈千鶴的母親離世了,沒兩個月,沈父就將司雪母女娶進(jìn)了門。
沈千鶴至今還記得那一幕,屈辱又憤怒,她身上還穿著白色的孝服,而一墻之隔,
沈父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迎娶新歡了。到現(xiàn)在,沈千鶴所有的情緒只剩下無聲的沉默,
她接過周時瑾手中的項(xiàng)鏈,嗓音哽咽,“周時瑾,你會背叛我嗎?
”周時瑾將沈千鶴摟入懷中,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說著,
卻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麻痹自己還是在欺騙沈千鶴,“不會的,我永遠(yuǎn)不會背叛你。
”沈千鶴閉眼,眼淚無聲滑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第三章周時瑾的嗓音溫柔地不像話,
他輕柔地?fù)崦蚯Q額前的碎發(fā),“明天有場拍賣會,你跟我一起去,
只要你喜歡的我都給你買?!迸R走時,周時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沈千鶴。
“頌頌怎么樣了?他還在醫(yī)院嗎?”沈千鶴嘴角扯出一抹牽強(qiáng)的笑,“嗯,有點(diǎn)小感冒,
還要住幾天院?!蹦呐碌搅爽F(xiàn)在,周時瑾也只是以為周頌得的,不過是普通的肺炎。
而沈千鶴,早就不想告訴他真相了。周時瑾,像你這么冷血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死了,
你會流淚嗎?拍賣會的那天,周時瑾特地喊來了專業(yè)的造型團(tuán)隊(duì)。沈千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妝容精致,造型師左一句右一句夸著沈千鶴漂亮,跟周時瑾般配。
“聽說沈小姐跟周總是從小青梅竹馬,兩人都認(rèn)識二十幾年了,感情還是這么好。
”“真是讓人羨慕啊,沈小姐脖子上的是南非血鉆吧,據(jù)說可要好幾千萬,
周總對沈小姐還真是好?!惫ЬS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可是沈千鶴卻是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
原來,原來她都在周時瑾的身上浪費(fèi)這么多的時間。周時瑾早就在門口早早地等待著,
牽著她的手來到了拍賣會。剛到門口就聽見清脆的一聲響,“時瑾哥哥,你們也來了!
”司雪自然地挽著周時瑾的胳膊,行為舉止親昵,“時瑾哥哥,我下個月就要生日了,
今天拍賣會你送我個生日禮物好不好?”周時瑾滿眼寵溺笑著答應(yīng),挽著司雪進(jìn)了拍賣會,
只留下身旁的沈千鶴,襯地她倒是像個外人。拍賣會上,沈千鶴無心展品,
直到一聲激起了她的注意?!跋旅媾馁u的是由司雪小姐提供的佛牌吊墜,起拍價(jià)一千萬!
”沈千鶴抬頭,一瞬間全身血液都凝固。展廳里的佛牌正是媽媽留給沈千鶴的遺物,
但多年前卻離奇失蹤,如今竟然輾轉(zhuǎn)落到司雪的手中?!皟汕f!”沈千鶴立刻舉牌,
她一定要拿回媽媽的遺物?!拔迩f?!迸赃叺乃狙┟寄亢ΓH昵地倒在周時瑾的肩膀上,
“時瑾哥哥,這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遺產(chǎn),我拿出去拍賣要是拿不回來會丟我爸爸的臉的。
”這次的拍賣會的部分成交額會以捐款的形式捐贈給慈善機(jī)構(gòu)。沈千鶴每舉起一次牌子,
司雪都會加價(jià),看著司雪勢在必得的樣子,沈千鶴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她一把拽住周時瑾的手腕,“周時瑾這是我媽的遺物!
