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現(xiàn)代靈魂墜入東漢末年的少年帝王軀殼,恰逢董卓獰笑著遞來毒酒。我推開酒杯,
目光如劍:“此酒當(dāng)賜逆臣!”呂布握戟的手竟微微發(fā)顫。當(dāng)夜,李儒暴斃于軍帳,
胸口插著董卓的七星寶刀。西涼軍嘩變時,我踏著血色走上城樓,
身后站著趙云與八百死士——他們本該在歷史中籍籍無名。
曹操在城下勒馬驚呼:“此子氣魄,竟似始皇復(fù)生!”---毒酒在青銅爵中漾開漣漪,
倒映著董卓肥碩而猙獰的面孔。李儒的聲音似毒蛇吐信:“請弘農(nóng)王服藥辟惡。
”我喉間殘留著少年天子最后的悲鳴,
現(xiàn)代記憶與帝王血脈卻在此時轟然碰撞——大秦銳士踏破六國的鐵蹄聲,竟在腦顱中震響。
“朕,無疾?!蔽逯该腿粨]出,銅爵當(dāng)啷墜地,鴆酒潑濺如血。滿殿死寂中,
我直視董卓驟然陰鷙的雙眼:“要飲,當(dāng)賜爾等逆臣!”呂布畫戟鏗然頓地。
這頭并州豺狼的指尖,竟在玄鐵戟桿上掐出白痕。
***初平元年的寒風(fēng)卷過永安宮階前衰草。史書只記劉辯“輕佻無威儀”,
卻無人知曉這副單薄軀體里,正奔涌著橫掃六合的帝王心術(shù)。
當(dāng)蹇碩余黨深夜叩門獻(xiàn)上十常侍秘藏輿圖時,
我蘸著墨在羊皮上劃開三道血痕——北邙山隘口用朱砂標(biāo)記,羽林軍武庫以墨圈鎖定,
最后一道焦痕直指南宮椒房殿。“陛下欲焚宮?”老宦官伏地戰(zhàn)栗?!安??!敝讣饽脒^焦痕,
“焚魑魅魍魎之巢。”更鼓三響,永樂宮忽起沖天大火。董卓親衛(wèi)如潮水涌向火場時,
我正立于北宮望樓。下方巷道里,
唐姬一襲素衣引著兩隊車駕分馳——載滿火油的那輛奔向西園馬廄,
而我真正的鑾駕直沖谷門。冷月照亮她回望時眼角的淚光,
恍若史書中那曲楚歌的余韻:“皇天崩兮后土頹...奈何煢獨兮心中哀。
”***董卓的咆哮震得相國殿梁塵簌落:“三百精銳竟攔不住個傀儡?
”李儒捧上染血的七星寶刀時,刀刃已從呂布心腹后背透出?!皽睾畹娜?..擅動伏兵。
”他話音未落,殿門轟然洞開。西涼武士的尸身滾落階前,我踏血而入,
手中拎著本該戍守谷門的校尉頭顱。相國可知何謂帝王怒?”將首級擲于丹墀,
血線濺上董卓蟒袍,“始皇坑趙高,漢武誅江充——”腰間長劍龍吟出鞘,
滿殿甲士竟無一人敢動,“今日本王,欲添新例?!钡豆庹饡r我閉目不動。
史冊記載此刻董卓必殺劉辯,但掌心暗扣的北邙隘口烽燧圖,正是呂布昨日密獻(xiàn)的投名狀。
“住手!”畫戟橫空架住李儒匕首。呂布玄甲上霜痕未消,顯是星夜自隘口馳歸。
“末將護(hù)駕來遲!”他單膝砸地的悶響,驚飛殿外寒鴉。***初平二年元月,
雒陽城頭降下相國旌旗。當(dāng)我披始皇玄冕臨軒時,趙云率八百死士押解董卓走過御道。
西涼梟雄鐵索鋃鐺,忽見道旁一具焦尸——李儒心口插著七星寶刀,
焦黑手指仍指向北邙山方向?!氨菹律駲C(jī)!”曹操在諸侯隊列中率先頓首,
眼角卻瞥向南宮廢墟。那里埋著十常侍積年的金窖,如今已成我犒軍之資。
他怎知前世記憶中,此人將挾獻(xiàn)帝令諸侯?“孟德?!蔽覕S下虎符正中他玉笏,
“領(lǐng)三萬兵征青州?!彼e愕抬頭時,我含笑補上史書未載的判詞,“卿有周公之志,
當(dāng)效鷹揚萬里?!?**南宮復(fù)建之日,唐姬于高臺起舞。月色浸透她廣袖上金線繡的玄鳥,
