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手機屏保,是他與一個清純女孩的合照。他說那是他資助的山區(qū)學校貧困生之一,
每個月學校需要五萬元。我也想獻份愛心,主動把錢加到十萬。
直到我看見支教朋友發(fā)的朋友圈。照片里,屏保上的女孩穿著破爛的舊衣。正縮在角落里,
啃著一個干硬發(fā)黃的饅頭。1.朋友圈那張照片,我反復放大了三次。昏暗的土坯房,
斑駁的墻壁,角落里蹲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她穿著洗到發(fā)白的舊校服,袖口磨出了毛邊,
低著頭,用力啃著手里黑黃的饅頭。盡管光線模糊,盡管她低著頭,我依然一眼就認出了她。
蘇淺。我丈夫顧言深手機屏保上的女孩。也是他口中,那個被我們「共同資助」的貧困生。
顧言深說,她品學兼優(yōu),只是家境困難。顧言深說,她樂觀開朗,
每個月都會給他寫信匯報學習情況。顧言深說,她用我們的資助款,住進了干凈的宿舍,
吃上了學校食堂可口的飯菜,還買了新衣服。三年來,我對此深信不疑。
甚至因為他這份難得的善心,我將每月五萬的資助款,主動加到了十萬。我以為這筆錢,
是渡她走出深山的舟,是她通往光明未來的橋??涩F(xiàn)在,這張照片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我的臉上。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發(fā)朋友圈的大學室友周蔓給我發(fā)來的私信?!钢?,
我今天走訪到一個叫蘇淺的學生家里,真的太苦了。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
我們學校的重點幫扶對象,一直沒找到資助人。你看……」我的指尖瞬間冰涼。
沒找到資助人?那我每個月按時打給顧言深的十萬塊,去了哪里?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密不透風的疼。晚上十點,顧言深回來了。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牌子。他像往常一樣,
從身后擁住我,下巴擱在我的頸窩,聲音溫柔?!钢猓裉煸趺催@么安靜?」我沒有動,
目光落在他隨手放在玄關柜上的手機。屏幕亮著,還是那張合照。照片里,
顧言深穿著白襯衫,眉眼帶笑,身邊的蘇淺穿著干凈的連衣裙,羞澀地看著鏡頭。
背景是一片明媚的花墻。我問他:「言深,蘇淺最近怎么樣?」2.顧言深身體僵了一下,
隨即放松下來,語氣輕松?!竿玫模现苓€給我發(fā)了照片,說學校組織去春游了,
玩得很開心?!顾p笑一聲,帶著一絲寵溺?!改呛⒆?,懂事得很,每次都說錢夠用,
讓我們別再多給了?!刮掖瓜卵?,遮住眸底翻涌的冷意?!甘菃幔课医裉炜吹揭粡堈掌?,
感覺和她有點像。」我點開周蔓發(fā)來的照片,遞到他面前?!改憧?,是不是她?」
顧言深的視線在照片上停留了三秒。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下去,連唇角的笑意都凝固了。
但他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甚至皺起了眉,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悅和憐憫?!高@怎么可能是蘇淺?
知意,你從哪里找來的照片?這孩子也太可憐了。」他演得很好。
好到如果我沒有提前問過周蔓,幾乎就要信了。我收回手機,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只是淡淡地說:「可能是我看錯了吧?!顾坪跛闪丝跉?,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別想了,
早點睡吧,明天不是還要開董事會嗎?」那一晚,我徹夜未眠。顧言深睡在我的身側,
呼吸平穩(wěn)。我卻覺得,我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深淵。第二天一早,我借口公司有急事,
提前離開。在車上,我撥通了私人助理的電話?!笌臀也橐幌骂櫻陨钸@三年的個人賬戶流水,
所有的,一筆都不能漏。另外,查一個叫林薇薇的人,我要她全部的資料?!沽洲鞭?。
顧言深身上那股香水的牌子。一個非常小眾的沙龍香,是林薇薇前年創(chuàng)立的個人品牌。
我見過這個名字,在顧言深一本上鎖的日記本里。那時我只當是他年少時的某個秘密,
付之一笑?,F(xiàn)在想來,那不是秘密,是預謀。助理的效率很高,
下午就將兩份文件發(fā)到了我的郵箱。我點開顧言深的銀行流水。三年來,
我轉給他的三百六十萬「資助款」,每一筆,都在到賬的第二天,
一分不差地轉入了另一個賬戶。賬戶的戶主,正是林薇薇。而那本上鎖的日記,