”一旁的司雪立刻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姐姐,你在說什么,這是爸爸留給我的遺產(chǎn),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如果我不拍下這個佛牌的話會讓爸爸被人笑話的,
你也不想他死了還在背后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吧?!闭f著,司雪擠出了兩滴眼淚。
而此時的價(jià)格已經(jīng)來到了一點(diǎn)五個億。沈千鶴手指冰冷,她拽著周時瑾的手腕,
眼里流露出迫切的懇求,“這根本不是我爸留給司雪的遺物,是我媽留給我的,
你到底相信誰?!”她從未如此希望周時瑾能站在她這邊,哪怕就一次也好。但很快,
周時瑾推開了沈千鶴的手腕,“千鶴,你要什么我都能給你,但是這個要留給司雪,
再說你也不想讓你父親難堪吧?!敝軙r瑾抬手,“點(diǎn)天燈。”心沉到了谷底,
沈千鶴心中無聲地喊叫著,他才不是什么她的父親,他只是害死她母親的兇手!
拍賣會還沒結(jié)束,沈千鶴就已經(jīng)被壓地喘不過氣來,她一口氣跑到了船邊,難受地直嘔吐。
周時瑾惡心,她父親惡心,所有人都惡心?!敖憬?,實(shí)話跟你說了吧,
那個佛牌我當(dāng)年看中了,纏著爸爸非要,一開始爸爸還拒絕,后來他架不住我每天纏他,
就悄悄地從你的房間里偷了出來?!鄙蚯Q眼眶猩紅,看著身后一臉勝利者姿態(tài)的司雪,
看著那張跟她有著三分像的臉,惡心,從未覺得如此地惡心。她抬手,
狠狠地扇了司雪一巴掌。司雪也不惱,捂了捂被扇紅的右臉,拿起手中的佛牌,
“但早知道這是那老女人留給你的,我就不要了,晦氣。”說著司雪抬手,一道拋物線,
佛牌就這么被直直地扔入海里。第四章一瞬間,沈千鶴呼吸都停滯了,
反應(yīng)過來后猛地抬手又要扇司雪。只是這一次,
她的手剛舉起就被一雙趕過來的手狠狠地拽住手腕,是周時瑾。司雪眼淚說來就來,
立刻躲在周時瑾的后面。“時瑾哥哥,我剛才看拍賣會上姐姐很喜歡這個佛牌,
于是想著拍賣會結(jié)束把這佛牌送給她,但是沒想到她不僅打我還把佛牌丟海里。
”“是她自己丟的。”沈千鶴只是覺得手腕都被拽地生疼。周時瑾的眉頭皺了起來,
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嫌棄與厭惡,“這是司雪父親留給她的遺物,
你說說司雪有什么理由扔了它?”“道歉!”周時瑾語氣陡然提高了一個度。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周時瑾不分青紅皂白得袒護(hù)司雪。沈千鶴只是覺得心寒,“船上有監(jiān)控,
你盡管去查就行。”哪知,周時瑾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沈千鶴你早就算好的吧,
你知不知道這里就是監(jiān)控的盲區(qū)?!辈稉频拇瑔T趕了過來,剛要下海時,周時瑾攔住了他們。
“等一下,讓她自己下去撈?!贝藭r,冰冷的海水只有幾度,
而高速運(yùn)作的輪船下隨時有可能被船槳卷進(jìn)去受傷的風(fēng)險(xiǎn),就連捕撈的船員都猶豫了,
“周總,沈小姐沒有捕撈的經(jīng)驗(yàn),而且今天水況不太好,貿(mào)然下水會受傷的。
”但此刻周時瑾只是拽著沈千鶴的手腕,眼神冰冷到看不見一絲的溫度。
“她既然不愿意嘴上道歉,那就自己下去撈!”沈千鶴被迫穿上潛水服,還沒喘口氣,
就被推了下去,一連嗆了好幾口冰冷的海水。海水很冷很冰,還帶著咸腥味,
但沈千鶴來不及耽擱,她不能讓媽媽留給她的佛牌就這么沉入大海之中。
她已經(jīng)丟了好久好久了,不能再把佛牌弄丟了。下潛,上浮,再下潛,再上浮。
冰冷的海水里,沈千鶴覺得四肢都近乎冰冷凍僵。但是她不能放棄,
她要帶著媽媽一起離開這里,一起離開這惡心的地方。終于,在她近乎要窒息的那一刻,
她發(fā)現(xiàn)了掉落在海底的佛牌。沈千鶴立刻下潛,握著佛牌緊緊地攥握在手心中。這一次,
她再也不會弄丟了。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里,周時瑾正站在病床邊,見沈千鶴醒來,
他低頭握著她的手,“千鶴,希望你能理解我,司雪的媽媽和我父親曾是好友,
而且她還是你的妹妹,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照顧她?!啊边€有司雪心善,
她說這個佛牌就給你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鬧了?!毙纳??沈千鶴緊緊拽著佛牌,
指尖都泛著白。沈千鶴閉上眼睛,“照顧?給她資源人脈是照顧,給她鋪路是照顧,
但是周時瑾,你難道不覺得你自己的照顧過了頭嗎?