恍若當(dāng)年訣別時的素衣。當(dāng)我將傳國璽按進(jìn)新鑄的臺基時,
玉璧映出身后呂布陰晴不定的臉——此人腰間已無畫戟,取而代之的是總攝兵馬的太尉印。
“溫侯可知此臺何名?”我引他望向云臺下蜿蜒的馳道,“直通驪山。”呂布瞳仁驟縮。
始皇陵的方位,是比刀戟更鋒利的震懾。晨鐘撞破雒陽霜霧時,馳道煙塵騰如蒼龍。
趙云白馬銀槍馳向幽州,八百死士分鎮(zhèn)八關(guān)。掌心摩挲著昨夜收到的遼東急報,
公孫瓚已與袁紹會獵易水——群雄逐鹿的戲碼,該換主角了。“陛下。
”唐姬為我系上玄氅時輕觸左腕,那里藏著一卷新繪的輿圖。函谷關(guān)以東疆域朱砂縱橫,
一條墨線正刺向許昌。---城下諸侯的旌旗在暮色中漸次黯淡。
曹操的絕影馬踏過護(hù)城河浮尸,
驚雷劈開他鐵胄下的瞳孔:“豎子安敢...”話音戛然而止。南宮闕樓上,
我手中秦皇劍正往下滴著董卓的血,
八百死士的弓弦響徹洛水——那些本該湮沒在亂世的名字,此刻正在箭翎上錚鳴。
箭矢的錚鳴尚在洛陽城頭回蕩,曹操額角沁出的血珠已凝成暗紅。
那方砸中他眉骨的虎符陷在泥里,“魏”字篆文正被一只玄舄踏住?!懊系隆?/p>
”我的聲音剝開朔風(fēng),“是欲效仿周公有攝政之志,還是...”秦皇劍倏然挑起他下頜,
“行王莽篡漢之實?”諸侯陣列里袁紹的戟刃微微偏轉(zhuǎn),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悄然退后半步。
亂世梟雄們的野心在傳國玉璽前原形畢露,
卻在我身后城樓懸起的物件前凝固——董卓潰爛的頭顱正滴著黃濁的汁水,
眼眶里插著那柄本該屬于呂布的方天畫戟殘刃。曹操喉結(jié)滾動著俯身拾起虎符,
青銅邊緣掐進(jìn)掌心:“臣...愿為陛下鷹犬?!薄吧??!眲饴舆^他官帽垂纓,
“青州黃巾三十萬,便充作鷹食?!?**初平二年的雪覆滿南宮廢墟時,
趙云單騎踏碎易水冰層歸來。銀甲上結(jié)著血冰,
掌中卻捧著公孫瓚的銀盔——界橋之戰(zhàn)本該發(fā)生的潰敗,被我提前泄予袁紹的假輿圖逆轉(zhuǎn)。
“幽州已定?!鄙倌陮④姅S盔于階,雪沫紛飛中露出脊背深可見骨的箭創(chuàng),
“北平太守請獻(xiàn)白馬千匹...”話音未落,
呂布的咆哮震得殿瓦積雪簌落:“并州狼騎豈不如白馬義從?!”畫戟直指趙云時,
我正將始皇璽按進(jìn)新鑄的銅雀臺基座。
玉璧映出他甲胄下暗藏的縞素——三日前其密使送往袁術(shù)處的婚書,墨跡猶未干透。“溫侯。
”指尖輕叩案上遼東急報,公孫度呈來的密函里藏著呂布求援的帛書,
“可欲效霍光行伊尹之事?”畫戟鏗然墜地。這位親手縊殺少帝的兇徒跪倒在冰磚上,
額角撞出青痕:“布...唯陛下馬首是瞻。”夜半更漏滴到三更時,相國府忽起大火。
當(dāng)呂布焦黑的尸身被拖出殘垣時,指縫還緊攥著半截袁術(shù)回信的帛片——“玉璽歸袁,
呂氏為王”。***初平三年春,我站在重修的阿房前殿眺望馳道。
曹操的青州軍正押解黃巾降卒開鑿運河,袁紹的冀州弓弩手在虎牢關(guān)操練陣型。
掌中帛書烙著孫策抵押傳國璽換來的三千兵卒名錄,而西涼方向最新密報顯示,
馬騰已誅殺李傕郭汜余黨。陛下真信曹孟德?”唐姬為我系上黑貂大氅時,
袖中滑出曹操昨日進(jìn)獻(xiàn)的《孫子兵法》注本。竹簡縫隙里,藏著請求征討徐州的血書?!靶??