我也在今天早上,趁他沒醒,找出了鑰匙。日記里沒有風花雪月,
全是顧言深對林薇薇近乎癡迷的愛戀?!皋鞭闭f她想開一個自己的香水工作室,
但啟動資金要三百萬。我該怎么幫她?」「知意真是單純,我說資助貧困生,她就信了。
拿到第一筆錢,薇薇笑得像個孩子?!埂皋鞭钡墓ぷ魇也饺胝壛耍?/p>
她說我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而沈知意,她只知道工作,賺錢,像個冰冷的機器?!?/p>
「今天見了蘇淺,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拍照時連頭都不敢抬。不過沒關系,
只要能讓薇薇開心,利用一下她又何妨?」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鋼針,扎進我的心臟。
原來,我引以為傲的婚姻,我珍視的丈夫,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我沈知意,
只是他供養(yǎng)白月光的提款機。3.我關掉郵件,撥通了周蔓的電話?!嘎瑤臀乙粋€忙。
我想以個人名義,全額資助蘇淺,從小學到大學畢業(yè)的所有費用。」
電話那頭的周蔓又驚又喜。「知意,你真是人美心善!我替那孩子謝謝你!」「不用謝,」
我聲音平靜,「另外,下周末,我想親自去一趟山區(qū),看看她?!箳炝穗娫挘?/p>
我給顧言深發(fā)了條信息。「言深,這周末我們一起去山區(qū)看看蘇淺吧。正好我下周有個空檔,
我們親自把學校下個季度的經(jīng)費送過去?!剐畔l(fā)出去后,石沉大海。直到晚上,
顧言深才回了電話,語氣透著為難和一絲不耐?!钢?,山區(qū)路那么遠,又不好走,
你一個老總跑去干什么?錢我轉過去就行了?!埂肝蚁胗H眼看看我們資助的孩子,不行嗎?」
我反問。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覆皇遣恍?,只是……」他嘆了口氣,
「蘇淺那孩子性格內向,怕生。我們這么突然過去,會嚇到她的。聽話,別去了,
我保證把錢和你的心意都帶到?!埂甘桥聡樀剿€是怕你的謊言被戳穿?」這句話,
我只在心里說。我說:「好,那我不去了。你記得幫我跟她說,好好學習?!埂敢欢ā!?/p>
他答得干脆。我?guī)缀跄芟胂蟪鲭娫捘穷^,他如釋重負的表情。掛斷電話,
我嘴角的弧度越發(fā)冰冷。顧言深,你真以為我還是那個被你蒙在鼓里的傻子嗎?這場戲,
該由我來導演了。周末,我按照原計劃,和周蔓一起,坐上了飛往云貴地區(qū)的飛機。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飛行和顛簸的山路,我們終于抵達了蘇淺所在的村莊。泥濘的土路,
破敗的房屋,空氣中彌漫著貧窮的氣息。
周蔓指著半山腰一間搖搖欲墜的土坯房說:「那就是蘇淺家?!刮易哌^去,推開虛掩的木門。
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趴在簡陋的木桌上寫字,聽到動靜,她受驚地抬起頭。是蘇淺。
比照片上更瘦,臉色蠟黃,一雙眼睛卻像驚恐的小鹿,黑白分明??吹轿?,
她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我放柔了聲音:「蘇淺,別怕,我們是來看你的?!?/p>
周蔓在一旁解釋了我們的來意。當聽到我愿意資助她上學時,
蘇淺的眼睛里迸發(fā)出了難以置信的光亮。她局促地站起來,對著我深深鞠了一躬,
聲音細若蚊蚋。「謝謝……謝謝阿姨?!刮曳銎鹚?,看著她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舊校服,
問:「你認識一個叫顧言深的人嗎?」4.聽到「顧言深」三個字,蘇淺的身體明顯一顫。
她抬起頭,眼里滿是恐懼和困惑,點了點頭,又飛快地搖了搖頭?!肝摇也徽J識?!?/p>
她的反應,證實了我的猜測。顧言深不僅利用了她,還威脅過她。我沒有再逼問,
只是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和一部嶄新的手機?!高@里面是你的學費和生活費,
密碼是你的生日。手機你拿著,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打給我。」蘇淺看著那部手機,
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卻拼命忍著不掉下來。她沒有接,只是一個勁地搖頭。「阿姨,
我不能要。顧叔叔……顧叔叔說,如果我亂說話,就不給我奶奶治病了?!?/p>
她口齒不清地說著,眼淚終于決堤。奶奶是她唯一的親人,常年臥病在床,
醫(yī)藥費是這個家最大的開銷。原來,顧言深是用她奶奶的病,拿捏住了這個可憐的女孩。
他甚至連那張合照,都是騙來的。蘇淺抽噎著說,三年前,顧言深找到她,說自己是慈善家,
要和她拍一張宣傳照,用來鼓勵更多人做慈善。拍完照,給了她五百塊錢,