”沒有一種照顧是以傷害她為代價(jià)的照顧。周時瑾還想開口再說些什么,
但是沈千鶴早就轉(zhuǎn)過頭去,用沉默代替了回答。而見沈千鶴沉默,周時瑾也只是嘆了口氣,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頌頌?!钡谖逭隆绊烅炈懒耍 鄙蚯Q所有的委屈都發(fā)泄了出來。
但周時瑾卻只當(dāng)沈千鶴在說氣話,眉頭不自覺地?cái)Q了起來,“千鶴,我知道你還在生氣,
但是你也不能詛咒我們的孩子?!痹{咒我們的孩子?沈千鶴笑了,心底近乎發(fā)出一聲悲涼。
周時瑾,是你親手害死我們的孩子的。氣氛僵持間,周時瑾身側(cè)的口袋響了,
接通電話的瞬間,周時瑾臉色大變?!八狙?,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然后,
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很快,沈千鶴就在手機(jī)上刷到了相關(guān)信息?!灸成衩嘏杂鴺亲员M,
周氏總裁冒死救援,兩人疑似關(guān)系不同尋常。】熱搜下面都是相關(guān)的視頻,
視頻里周時瑾不顧生死地?fù)湎蛘驹谔炫_的司雪,救下司雪后兩人緊緊相擁,
說是虐戀情深的情侶怕都不為過。照片和視頻一個接一個,但此時沈千鶴早就已經(jīng)麻木了,
眼淚流干了也就不覺得疼了。沈千鶴出院的那天,沒有告訴周時瑾,
她自己一個人收拾了東西叫了一輛出租車。在京北生活了二十八年,如今終于要離開了。
但很快,她發(fā)現(xiàn)了異常,出租車的路線逐漸偏移,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師傅,
你是不是開錯路了?”沈千鶴立刻變得警覺起來,但是下一秒,出租車的車門立刻反鎖,
猛踩油門,以超速駛向了城郊。沈千鶴嚇壞了,試圖用手機(jī)撥打報(bào)警電話,
但下一刻就被司機(jī)發(fā)現(xiàn),惡狠狠地?fù)寠Z過去,用力地摔在地上。眼看唯一的求救機(jī)會被剝奪,
沈千鶴被嚇得頭腦都只一片空白。而就在這時,出租車停了下來,粗暴地將沈千鶴甩出車去,
然后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陌生的郊區(qū),不遠(yuǎn)處只有一件破敗的倉庫。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朝著倉庫的方向移動,倉庫里傳來微弱的哭喊聲。她走進(jìn)一瞧,
才發(fā)現(xiàn)里面被綁著的人竟然是司雪。還沒等沈千鶴反應(yīng)過來,身后就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
正是周時瑾。周時瑾急著解開司雪身上的繩子,語氣中更是難以掩飾的憤怒,“沈千鶴,
你還真是惡毒,就是因?yàn)樗狙屃四愕姆鹋?,你就要綁架她嗎?!”司雪不停地哭?/p>
撲進(jìn)周時瑾的懷里,“時瑾哥哥,我好害怕,我還在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沒有。
”沈千鶴開口,“我也是被一個出租車司機(jī)帶過來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薄芭荆?/p>
”周時瑾抬手,狠狠地扇了沈千鶴一巴掌。一瞬間,世界都仿佛安靜了,
沈千鶴只覺得自己耳朵發(fā)鳴地疼。“你還敢狡辯!沈千鶴你說的司機(jī)就是他吧!
