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陣營,高順!
當(dāng)這五個字在我耳邊響起時,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瞬間沸騰了。
作為一名前世對歷史頗有涉獵的社畜,我怎會不知高順之名?那是東漢末年,呂布麾下最精銳的部隊“陷陣營”的統(tǒng)帥!史載其“所將七百余兵,號為千人,鎧甲、斗具皆精煉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故名“陷陣營”。
這支部隊,人數(shù)雖少,卻戰(zhàn)力驚人,以悍不畏死、攻無不克而著稱。而高順本人,為人清白有威嚴(yán),不好飲酒,所統(tǒng)率的部隊軍紀(jì)嚴(yán)明,是那個混亂時代里一支堪稱異類的鐵軍。
沒想到,我第一次召喚,就召喚出了這樣一位傳奇將領(lǐng)!
“請起。”我壓下心中的激動,聲音卻依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謝主公。”高順站起身,身姿筆挺如松,那張青銅面具下的目光,透過縫隙落在我的身上,沒有絲毫情感波動,只有絕對的服從和專注。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我和他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奇妙的精神鏈接。他的想法、他的狀態(tài),甚至他此刻視野中的一切,只要我愿意,都能瞬間了然于心。這便是系統(tǒng)所說的“絕對忠誠”,一種源自靈魂層面的、無法被任何外力動搖的羈絆。
我繞著他走了一圈,仔細(xì)打量著這位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猛將。他的鎧甲并非凡鐵,上面銘刻著細(xì)密的、我看不懂的符文,隱隱有流光閃動。他手中的斬馬刀更是煞氣逼人,僅僅是靠近,就能感覺到皮膚上傳來針刺般的寒意。
【兵種:陷陣營統(tǒng)帥·高順(青銅級)】
【等級:1(可通過戰(zhàn)斗或資源進(jìn)行提升)】
【能力:】
【1。 陷陣之志(被動):所率領(lǐng)的陷陣營士兵,士氣永遠(yuǎn)鎖定為“高昂”,免疫恐懼、混亂等負(fù)面精神效果?!?/p>
【2。 破陣強(qiáng)襲(主動):可發(fā)動一次沖鋒,短時間內(nèi)大幅提升攻擊力和防御力,對敵方陣型造成毀滅性打擊。】
【3。 軍紀(jì)如鐵(光環(huán)):其治軍能力可影響宿主麾下的其他凡人士兵,小幅提升他們的紀(jì)律性和服從性。】
【備注:一位沉默寡言但絕對可靠的攻堅利器。給他一個支點,他能為你撬開任何堅固的城門。】
看著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信息面板,我心中更是狂喜。這還只是青銅級的召喚,就如此強(qiáng)悍,那更高等級的白銀、黃金,乃至傳說、神話級的召喚,又會是何等光景?
我的目光落回那本青銅書冊——《鴻蒙兵營》上。
書冊的第一頁,高順的立體影像旁,出現(xiàn)了一行新的文字:【可召喚陷陣營士兵,數(shù)量:0/700。召喚單價:100兩黃金/名。】
七百陷陣營,這正是史書中記載的數(shù)量。只是這價格……一名士兵就要一百兩黃金,七百名就是七萬兩黃金!這簡直是在燒錢!
要知道,當(dāng)今大周,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開銷也不過十兩銀子。七萬兩黃金,足以養(yǎng)活一支數(shù)萬人的普通軍隊一年了。
不過,對我來說,這卻不是問題。
我意念一動,心神沉入我的隨身洞府。洞府空間里,一座由金磚、金條、金元寶堆成的小山,在靈泉的映照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這些都是我三年來靠著系統(tǒng)獎勵積攢下來的家底。
“獻(xiàn)祭七萬兩黃金!”我毫不猶豫地下達(dá)了指令。
洞府中的金山瞬間矮了一截,七萬兩黃金化作一道純粹的金色能量流,涌入了我手中的《鴻蒙兵營》。
青銅書冊光芒大放,第一頁上那個深邃的漩渦再次急速旋轉(zhuǎn)起來。這一次,不再是單個的人影,而是一道道青銅色的光芒,如同流星雨般從漩渦中激射而出,落在密室的空地上。
光芒散去,七百名與高順穿著同樣制式鎧甲、手持同樣斬馬刀的陷陣營士兵,整齊劃一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們鴉雀無聲,動作整齊得如同一個人,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與高順如出一轍的鐵血煞氣。
七百人,靜靜地站在那里,卻仿佛是一支千軍萬馬,那股凝練如實質(zhì)的殺氣,讓整個密室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參見主公!”
七百人同時單膝跪地,動作、聲音,分毫不差。那股匯聚在一起的聲浪,如同沉悶的雷霆,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我看著眼前這支完全屬于我的、絕對忠誠的鐵軍,心中的豪情壯志,如同火山般噴涌而出。
皇帝趙啟,你拿走了我的玄甲軍,可你又怎會知道,我轉(zhuǎn)眼間,便擁有了一支足以打敗戰(zhàn)局的傳奇之師!
這七百陷陣營,或許在人數(shù)上無法與三十萬玄甲軍相比,但我毫不懷疑,在正面戰(zhàn)場上,他們一次沖鋒,便足以鑿穿數(shù)萬人的軍陣!
這才是真正的底牌,真正的力量!