和一堆她看不懂的零食。從那以后,他再也沒出現(xiàn)過。直到去年,他突然又來了,
給了她奶奶一萬塊的醫(yī)藥費,卻警告她,不許對任何人提起他,否則,就停掉所有的醫(yī)藥費。
「他是個壞人……」蘇淺哭著說,「他讓我騙人。」我蹲下身,輕輕擦去她的眼淚,
一字一句地告訴她。「蘇淺,別怕。從今天起,你奶奶的病,我來負責。你只需要安心讀書,
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我。」我的心又冷又硬。顧言深,你不僅騙我,還欺辱一個無辜的孩子。
這筆賬,我會連本帶利,跟你算清楚。離開村莊前,我用新手機,給蘇淺和她奶奶,
在她們家門口拍了一張合照。照片里,蘇淺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干凈又純粹?;爻痰娘w機上,
我將這張照片,發(fā)了條朋友圈。配文是:「助人不是一場作秀,而是責任。很高興,
我的女孩終于笑了。」我屏蔽了所有人,只對顧言深一人可見。我相信,他很快就會看到。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5.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深夜。客廳里一片漆黑,顧言深不在。
我打開手機,他沒有回我信息,也沒有打電話。朋友圈那條動態(tài)下,空空如也。
他像是從我的世界里,憑空消失了。我并不意外。以他的性格,看到那張照片,
第一反應絕不是質問,而是心虛和恐慌。他需要時間,去編織一個更完美的謊言?;蛘撸?/p>
去找他的白月光林薇薇,商量對策。我洗了個澡,躺在空曠的大床上。三年的婚姻,
無數(shù)個夜晚的相擁而眠,此刻回想起來,只覺得諷刺。第二天,我照常去公司上班。
剛到辦公室,助理就敲門進來,臉色凝重。「沈總,顧先生來了,帶著一位……林小姐,
正在會客室等您?!刮姨袅颂裘肌_@么快就沉不住氣了?還把正主帶上了門,
是想跟我攤牌嗎?「讓他們等著?!刮衣龡l斯理地處理完手頭最緊急的兩份文件,
才起身走向會客室。推開門,顧言深立刻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焦躁和緊張。
他身邊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長發(fā)及腰,面容清麗,
氣質楚楚可憐。正是林薇薇。她看到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怯意和打量,隨即低下頭,
一副柔弱無辜的模樣。好一朵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蓮花?!钢?,你總算來了?!?/p>
顧言深迎上來,想拉我的手,被我側身躲開。他有些尷尬,指著林薇薇,急切地解釋。
「知意,你聽我解釋。這是林薇薇,我的……一個朋友。我資助她,是因為她真的很有才華,
但家里出了變故,我……」「所以,你就打著資助學校貧困生的名義,騙我的錢,
去給你的‘朋友’實現(xiàn)夢想?」我截斷他的話,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溫度。
顧言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林薇薇也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顧言深,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秆陨睢悴皇钦f,這筆錢是你自己的投資收益嗎?」
她的聲音都在發(fā)抖,充滿了被欺騙的震驚和委屈。顧言深慌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壓低了聲音,近乎哀求?!钢?,你別這樣,我們回家說,好不好?別嚇著薇薇。」
我甩開他的手,目光冷冷地落在林薇薇身上?!噶中〗悖弥鴦e人的錢,來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
感覺如何?」6.林薇薇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一顆一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她站起身,
對我鞠了一躬,聲音哽咽?!干蛐〗?,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筆錢是您的。
言深他一直告訴我,這是他自己的錢。如果我知道真相,我絕不會用一分一毫?!?/p>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顧言深立刻心疼地將她護在身后,對著我怒目而視?!干蛑?!