“一個被打得渾身血淋淋的男人拖了進(jìn)來,正是剛才將沈千鶴送過來的司機(jī),
司機(jī)跪在地上拉著沈千鶴的褲腳,”我不做了,我不做了,我把錢還給你,我不去綁架人了。
“沈千鶴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近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司機(jī),”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
你為什么要這么誣陷我?!“”沈千鶴,你還敢狡辯!”周時瑾的嗓音里充斥著怒火,
“既然你綁架了司雪,我也要讓你嘗嘗這滋味?!钡诹潞芸?,
沈千鶴就明白了周時瑾口中說的懲罰。巨大的水箱里被灌滿著水,
沈千鶴被手上腳上被綁上重重的鐵鏈,鐵鏈上帶著一個又一個鎖。
在沈千鶴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中,她被丟進(jìn)了水箱。水箱外的周時瑾眼神冰冷,
“你差點(diǎn)害死司雪,我也要讓你嘗嘗差點(diǎn)丟了命的感覺,這里面一共有六八鎖,
這里有十二把鑰匙,只要你能把鎖打開就能逃出去。”說著,一串鑰匙就丟到了水里。
此時的水箱里還在不停地灌水,上方留出呼吸的高度不足五厘米。沈千鶴飛快地游到水箱底,
拿起鑰匙。但猶豫過分緊張,沈千鶴的手止不住地發(fā)著抖。不對,
不對……越是緊張?jiān)绞侨菀壮鲥e,上方可以呼吸的空間更小了,沈千鶴水性本就不好,
一連嗆了好幾口。她被嗆得直難受,下意識想要咳嗽卻吸進(jìn)去更多的水。
“黃金搶救時間是三分鐘,沈千鶴,你不要以為這一次我會心軟?!睆?qiáng)烈的求生欲前,
沈千鶴終于解開了一個鎖,她下意識地往上游去,卻發(fā)現(xiàn)還有五個鎖沒有解開。
她用力地砸向水箱,一下又一下,但水箱中的水位卻依舊還是在不停地上升?!爸芸?,
還加嗎,再這樣下去沈小姐會出事的?!薄袄^續(xù),不讓她吃點(diǎn)苦頭她是不會長記性的。
”奮力的掙扎中,她逐漸失去意識,她看著周時瑾眼神中的冷漠。她后悔了,
她后悔遇見周時瑾,更后悔嫁給他。再次醒來,沈千鶴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里,
身旁一個人都沒有。她艱難地起身,朝著門口走去,而走出沒兩步,
就聽見隔壁房間傳來熟悉的聲音?!八狙菚r瑾哥哥不好,沒有保護(hù)好你,
讓你受委屈了……”“時瑾哥哥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她明明不是你的妻子,
卻還要光明正大地霸占你的愛?!鄙蚯Q透過門縫,看到司雪撲在周時瑾的懷里,
哭得像個淚人?!八狙?,我不想你傷心,但是我也愛千鶴,所以,我只能選擇用這個方法。
”“我不要,我不要,時瑾哥哥,你把沈千鶴趕走好不好,你告訴她真相把她趕走好不好?
