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寶三捂著臉、拖著夾腳板“啪嗒啪嗒”鬼哭狼嚎地沖進終極一班教室,嘴里嚷嚷著“異能貓!有異能的小野貓抓花了寶三班長英俊的臉??!KO.135的尊嚴(yán)碎了一地啦!”的同時——
嗡!
一股極其細(xì)微、卻帶著明顯攻擊性和灼熱感的陌生異能氣息,像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小石子,瞬間在終極一班內(nèi)部激起了無形的漣漪。
原本各干各的、打盹的、看漫畫的、擺弄兵器的同學(xué)們,動作幾乎同時頓住了一瞬。
空氣中那股能量波動雖然微弱,但性質(zhì)極其特殊,絕非人類異能行者常見的路數(shù)!再加上金寶三那極具穿透力的嚎叫和剛才門外那聲凄厲的貓嚎……
結(jié)論瞬間在所有人腦子里炸開:金寶三這個萬年欠揍的家伙,犯賤犯到了一只身懷異能的流浪貓頭上,并且……被KO了!
“噗——” 不知是誰先沒憋住,一聲嗤笑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緊接著,哄堂大笑幾乎要掀翻天花板!
“哈哈哈哈!寶三班長!你真是終極一班的‘傳奇’?。”回圞O?這絕對能載入KO榜史冊了喂!”
一個頂著夸張飛機頭的男生拍著桌子狂笑。
“寶三班長,你的戰(zhàn)力指數(shù)是不是都加到臉皮厚度上了?連貓都打不過?” 另一個畫著眼線的女生笑得花枝亂顫。
“喂,重點不是那只貓有異能嗎?寶三大佬雖然廢,但能被貓抓出異能攻擊……這貓有點東西哦!” 角落里一個看起來比較冷靜的男生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一道光。
就在這混亂的哄笑聲和議論聲中,林曉的命運再次發(fā)生了“飛躍”——不是她自己跳的,而是被另一只手,一只看起來纖細(xì)卻異常穩(wěn)定有力的手,拎著后頸皮,像提溜一件不太值錢的包裹一樣,輕松地“拎”進了終極一班的大門。
陽光從教室門口斜射進來,照亮了灰塵,也照亮了拎著林曉的那個人,以及講臺附近那個散發(fā)著無形壓迫感的身影。
“King,” 那個拎著林曉的雙馬尾女生,聲音清脆,帶著點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就是這只貍花貓。如果金寶三這次沒撒謊,雖然可能性不大,剛才那道陌生的異能氣息,應(yīng)該就是它發(fā)出來的?!?/p>
King?!
這個稱呼像一道驚雷,瞬間劈醒了還沉浸在“我居然真有異能了”和“金寶三好吵好臭”雙重震驚中的林曉!
她猛地抬起貓頭,琥珀色的瞳孔因為極度的驚愕瞬間放大!
King?終極一班的老大?那個傳說中的雷婷?!
完蛋!雪上加霜!地獄模式直接升級成深淵模式了喂!
她腦子里瘋狂刷屏:自己看過的終極一班第一部,老大是汪大東!后面幾部才換成了女生當(dāng)老大,還叫King!所以現(xiàn)在不是第一部!時間線至少推后了十年?!救命!她不僅掉進了異能世界,還掉進了自己不熟悉的“后汪大東”時代!她的貓生,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怎么辦?好想死回去!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林曉的貓臉皺成一團,眼神絕望地開始四處亂瞟,尋找著新的、不那么油膩的跳樓點或者撞墻點也行。
就在她思想瘋狂跑馬燈的時候,一道清冷、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雷婷,終極一班現(xiàn)任的King,隨意地靠在講臺邊。
她沒說話,只是微微蹙著眉,目光從林曉臟兮兮、沾著灰塵和可疑污漬,可能還有金寶三的油膩的皮毛上掃過,最后停留在她那雙因為驚恐而瞪得溜圓的貓眼上。
空氣仿佛安靜了幾秒。
雷婷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些,眼神里的嫌棄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她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清晰地壓過了教室里的哄笑和議論:
“嘖?!?/p>
一聲輕嘖,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然后,她微微偏頭,目光轉(zhuǎn)向教室角落一個存在感極其稀薄、仿佛自帶“透明”屬性的身影。
“那個誰?!?/p>
被點名的“那個誰”似乎愣了一下,才慢半拍地反應(yīng)過來是在叫自己,有些茫然地“???”了一聲。
雷婷用下巴點了點被裘球拎在手里、渾身散發(fā)著“我很臟別碰我”氣息的林曉,語氣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把它洗干凈再拿過來。”
洗干凈……
林曉僵住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塵土、甚至可能蹭到了金寶三那惡心油膩的爪子,再聯(lián)想到即將被一個存在感約等于零的“那個誰”拎去洗澡的畫面……
貓……貓也是要面子的啊喂!社畜的靈魂在尖叫!King!你嫌棄歸嫌棄,能不能給個痛快讓我去死一死啊?!被拎來拎去還要被洗刷刷……這貓生,太艱難了!
終極一班的目光,或好奇,或幸災(zāi)樂禍,不過主要針對金寶三,或探究地聚焦在這只引發(fā)了小小騷動的臟兮兮貍花貓身上。
金寶三還在角落里捂著臉哼哼唧唧,而林曉,則被“那個誰”默默地、仿佛幽靈一樣靠近,即將面臨她穿越后最“屈辱”的一關(guān)——洗澡。
“洗干凈……”
這三個字像魔咒一樣在林曉腦子里嗡嗡作響。她,一個前·都市社畜,現(xiàn)·疑似異能貓,即將被一個存在感約等于空氣的“那個誰”拎去進行強制洗刷刷!
貓生奇恥大辱!
她甚至能想象自己像塊臟抹布一樣被丟進水盆里搓揉的畫面!社畜的靈魂在瘋狂尖叫,每一根貓毛都寫著拒絕!
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
拎著她的裘球,動作干脆利落,完全沒有憐香惜貓的意思,手腕輕輕一遞,林曉這只臟兮兮的“包裹”就輕飄飄地落入了另一只手里。
那只手……怎么說呢?存在感確實稀薄,但觸感意外的穩(wěn)定干燥,力道也恰到好處,既沒讓她覺得被勒疼,也讓她完全掙脫不開。
“那個誰”默默地接過了貓,動作自然得像接過一本傳閱的作業(yè)本。
他甚至沒多看林曉一眼,仿佛拎著的不是什么異能生物,而真的只是一件需要清潔的物品。
他轉(zhuǎn)身,腳步輕得像貓,林曉表示這比喻讓她很不爽,朝著教室后方某個大概是通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