”我望見馳道盡頭煙塵滾滾,
趙云的白馬義從正押送糧草馳入敖倉——那里屯著夠十萬大軍吃三年的粟米,
皆由甄氏商隊自遼東販來。“朕只信北邙山崩裂的帝陵,能鎮(zhèn)住所有魑魅心腸。
”掌心忽被塞入冰冷硬物。唐姬褪下腕間銀鐲擰開,
露出半枚虎符——與當(dāng)年擲中曹操的那方嚴(yán)絲合縫。
她父親伏完的密奏寫在符內(nèi):“兗州牧私煉甲胄八千具?!?**建安元年的元日大朝,
曹操佩劍登殿時帶進(jìn)凜冽血氣。徐州牧陶謙的首級盛在漆盤里,雙目還保持著驚駭?shù)膱A睜。
“臣為陛下誅逆!”他揮袖呈上血淋淋的賬冊,記載著陶謙與袁紹往來密信。
階下百官戰(zhàn)栗如秋蟬,唯有荀彧注意到龍椅旁新設(shè)的屏風(fēng)——墨繪始皇封禪泰山的圖景下,
隱約透出強弩機(jī)括的輪廓?!懊系滦量?。”我傾身斟滿鴆酒,琉璃盞在冬日下泛起翡翠光,
“賜飲御釀...”話音未落,殿外忽傳來八百里加急蹄聲。
西涼使者滾鞍下馬嘶吼:“馬騰韓遂互攻!長安危殆!”曹操舉盞的手懸在半空。
鴆液蕩出的漣漪里,倒映出我唇角稍縱即逝的冷笑——昨夜飛往西涼的鴿信腳環(huán)中,
塞著挑動二將相爭的偽詔。曹操舉盞的手懸在半空。鴆液蕩出的漣漪里,
倒映出我唇角稍縱即逝的冷笑——昨夜飛往西涼的鴿信腳環(huán)中,塞著挑動二將相爭的偽詔。
“看來?!蔽姨执蚍揪疲纹湓诮鸫u上呲呲蒸騰白霧,“卿需改道潼關(guān)了。
”曹操踏出殿門時,荀彧瞥見他后頸沁出的冷汗正滲進(jìn)徐州血痕。宮門沉重合攏的剎那,
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輕甲勁裝的趙云,手中弩箭機(jī)栝仍對著曹操背心?!跋乱痪帧?/p>
”我摩挲著虎符拼接處的裂痕,看雪片落上陶謙渙散的瞳孔,“該燒赤壁了。
”---南宮檐角的銅鈴在暮色中錚錚作響,曹操留在金磚上的汗跡已被內(nèi)侍擦凈。
我負(fù)手望向潼關(guān)方向,趙云悄步近前:“西涼密報,馬韓二人已見到陛下偽詔,
正欲歃血結(jié)盟反曹。”掌心銀鐲虎符硌得生疼。前世記憶里本該在建安四年發(fā)生的官渡之戰(zhàn),
此刻正被提前催生成席卷天下的風(fēng)暴。唐姬忽然輕扯袖角,
示我看向?qū)m墻陰影——個披著袁紹使者斗篷的身影,正將金珠塞進(jìn)荀彧袖中?!安槐財r。
”我按住趙云劍柄,“讓文若替袁本初帶句話...”雪愈急了,
覆住陶謙頭顱怒睜的雙眼---建安二年的赤壁江風(fēng)并未如史書所載那般灼熱。
我立于新鑄的樓船“龍驤”艦首,看北軍鐵索連舟碾碎波濤,
曹操的青州軍旗在桅桿頂端獵獵作響——那面曾浸透徐州血水的旌旗之下,
荀彧蒼白的手指正將袁紹密使的金珠,一顆顆拋入長江?!皷|風(fēng)未起。
”郭嘉裹著狐裘咳出血沫,這位鬼才謀士的目光卻銳利如刀,刮過周瑜屯兵的南岸林壑,
“陛下真要以十萬士卒為餌?”掌心虎符烙著冰冷的觸感。前世記憶里這場燒紅天際的大火,
此刻正被拆解成帛書上九道密令:甘寧的錦帆賊早已鑿沉江東糧船,
黃蓋的降書上抹著延緩火勢的膠漆,而蔡瑁張允的水寨深處,
埋著我親繪的拍竿圖紙——那些本該在唐代才出現(xiàn)的巨木撞桿,
正偽裝成桅桿聳立在北船之間?!半逕牟皇谴?。”指尖掠過長江輿圖,停在周瑜水寨核心,
“是人心。”忽有鷂鷹破空而下。爪間銀管里滑出孫權(quán)血書:“愿獻(xiàn)荊州九郡,
乞保江東宗廟?!被鹌嵊≌律袦兀趁鎱s用墨汁添了細(xì)小注腳——“周公瑾已備火舸三百”。