”司雪迫切地?fù)ё≈軙r瑾的脖子,泛著水漬的唇貼了過去,周時瑾沒有選擇避開。
明明被傷害了那么多次,看到這一幕,沈千鶴的心還是不可控制地抽搐。而這時,
手機(jī)電話傳來提示聲?!咀鹁吹纳蚺浚暮桨嘤诮裢戆它c(diǎn)三十二分準(zhǔn)時起飛,
請及時前往?!苛甑臅r光,真到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要帶走的東西很少,僅僅一個行李箱。
走的那一刻,沈千鶴注意到墻上的那副刺眼的婚紗照,拿出打火機(jī),一把火燒干凈。
路上沈千鶴接到周時瑾的電話,“千鶴,你身體怎么樣?我今天公司加班,晚點(diǎn)過去看你。
”此時,沈千鶴早就已經(jīng)不在意周時瑾說的話是真是假,他是真在公司還是在司雪那里,
都不重要了。沈千鶴只是應(yīng)付地說了一句好,然后拔掉電話卡,一折為二,丟進(jìn)垃圾桶。
周時瑾,這一次我不要你了。第七章電話那頭,周時瑾聽著沈千鶴平靜的嗓音,
心里竟然涌現(xiàn)出一股不安。他是不是把沈千鶴罰地太過狠了。但這個念頭生起來還沒兩秒鐘,
就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醫(yī)院里,司雪哭得眼睛都紅了,將頭撲在周時瑾的懷里,
“時瑾哥哥,你陪著我好不好?我一個人怕疼。”周時瑾抬手,小聲地安慰著司雪。
而就在這時,醫(yī)院走廊里走過一個小孩,看著面前這一幕,忍不住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這姐姐真丟人,小孩子打針都沒哭成這樣。”一旁的大人臉色瞬間變得慌張,
急忙捂著小孩的嘴將他拖遠(yuǎn)了。而周時瑾聽著小孩的話,不由地想到了周頌。
可能是因?yàn)楣ぷ髅Φ木壒?,周頌從小就跟他不太親近,
就連之前生病都是十分客氣地跟周時瑾說自己沒關(guān)系。細(xì)想下來,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見周頌了。周時瑾給沈千鶴打去電話,想要詢問周頌的下落,
但是電話一連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有接聽,到最后竟然直接顯示空號了。
他只當(dāng)沈千鶴還在生氣,想著過段時間她氣就消了,周時瑾拿出手機(jī)聯(lián)系著助理,
“幫我查查周頌在哪個醫(yī)院?”半個小時候,助理發(fā)來地址,是市中心的兒童醫(yī)院。
周時瑾駕車來到醫(yī)院,向前臺打聽信息時,卻被告知周頌已經(jīng)出院了,
最后帶他走的人是沈千鶴??粗B續(xù)打不通的電話,周時瑾心中生氣一股火,
沈千鶴這是打算連孩子都不讓他見了。就在周時瑾正要離去時,
一旁敲擊著電腦的醫(yī)生開了口,“這幾天最好帶孩子再來做個檢查,白血病惡化會很快,
醫(yī)院這邊也會盡快匹配骨髓的。”白血???周時瑾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他近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陡然變得激動起來。“什么白血???
你在說誰得了白血???”對面的醫(yī)生終于將視線從電腦上移開,質(zhì)疑得看著面前的周時瑾,
“周頌,三個月前就檢查出了白血病,這幾個月一直在醫(yī)院里化療,
你身為家長難道不知道嗎?”周時瑾的心瞬間變得抽痛起來,三個月,都三個月了,
難怪周頌會越來越瘦,會越來越虛弱,而那時候他又在哪里,他不敢想了。但這一切,
沈千鶴為什么都不告訴他?離開醫(yī)院后,周時瑾立刻給助理打去電話,
“給我去查少爺?shù)牟∏橐约叭フ疫m配的骨髓。”周頌從小就跟周時瑾不親近,
也不像別的孩子那樣一直膩著他,而現(xiàn)在就連生病這種大事竟然都瞞著他。
很快助理就將資料發(fā)了過來,原始細(xì)胞比例極高,存在高危細(xì)胞遺傳學(xué)異常,
嚴(yán)重的正常造血抑制,看著診斷單上一個又一個冰冷的字,周時瑾的心幾乎都揪了起來。
“找到適配的骨髓了嗎?”助理搖了搖頭不說話,周時瑾看著診斷單子,
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拖了。直系血親間的骨髓移植排異的概率更小,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
周時瑾只剩下這一種辦法了。“聯(lián)系國內(nèi)外專家準(zhǔn)備會診。”得知周時瑾要捐贈骨髓時,
司雪立刻就沖到了醫(yī)院,“時瑾哥哥不行,你不能捐贈骨髓!