“都起來吧?!蔽姨Я颂郑M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
高順和七百陷陣營士兵應(yīng)聲而起,依舊是沉默地列隊站好,等待我的下一個命令。
我看著他們,一個大膽的計劃開始在心中醞釀。
這支力量,絕不能輕易暴露。他們是我在暗處的利刃,是應(yīng)對未來一切變數(shù)的關(guān)鍵。
“高順。”
“末將在?!?/p>
“你與你的士兵,暫且留在此處。此地與外界隔絕,你們的任務(wù),就是熟悉這個世界,等待我的命令?!蔽艺f道。
“遵命?!备唔槢]有任何疑問,干脆利落地回答。
我意念一動,將這間密室的控制權(quán)限,部分開放給了高順。他可以通過我,感知到外界的情況。同時,我也從洞府里取出大量的食物和清水,足夠他們消耗很長一段時間。
做完這一切,我才戀戀不舍地退出了密室。
重新回到書房,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府邸里燈火通明,隱隱傳來絲竹之聲和喧嘩之聲。看來,管家是把我的話當(dāng)真了,真的辦起了慶功宴。
也好,這樣更能迷惑外人。
我整理了一下衣冠,推門而出。
“將軍!”守在門口的親兵老王立刻迎了上來,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愁容。
“走,去前廳看看,讓他們都高興點,天塌不下來?!蔽倚χ牧伺乃募绨颍蟛较蚯皬d走去。
宴會廳里,歌舞升平,酒香四溢。府里的下人們雖然臉上都帶著笑,但那笑意卻不達(dá)眼底,透著一股勉強(qiáng)和不安。
我的出現(xiàn),讓廳內(nèi)的氣氛瞬間一靜。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地看向我。
我舉起酒杯,朗聲笑道:“今日,是我顧長風(fēng)的大喜之日!圣上體恤我戎馬辛勞,準(zhǔn)我解甲歸田,此乃天恩!從今往后,再無沙場征伐,再無刀光劍影,我終于可以過幾天安生日子了!來,都把酒滿上,為我賀,為圣上賀!”
我的聲音洪亮,充滿了喜悅之情,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雖然不理解,但看著我真誠的笑容,心中的惶恐也漸漸消散了些許,紛紛舉杯應(yīng)和。
一時間,觥籌交錯,氣氛重新熱烈了起來。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在我耳邊低語道:“將軍,宮里來人了,是王福王公公,說陛下有口諭?!?/p>
我心中一動,趙啟這么快就派人來了?
“請王公公到偏廳稍坐,我馬上就到。”我放下酒杯,對眾人笑道:“陛下還有賞賜,你們先喝著,我去去就回!”
在眾人羨慕又敬畏的目光中,我跟著管家來到了偏廳。
大太監(jiān)王福正端坐著喝茶,見我進(jìn)來,連忙起身,臉上堆滿了菊花般的笑容:“哎喲,顧將軍,您可真是好福氣??!這剛卸任,陛下的恩賞就跟來了。”
“王公公辛苦了。”我客氣地拱了拱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王福清了清嗓子,尖著嗓子念道:“口諭:鎮(zhèn)國將軍顧長風(fēng),忠心可鑒,朕心甚慰。特賜‘純臣’金匾一塊,懸于府門,以彰其德。另,朕聞將軍府中尚無女主人,特將戶部侍郎李大人之女李青蘿,賜婚于將軍,三日后完婚。欽此?!?/p>
念完口諭,王福笑瞇瞇地看著我,那眼神里充滿了深意。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賜金匾,這是莫大的榮耀,是在向全天下宣告,我顧長風(fēng)是皇帝認(rèn)證的忠臣,誰敢動我,就是跟皇帝過不去。
可這賜婚……
戶部侍郎李大人?不就是李斯遠(yuǎn)的堂弟,他最得力的爪牙之一嗎?李青蘿,我雖未見過,卻也聽聞過,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據(jù)說貌美如花。
皇帝這是什么意思?
前腳剛削了我的兵權(quán),后腳就給我塞一個政敵的侄女做老婆?
這是安撫,還是監(jiān)視?是拉攏,還是在我身邊安插一枚釘子?
一瞬間,我腦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
“顧將軍,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蓖醺R娢野l(fā)愣,笑著提醒道,“李家小姐才貌雙全,與將軍正是天作之合。陛下這是關(guān)心您的終身大事,隆恩浩蕩啊!”
我回過神來,心中冷笑一聲。
好一招“恩威并施”,好一招“摻沙子”。趙啟,你果然還是不放心我。你以為一個女人就能看住我顧長風(fēng)嗎?
不過,這對我來說,似乎……又是一個送上門來的“忠誠”機(jī)會。
拒絕皇恩,那是不忠。欣然接受,才是純臣所為。
而且,我倒要看看,那李斯遠(yuǎn)的老狐貍,和他那個所謂的才女侄女,能在我這將軍府里,翻出什么浪花來。
想到這里,我臉上立刻堆起了感激涕零的表情,對著皇宮的方向深深一揖。
“臣,顧長風(fēng),謝陛下隆恩!”
我的聲音,一如在金鑾殿上那般,充滿了激動和真誠。
“陛下如此為臣著想,臣……臣無以為報!請王公公代為轉(zhuǎn)達(dá),臣一定……一定不負(fù)圣恩,好好對待李家小姐!”
看著我這副感恩戴德的模樣,王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對我這識時務(wù)的態(tài)度非常欣賞。
送走了王福,我站在偏廳里,夜風(fēng)吹來,帶著一絲涼意。
我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李斯遠(yuǎn),趙啟,你們的棋,我已經(jīng)看到了。
那么接下來,該輪到我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