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貞路4號的晚餐桌,今晚的氛圍格外不同??諝庵袕浡狙蚺诺臐庥粝銡?、新烤面包的麥香,還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名為“成功”的喜悅。鋪著漿洗得雪白桌布的餐桌上,除了豐盛的菜肴,還罕見地擺了一瓶剛從冰桶里取出來的、瓶身凝結(jié)著水珠的香檳。
伊萬斯先生,這位素來沉穩(wěn)內(nèi)斂的會計師,此刻臉上泛著紅光,平日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也因激動而略顯蓬松。他站起身,手中舉著盛滿金黃色酒液的香檳杯,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充滿活力的光彩。
“親愛的家人們,”他的聲音比平時洪亮,帶著一種揚眉吐氣的振奮,“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格里芬漢姆公司……正式任命我為財務(wù)部副主管了!”
“哇!爸爸!”莉莉第一個歡呼起來,紅頭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跳躍,“太棒了!”
“親愛的!太好了!”伊萬斯夫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湯勺,激動地站起身,給了丈夫一個緊緊的擁抱,眼角泛起了喜悅的淚花。在經(jīng)濟蕭條的愁云籠罩下,丈夫不僅保住了工作,還逆流而上獲得了晉升,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佩妮也由衷地為父親高興,用力地鼓掌:“恭喜爸爸!您太厲害了!”
伊萬斯先生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背,示意她坐下,然后目光轉(zhuǎn)向佩妮,那眼神里充滿了真摯的感激和驕傲。他再次舉起酒杯,聲音清晰而有力:“這份成功,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努力。佩妮,”他直接點了女兒的名字,“是你,我的女兒。看著你在書房里,為了你的故事,廢寢忘食地寫作、修改,一遍又一遍,眼睛里燃燒著那種……那種純粹的熱愛和執(zhí)著!那種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投入百分之兩百熱情的樣子,深深地感染了我?!?/p>
他的目光掃過妻子和小女兒,最后又落回佩妮身上:“它讓我重新審視了自己的工作。是的,它或許枯燥,或許充滿挑戰(zhàn),但為什么不能像佩妮對待她的故事那樣,投入同樣的熱情和創(chuàng)造力去對待它呢?我試著去做了,去尋找那些被忽略的細節(jié),去優(yōu)化那些繁瑣的流程,去主動承擔更多的責任……然后,機會就來了。”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感慨,“佩妮,你用你的行動告訴了我們所有人,熱情,是點燃一切可能的火種。這杯酒,爸爸敬你!敬你的熱愛,也敬它帶給這個家的好運氣!”說完,他仰頭,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敬佩妮!”伊萬斯夫人也笑著舉杯,眼中滿是欣慰和自豪。
“敬姐姐!”莉莉?qū)W著大人的樣子,舉起自己的果汁杯,小臉興奮得通紅。
佩妮被父親這番直白而充滿力量的肯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但心中暖流涌動。她端起自己的果汁杯,與家人輕輕碰杯,清脆的響聲在溫馨的餐廳里回蕩。她沒想到自己沉浸于碼字(狗血)的“瘋狂”狀態(tài),竟然成了父親職場逆襲的催化劑。這種正向的回饋,讓她感覺棒極了。
父親的升職像一劑強心針,更大地激發(fā)了伊萬斯夫人心中那顆早已悄然萌動的種子。晚餐后,當一家人圍坐在壁爐前,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時,伊萬斯夫人撫摸著膝蓋上攤開的、佩妮那本《總裁的落跑甜心》,目光落在書中那位經(jīng)歷了種種磨難后終于勇敢走出家庭、開創(chuàng)自己事業(yè)的獨立女主身上,若有所思。
“親愛的們,”她放下書,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看著佩妮做著自己熱愛的事情,閃閃發(fā)光;看著約翰在工作中重新找到激情,獲得認可……我也在想,或許……我也該做點什么?”
她看向丈夫和兩個女兒:“佩妮和莉莉長大了,也上學了,白天家里就剩我一個人。以前覺得很清閑自在,現(xiàn)在……反而覺得有點空落落的。特別是佩妮書里那些勇敢的女性角色……”她頓了頓,臉上浮現(xiàn)出向往的笑容,“她們給了我很大的觸動。我也想……擁有一份屬于自己的事業(yè),哪怕很小?!?/p>
“媽媽!您想做什么?”莉莉好奇地湊過來。
伊萬斯先生放下報紙,認真地看著妻子:“安妮,只要你喜歡,我都支持?!?/p>
佩妮的眼睛瞬間亮了!來了來了!媽媽的事業(yè)線!她前世那些烘焙博主的視頻和網(wǎng)紅面包店的案例瞬間在腦子里翻騰起來。她立刻坐直身體,像個小軍師一樣開始獻策:
“媽媽!您的烘焙手藝可是女貞路一絕!每次烤的餅干、面包,鄰居們聞到香味都流口水!”佩妮毫不吝嗇地贊美,“開家面包店吧!就開在莉莉?qū)W校旁邊那條街!位置好,人流量大!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安妮的魔法烤箱’!多溫馨多有吸引力!”