”成年人進(jìn)行捐贈骨髓雖然不會致命,但是也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
周時瑾拉開司雪的手臂,“頌頌是我的孩子,我受點(diǎn)苦不算什么?!彼狙┝⒖叹突帕?,
她撲騰一下就跪在地上,拉著周時瑾的手臂,“可是現(xiàn)在周頌什么情況都不知道,
萬一捐了又用不上怎么辦?”只一瞬,周時瑾的臉上閃過不滿,
但他很快將司雪的話理解為是對他身體的擔(dān)憂,“司雪,我是個成年人,
就算捐個幾次都不會有大事,但是頌頌不行,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苯又?,
周時瑾頭也不回地就往手術(shù)室里走,而就在一切準(zhǔn)備工作都就緒時,放在柜子里的電話響了。
“喂您好,請問是周頌的家屬嗎?是這樣的,這幾天受臺風(fēng)的影響,海平面出現(xiàn)異常,
海水對靠海一片的墳?zāi)苟荚斐闪瞬簧贀p壞,您看你什么時候方便過來查看一下,
好商量后續(xù)的處理事項(xiàng)?!钡诎苏履且豢?,周時瑾只是覺得連呼吸都停滯了,
他甚至一度懷疑是惡作劇。電話那頭見沒有回應(yīng),一連又喊了好幾聲。“先生,您還在聽嗎?
先生?”周時瑾的思緒飄了許久許久,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他拼命控制著嗓音的顫抖,“你說是誰的墳?zāi)梗俊薄爸茼?,請問您是周時瑾先生嗎?
一個星期前有位女士預(yù)留了您的電話號碼,您看您是否需要過來一趟親自確認(rèn)?
”周時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墓地,一路上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在叫囂。搞錯了,
肯定是搞錯了,沈千鶴不是說了頌頌只是肺炎,需要在醫(yī)院做化療就行了嗎?怎么會死了。
然而,當(dāng)他親眼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時,那張稚嫩的和他有著三分像的臉龐,他再也忍受不住,
失聲地跪倒在地上。怎么會?怎么會呢?一個一米八的男人此時卻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他甚至連周頌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八叩臅r候痛苦嗎?
”此時的周時瑾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墓地的管理人員上前來嘗試安慰著他,
“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不過小孩生前受了很重的傷,似乎是在油鍋里被活活燒死的。
”只一瞬,周時瑾立刻瞪大著雙眼,目齜欲裂,油鍋里活活燒死,怎么會?還有一周前,
周時瑾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中蔓延。
難道就是一周前沈千鶴說的司雪要燒死周頌的那一次。周時瑾沒有耽擱,
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給我挑最貴的地方,所有的修繕用最好的材料,
一定一定不能再驚擾他。”說完,周時瑾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車速飆到120邁,
一路飆回了家。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口氣沖到樓上,沒有人。“太太呢?太太去哪里了?
!”周時瑾立刻抓著下人詢問道。下人被周時瑾這模樣也是嚇了一跳,連忙結(jié)結(jié)巴巴,
“太太三天前就出去了,還拎著一個大行李箱。”大行李箱?種種的怪異聯(lián)系在一起,
周時瑾立刻想到了什么,猛地沖到房間。他們的婚房,原本掛在房間正中央的婚紗照不見了,
只剩下地上火盆里還沒有燒完的灰燼。周時瑾的心猛地揪了起來,顫抖著手,
顫顫微微地伸向火盆,而里面的婚紗照早就被燒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點(diǎn)看不出的殘角。
一瞬間,周時瑾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猛地癱倒在地上,
低頭的瞬間看到了地上掉落的兩本結(jié)婚證,而結(jié)婚證里還有一枚戒指。
這兩本結(jié)婚證當(dāng)初是為了騙沈千鶴的,周時瑾當(dāng)然知道是假的,但是沈千鶴不知道,
一直視若珍寶小心地保存著,而如今卻就這樣草率地扔在了地上。眼淚決堤,這一次,
周時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出來。沈千鶴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她什么都沒有要,什么都沒有帶走,就這么走了,離開了。
周時瑾緊緊地攥握著那枚戒指,無聲地抽泣著,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三個小時候,