你夠了!這件事跟薇薇沒有關系,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火沖我來,別為難她!」
他眼中的疼惜和維護,像一把利刃,刺得我心臟生疼。結婚三年,
他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過話。為了另一個女人,他將我視作仇敵。我氣笑了。「顧言深,
你是在跟我演情圣的戲碼嗎?你用我的錢,養(yǎng)著你的白月光,現(xiàn)在還讓我別為難她?」
「我說了,薇薇只是我的朋友!」顧言深急得口不擇言,「我對她只是欣賞!知意,
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難道不相信我嗎?」「相信你?」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相信你,然后讓你繼續(xù)用我的錢,去為你和她的‘純潔友誼’買單嗎?」我的聲音不大,
卻字字清晰。會客室的門沒有關嚴,門外,已經(jīng)有路過的員工在探頭探腦。
顧言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難看到了極點。他大概從未想過,一向在外面給他留足面子的我,
會把家丑鬧到公司來。林薇薇拉了拉顧言深的衣角,哭著說:「言深,別說了。
沈小姐說得對,都是我的錯。這筆錢,我會還的,我馬上就還?!顾f著,就去翻自己的包,
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我面前?!干蛐〗?,這里面有五十萬,是我工作室全部的流動資金。
剩下的,請您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湊齊還給您。」她姿態(tài)放得極低,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卻還要強撐著承擔一切。顧言深看得更是心都碎了。
他一把奪過林薇薇手里的卡,塞回她包里,對我低吼?!干蛑?!你非要鬧得這么難堪嗎?
三百多萬,你讓她怎么還?你是不是想逼死她!」我冷眼看著他暴怒的樣子,
心里最后一點溫度也消失殆盡。我說:「是,我就是想逼死她?;蛘?,你替她還?」
顧言深被我噎住了。他所有的開銷都來自于我,自己名下,連一套像樣的房產(chǎn)都沒有。
他拿什么還?氣氛僵持不下。這時,我的婆婆,顧言深的母親,突然闖了進來。
她顯然是聽到了風聲,一進來就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干蛑猓∧氵@個毒婦!
我們家言深哪里對不起你了?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你憑什么這么羞辱他!」
7.婆婆的出現(xiàn),讓本就混亂的場面,徹底變成了一場鬧劇。她像一頭發(fā)怒的母雞,
將顧言深和林薇薇護在身后,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獸?!笅?,您怎么來了?」
顧言深又急又亂?!肝以俨粊恚覂鹤泳鸵贿@個女人欺負死了!」婆婆瞪著我,唾沫橫飛,
「不就是幾百萬嗎?你一年掙多少錢?至于這么斤斤計較嗎?言深幫你花點錢怎么了?
你的錢不就是我們顧家的錢!」她這番強盜邏輯,讓我開了眼。我還沒說話,
她又轉向林薇薇,態(tài)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拉著林薇薇的手,滿眼慈愛?!负煤⒆?,
你別怕。有阿姨在,沒人敢欺負你。我們言深就是心善,看不得有才華的人被埋沒。你放心,
以后阿姨給你做主。」林薇薇像是找到了靠山,眼淚掉得更兇了,
柔柔弱弱地喊了一聲:「阿姨……」這一聲「阿姨」,叫得婆婆心都化了。
她拍著林薇薇的手背,意有所指地看著我?!缚纯矗@才是知書達理的好姑娘。不像有的人,
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冷冰冰的,一點女人味都沒有,難怪言深不喜歡?!?/p>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母子一唱一和,與那個「外人」親如一家。而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倒成了拆散他們的惡人。心里的那點疼痛,已經(jīng)麻木了,只剩下無邊的冷漠。
我不想再跟他們廢話,直接對助理下了命令?!附斜0?,把這幾位‘貴客’請出去。以后,
沒有我的允許,他們不準再踏進公司大門一步。」「你敢!」婆婆尖叫起來。
顧言深也怒了:「沈知意,你非要把事情做絕嗎?」「是你們,在把我的耐心耗盡?!?/p>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顧言深,我們之間,完了?!拐f完,我轉身就走,不再看他們一眼。
身后傳來婆婆的咒罵,顧言深的怒吼,還有林薇薇壓抑的哭聲。保安很快趕到,
將會客室里的人「請」了出去。公司里瞬間流言四起??偛梅蛉嗽诠臼炙盒∪?,
總裁丈夫和婆婆竟聯(lián)手維護。這出豪門大戲,足夠他們津津樂道好幾個月。我不在乎。
名聲于我而言,遠不及拿回屬于我的東西重要。回到辦公室,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凍結了顧言深名下所有的副卡。然后,我給律師打了電話?!竿趼蓭煟?/p>
幫我準備離婚協(xié)議,以及,起訴顧言深詐騙和職務侵占的全部材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