子時初刻,江面忽起濃霧。對岸鼓噪聲震天價響起時,曹操按劍立于我身側(cè):“東風(fēng)未至,
周郎何敢...”話音戛然而止。但見南岸密林間亮起無數(shù)火把,卻不是撲向北船,
反而朝著自家水寨倒卷而去!“陛下神機(jī)!”郭嘉忽然大笑,咳出的鮮血染紅甲板,
“黃蓋韓當(dāng)?shù)膬?nèi)斗,竟真被您料中...”烈焰吞沒江東戰(zhàn)船的剎那,
我瞥見曹操鬢角沁出的冷汗。這位夢中寫下“周公吐哺”的梟雄此刻方才明白,
為何三日前我要他盡斬徐州降卒——那些首級隨江漂流至南岸,早已摧垮了江東子弟的戰(zhàn)意。
***建安三年春,許昌皇宮飄著藥香。劉備跪在丹墀前痛哭流涕,
懷中阿斗的襁褓滲出暗紅——那嬰孩心口插著半截玉簪,
與七日前伏皇后暴斃時發(fā)間的殘飾一模一樣?!俺既f死!”他額角叩出鮮血,
眼角余光卻掃向殿外。關(guān)羽的青龍偃月刀映著日光,張飛丈八蛇矛挑著車騎將軍董承的尸身。
“皇叔何罪之有?”我俯身扶起他顫抖的臂膀,指尖掠過阿斗逐漸冰冷的脖頸,
“逆黨毒害皇子,朕還需依仗玄德...”話音未落,趙云疾步入殿:“已按陛下旨意,
將國舅伏滿門誅絕?!便y甲滴落的血珠,
正與劉備袍角滲出的汁液同色——那襁褓里根本不是什么阿斗,
而是從洛陽冷宮找來的癡傻兒。真正的皇長子,此刻正被唐姬藏在北邙山帝陵深處。
劉備退出殿門時,我望著他佝僂背影輕笑。這位前世哭出江山的昭烈帝不會知道,
他衣袖里暗藏的衣帶詔副本,今早剛被糜竺呈到我的案頭。***建安四年的雪夜,
荀彧在司空府飲鴆自盡??展紫略崮峭?,曹操密室里的燈燭徹夜未熄。
郭嘉臨終前指認(rèn)荀彧勾結(jié)劉備的血書、以及...我親筆所書的“荀令君當(dāng)配享太廟”諭旨。
“文若錯在看不清天意?!辈懿倌胨樗幫霑r,碎瓷割破掌心,“陛下早知一切,
卻等到老夫親手...”陰影里轉(zhuǎn)出按劍的曹丕:“父親真以為,郭奉孝是病逝?
”銅雀臺頂層的機(jī)括在此刻轟然開啟。我自暗格步出,
掌中托著荀彧獻(xiàn)出的袁紹調(diào)兵虎符:“孟德可知,文若最后一句話是什么?
”燭光映亮曹操驟縮的瞳孔,“他說...司空終非霍光。
”傳國玉璽砸在案上的悶響驚飛寒鴉。我俯瞰著許昌萬家燈火,
遠(yuǎn)方鄴城方向正騰起狼煙——袁紹三十萬大軍提前南下的消息,此刻應(yīng)當(dāng)剛送到曹操枕邊。
“去罷?!睂⒒⒎麛S入他懷中,“官渡的雪,該染紅了?!辈茇︿h忽轉(zhuǎn)架在父親頸間。
青年眼中燃燒的野望,比建安元年的鴆酒更毒:“陛下允過,
司空之位...”我大笑拂袖而去。階下八百死士的弓弦早已拉滿,
這些本該湮沒在歷史中的名字,此刻正為新時代轟鳴。宮門沉重閉合時,
聽見曹操嘶吼穿透風(fēng)雪:“劉協(xié)在鄴城!袁紹立了他為帝!”腳步未停。
袖中密報的墨跡是新干的——那位被我故意放逐到河北的胞弟,今晨已被審配縊死在茅廁。
衣帶詔的最后一筆血痕,終究圈定了漢室最后的結(jié)局。雪愈急了,
覆住荀彧棺槨上深刻的劍痕。那夜許昌無人入睡,
所有人都聽見未央宮方向傳來古怪的機(jī)括聲,如同巨弩絞緊弓弦。
---建安五年的官渡并沒有下雪,曠野被血浸透成赭褐色。曹操的中軍大纛斜插在尸山上,
他本人甲胄盡裂,倚著一段焦黑的轅門喘息,手中青釭劍崩出鋸齒般的缺口。對面,
袁紹的金盔落在泥沼里,被一匹瀕死的戰(zhàn)馬反復(fù)踐踏。“陛下...究竟在等什么?