周時瑾再次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叭ゲ樘チ四睦??”助理很快就回了消息,
“周總查到了,太太去了南城?!蹦铣侵芗遥茼诧L(fēng)。一瞬間,世界仿佛都安靜了,
周時瑾心中只涌現(xiàn)起一個念頭。沈千鶴不要他了,徹底不要他了。第九章南城周家。
沈千鶴一下飛機(jī),就看到停在機(jī)場門口一排整整齊齊的邁巴赫,
場面高調(diào)到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側(cè)目。穿著黑色正裝的管家為沈千鶴打開了車門,側(cè)身恭迎,
“太太,請。”沈千鶴當(dāng)然知道這是周家派來的人,但是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見過周聿風(fēng),
更沒有接觸過他的家人。只知道七年前周聿風(fēng)遭對家報(bào)復(fù)出了車禍,傷得很重,
雖然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卻終身成為植物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
沈千鶴被接到了周家的莊園。周時瑾的別墅要算奢侈,但看到周聿風(fēng)的莊園時,
沈千鶴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黑色的荊棘鐵柵門緩緩打開,一座氣派的白色洋樓引入眼簾,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莊園里一大片的玫瑰園,玫瑰園中一名男子穿著白色的襯衫,身形姣好,
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結(jié)實(shí)的肌肉線條。陽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
立體的五官仿佛都鍍上一層薄薄的光,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沈千鶴?!胺蛉藖砹耍?/p>
這一路辛苦了。”周聿風(fēng)笑容清淺,如春日午后的陽光,他放下手上的修理工具,
朝著沈千鶴走來。看著面前全手全腳的周聿風(fēng),沈千鶴的視線從腳底移動到臉上。
不是說是植物人嗎?周聿風(fēng)大概也發(fā)現(xiàn)了沈千鶴充滿疑惑的目光,嘴角的笑容更盛了,
“夫人你也知道,這幾年好多人都想要我的命,我就裝裝植物人避避災(zāi)了。
”沈千鶴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但看著面前這張跟周時瑾有著一兩分像的臉,心里還是懷疑,
“你真是周聿風(fēng)?”“如假包換?!敝茼诧L(fēng)彎下腰,那張好看的臉突然湊近,
“夫人要是不信我拿身份證給你看?!币庾R到兩人的距離實(shí)在是太近后,
沈千鶴紅著臉默默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抬手浮了浮臉上的潮熱,
周聿風(fēng)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夫人天熱,我煮了糖水要不要來喝一點(diǎn)?
”沈千鶴看著周聿風(fēng)的背影,那根緊繃的弦也逐漸松了下來。
周聿風(fēng)似乎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而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此,一碗糖水竟然出奇地合沈千鶴的胃口,
甜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寡淡?!翱磥矸蛉撕芟矚g啊,以后我天天給夫人做好不好?
”周聿風(fēng)放下手中的碗,一個紅色的盒子遞到了沈千鶴面前,沈千鶴打開一看,
里面竟然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粉鉆戒指,鉆石在燈光下閃爍著火彩,一看就是價(jià)格不菲。
沈千鶴有些為難,說到底,她現(xiàn)在和周聿風(fēng)認(rèn)識不過半個小時,怎么能收人家這么大的禮。
但周聿風(fēng)并沒有給沈千鶴拒接的機(jī)會,他拉著沈千鶴的手,輕輕將戒指套了上去。
“就當(dāng)我補(bǔ)給你的新婚禮物,千鶴,京北的事情都忘了吧,在南城跟我好好開始。
”戒指不大不小,正好是沈千鶴的尺寸。感受著手指上不斷傳出來的余溫,
沈千鶴那顆空蕩的心仿佛一點(diǎn)一點(diǎn)在被填滿,在周聿風(fēng)期待的目光下,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下午周聿風(fēng)要去公司處理工作,周聿風(fēng)很細(xì)心,房間里的一切都打理地緊緊有條,
經(jīng)常失眠的沈千鶴竟然直接睡了四個小時,醒來時已經(jīng)是接近傍晚。她來到了廚房,
看著忙碌的廚房,她想著給周聿風(fēng)做一道菜。門外傳來汽車聲,周聿風(fēng)下了車,透過窗戶,
他看到了正在廚房忙碌的沈千鶴,嘴角不自覺地浮現(xiàn)起一抹笑容。管家走了過來,
看了看周聿風(fēng),又看了看廚房的沈千鶴,“是她嗎?少爺一直在等的人?
