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上的冰碴子落了我滿身，卻啞著嗓子說“怕再也見不到你”。那時的熱氣，

好像還殘留在心口。門被推開時帶起一陣風，何瑜之站在門口，一身墨色常服，

腰桿挺得筆直，還是那副征戰(zhàn)沙場的模樣。但他沒看我，目光落在我身后半開的窗上，

窗外的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我知道，他在等我像從前那樣，笑著迎上去，問他累不累，

要不要先喝口茶?！八窝??！彼_口，聲音干得像曬了半個月的柴禾。我起身，福了一禮，

動作規(guī)規(guī)矩矩，挑不出半點錯處。“將軍?！彼坪醣晃疫@過分周全的樣子噎了一下，

睫毛顫了顫，視線終于落回我臉上，帶著點審視的意味。我看到他喉結(jié)動了動，

像是想說什么溫情的話，卻又咽了回去?！拔摇惺峦闵塘??！薄皩④娬堉v。

”我站著沒動，也沒請他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站著說話，結(jié)束得快。

可心里卻忍不住泛起酸從前他來，總會自己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還會抱怨我鋪的軟墊不夠厚。他沉默了片刻，喉結(jié)滾了滾，像是有什么話卡在喉嚨里，

最后還是一口氣說了出來：“秋霜……她身子弱，上次落水后一直將養(yǎng)著。但總住在客院，

名不正言不順，于她清譽有損?！蔽野察o地聽著，眼角的余光瞥見那串倒計時又跳了一下。

白秋霜落水那天，明明是她自己追蝴蝶掉進荷花池，卻有人看見我在池邊站過。

何瑜之來問我時，我剛想解釋，他就皺著眉說：“雅兒，秋霜是宰相千金，又是我青梅，

你讓著她些?！蹦蔷洹白屩?，像根針，輕輕刺破了我心里最后一點暖意。

“我想……”他吸了口氣，胸口起伏了一下，“娶她為平妻?！狈块g里靜得很，

能聽到窗外竹葉摩擦的沙沙聲，還有自己平穩(wěn)的呼吸聲。我抬起眼，看向他。他眼底有掙扎，

那點愧疚不是假的我認得，去年他誤判軍情損了兵，回來后也是這副眼神看著我。

可那愧疚很快被對另一個人的迫切蓋過，就像每次白秋霜蹙眉，

他總會第一時間丟下我跑過去。系統(tǒng)面板在視野里閃了閃，淡藍色的光像在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