”曹操咳著血沫嘶問,目光卻死盯著我身后——三百死士組成的鐵壁陣紋絲不動,
玄甲上連一道刀痕都無。他們像礁石般立在戰(zhàn)場核心,
任憑袁曹雙方數(shù)十萬大軍撞得粉身碎骨。我自龍輦起身,履尖踢開審配怒目圓睜的首級。
這河北第一謀士臨死前還攥著半截檄文,上書“劉辯弒母奪位”——伏皇后那杯鴆酒,
到底成了諸侯起兵的口實?!暗葹踉粕⒈M?!蔽已雒嫱蛏n穹,
正午的日頭竟被翻涌的墨色疾速吞噬,“等一場不該在十月出現(xiàn)的...日食。
”天地驟然昏黑。當(dāng)最后一絲天光湮滅時,
八百張強弩在陣后嗡鳴齊射——但不是射向殘存的袁軍,而是釘入曹營陣腳!慘嚎聲里,
我俯身對瞳孔劇震的曹操輕語:“赤壁時卿藏于袖中的七首箋,可還記得第三行小字?
”他猛地戰(zhàn)栗起來。那封密報記錄著袁紹許以“共分天下”的盟約,末尾注著“若見黑眚,
則棄袁歸劉”——原竟是誘他放松警惕的毒餌!日蝕褪去的剎那,
趙云的白馬義從如銀龍貫入戰(zhàn)場。但他們馬蹄踐踏的,是正在潰逃的曹仁部曲。
地平線處浮現(xiàn)“劉”字皇旗,旗下高踞馬背的統(tǒng)帥掀開面甲,
露出我與劉協(xié)截然不同的、卻同樣年輕的臉?!安豢赡?..”曹操指甲摳進(jìn)泥土,
“弘農(nóng)王分明...”“分明被董卓鴆殺?”我輕笑。真正的劉協(xié)早凍斃在北邙雪洞,
此刻馬上那人,是唐姬用三年時間栽培的影武者——嗓音與儀態(tài)皆由我親授,
眉宇間烙著用藥汁偽造的帝痣。戰(zhàn)鼓忽轉(zhuǎn)為祭天雅樂。當(dāng)影武者捧出傳國玉璽時,
幸存的諸侯紛紛跪倒。唯曹操踉蹌?wù)酒穑?/p>
劍指我鼻尖:“這天下...早該...”弩箭穿透他咽喉的悶響比嘆息更輕。
趙云收弓時濺出的血珠,正落在我早備好的空白禪讓詔書上。“可惜?!蔽夷ㄈピt書血漬,
看曹丕沉默地割下父親頭顱,“卿至死不知,郭嘉臨終前真正的話。
”那日官渡的風(fēng)卷著焦臭,送來郭嘉榻前最后的諫言:“曹公非真龍,
陛下...乃始皇轉(zhuǎn)世。”***建安六年的銅雀臺落成大典,劉備捧著益州圖籍伏地痛哭。
他身后站著瞳孔渙散的諸葛亮——三顧茅廬成了我單騎入草廬,一局隆中對未畢,
羽林軍已焚盡南陽竹林?!翱酌饕逊迨?。”我撫過《出師表》初稿,墨跡猶自腥咸,
“皇叔可愿親眼看看,什么叫七擒孟獲?”金瓜擊碎膝骨的脆響里,張飛咆哮著欲擲蛇矛,
卻被關(guān)羽死死按住。丹陛之下,西涼進(jìn)貢的獅籠忽開,馬超拖著韓信后人韓遂的殘肢走出,
鐵甲沾滿獸涎。“還剩六擒?!蔽覕S下淬毒的匕首,“翼德若勝,便賜爾等全尸。
”關(guān)羽丹鳳眼猛然睜開。這位前世忠義化身的猛將,竟搶先拾起匕首刺入結(jié)義兄弟心窩!
赤面淌下淚血:“臣...愿為陛下鎮(zhèn)荊州。”當(dāng)劉備被拖往獸籠時,
我向諸葛亮杯中傾入解藥。
他顫抖飲盡后嘶聲道:“五星耀奎...原非吉兆...”“是熒惑守心?!蔽抑赶蛏n穹,
那里正有異星炸裂成火雨,“朕親手點的烽燧。”***建安七年冬至,
銅雀臺地宮轟鳴著開啟。百具始皇弩機(jī)對準(zhǔn)宴飲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