”周聿風(fēng)轉(zhuǎn)頭看向頭發(fā)花白的管家,點(diǎn)頭微笑,然后解開外套,腳步越發(fā)輕盈。
“不要讓她等久了?!蓖崎_門的瞬間,沈千鶴正好從廚房出來。透著暖黃的燈光,
沈千鶴心里萌生一股錯覺,仿佛兩人真的就像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夫妻。“回來了,
趕緊洗手吃飯吧?!睍r間緊,沈千鶴就做了一道自己熟悉的排骨。而周聿風(fēng)也很給面子,
一連吃了好幾塊,就連下人都說少爺今天的胃口真好。沈千鶴笑著也夾了一塊,
但吃進(jìn)嘴里就立刻吐了出來,咸地嚇人,她好久沒下廚,一不小心鹽放多了?!翱焱鲁鰜恚?/p>
咸死了?!鄙蚯Q急地直找水給周聿風(fēng)喝,但周聿風(fēng)嘴角的笑容卻是更勝了,
他一把握住沈千鶴不安的雙手,“不,很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排骨。
”第十章沈千鶴離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司雪的耳朵里,她立刻來到了周家,
在臥室里發(fā)現(xiàn)喝得爛醉如泥的周時瑾。臥室里的酒氣揮之不去,司雪打開窗戶,
將地上的周時瑾攙扶了起來,又急急忙忙地從廚房拿來醒酒湯。周時瑾眼神空洞,躺在床上,
心里想的全是沈千鶴。沈千鶴就這么走了,沒有一絲留戀,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卻是空號。
身旁的手機(jī)響了又響,周時瑾飄遠(yuǎn)的思緒才逐漸回收過來,是助理打來的。“周總,
前幾天你不是讓我去查小少爺?shù)氖虑閱??我查到是司雪將小少爺帶走的?!币凰查g,
周時瑾的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他猛地想到沈千鶴之前的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以及那一張張血淋淋的照片,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話。周時瑾壓著顫抖的嗓音,“給我繼續(xù)查,
還有這些照片去鑒定是ai生成的還是真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周時瑾看著墻面上的掛鐘,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極其地漫長?!岸_恕笔謾C(jī)傳來消息。
【周總,經(jīng)專業(yè)人員鑒定,這些照片都是真實(shí)的,還有我找專業(yè)的燙傷科的醫(yī)生也鑒定過,
從照片上來看,這是在油鍋里被炸過的?!烤谷皇钦娴摹K械孽r血都在一瞬間涌進(jìn)眼眶,
周時瑾雙目猩紅,握著手機(jī)的大手緊緊地用力,屏幕碎裂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到最后就連屏幕都變了形。整個房間都透著詭異的安靜,
而此時落在不遠(yuǎn)處沙發(fā)上的手機(jī)發(fā)出尖銳的鈴聲??赡苁亲叩锰颐?,
司雪的手機(jī)落在了沙發(fā)上。周時瑾走了過去,接通了響了一遍又一遍的電話?!靶⊙┌?,
沈千鶴這個賤女人是不是走了?她媽媽斗不過我,她也斗不過你,
她們母女注定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不過她這賤骨頭也真硬,兒子下油鍋被活活炸死,
自己挨了那么多鞭子才肯離開,我看他們母女就是犯賤的命。
”“媽媽給你的藥你喂給周時瑾沒有,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懷上周時瑾的孩子,
有了孩子一切都好說,周時瑾不肯娶也得娶。”“喂,小雪,你怎么不說話???
”電話里靜地嚇人,反應(yīng)過來的司雪媽媽像是意識到什么,猛地掛斷電話。
而此時的周時瑾神情陰郁,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醞釀這極度危險(xiǎn)的風(fēng)暴。
原本的酒意早就醒了大半,他走下樓,還沒到樓梯口就聽到司雪囂張的聲音?!按镭洠?/p>
這么燙是想燙死我嗎?!我告訴你們現(xiàn)在沈千鶴走了,我馬上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勸你們最好識相一點(diǎn),否則到時候我統(tǒng)統(tǒng)都把你們開除!”“開除什么?
”周時瑾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后響起。司雪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又換上一副嬌滴滴的模樣,
“時瑾哥哥,你怎么下來了,這群下人笨手笨腳的,我想給你盛一碗醒酒湯還把我燙傷了。
”周時瑾眼神掃過自動站成一排的下人,語氣冷漠,“她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