“魔法烤箱?”伊萬斯夫人被女兒夸張的形容逗笑了,但眼神明顯亮了起來。
“對呀!在顧客心里,能做出這么美味面包的烤箱,可不就是有魔法嘛!”佩妮繼續(xù)發(fā)揮她小說家的忽悠……不,是營銷才能,“而且,媽媽,您不是總愛研究新配方嗎?什么伯爵茶餅干配檸檬糖霜啦,黑巧克力夾心可頌啦……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安妮秘方’!保證受歡迎!哦對了!”她一拍腦門,靈感迸發(fā),“我們還可以推出‘佩妮小說女主同款下午茶套餐’!比如,紅絲絨蛋糕配玫瑰紅茶,就說是書中那位落跑甜心最愛的搭配!絕對能吸引書迷!”
佩妮越說越興奮,直接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跑到自己房間,不一會兒就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印著出版社Logo的信封跑了回來。“啪”地一聲,她把信封拍在母親面前的茶幾上——里面是厚厚一疊嶄新的英鎊,散發(fā)著油墨的清香。
“啟動資金!”佩妮豪氣干云地一揮手,小臉上滿是“霸道總裁投資我女人”的豪邁,“您女兒我,佩內(nèi)洛普·E,第一個投資‘安妮的魔法烤箱’!占股……嗯,占股百分之十就行!”她笑嘻嘻地補充,“主要是想以后吃面包不花錢!”
客廳里瞬間安靜了。伊萬斯夫人看著桌上那疊厚厚的、代表著女兒心血的稿費,又看看女兒那張充滿鼓勵和狡黠笑容的小臉,眼圈一下子紅了。她伸出手,緊緊握住了佩妮的手,聲音哽咽:“佩妮……”
“媽媽,拿著!”佩妮把信封塞進母親手里,“這是投資!要還的!利息就用您的新品面包抵啦!”她用輕松的語氣化解著母親的感動。
伊萬斯先生也笑了,伸手攬住妻子的肩膀:“佩妮說得對,安妮。這是好主意。你做的面包,值得讓更多人品嘗。放手去做吧!”
莉莉也撲過來抱住媽媽的腰:“媽媽開店!莉莉下課就去幫忙!”
在家人無條件的支持和佩妮“狗血營銷”策略的加持下,“安妮的魔法烤箱”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于圣瑪麗小學和社區(qū)教堂之間的那條寧靜小街上,正式開張了。
淺鵝黃色的外墻,原木色的門窗框,櫥窗擦得锃亮。里面沒有華麗的裝飾,卻處處透著女主人的巧思和溫馨:格子紋的桌布,陶制的面包籃,空氣中永遠彌漫著新鮮出爐的面包和咖啡的醇厚香氣。最引人注目的是櫥窗正中央,擺著一個造型精致、覆蓋著厚厚奶油奶酪霜的紅色蛋糕——旁邊立著一個俏皮的小牌子:“落跑甜心摯愛·紅絲絨”。
店如其名,仿佛真的被施了魔法。伊萬斯夫人(現(xiàn)在大家都叫她安妮太太)那充滿誠意和愛意的手工面包、不斷推陳出新的創(chuàng)意甜點,迅速俘獲了附近學生、老師和社區(qū)居民的心。每天清晨,店門口都會排起小小的隊伍,等待著那第一爐的酥脆牛角包和香氣撲鼻的肉桂卷。
佩妮的小說也成了面包店最好的引流廣告。不少慕名而來的書迷,就是為了嘗嘗“小說女主同款”的紅絲絨蛋糕,順便看看能不能偶遇神秘的作者佩內(nèi)洛普·E。安妮太太總是溫柔地笑著,對關(guān)于女兒身份的問題守口如瓶,但會熱情地推薦女兒“最愛吃”的咸味司康。
然而,更讓附近居民(尤其是孩子們)感到安心的是,“安妮的魔法烤箱”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守護力”。它坐落在學校和教堂之間,人流量復(fù)雜,卻從未發(fā)生過任何搗亂、偷竊或者欺負弱小的事件。偶爾有些不懷好意的小混混在附近探頭探腦,最終都會悻悻離開。這安寧的氛圍,被街坊們私下稱為“安妮太太的魔力”。
直到一個放學后的下午,佩妮剛完成新書《冷酷公爵的契約新娘》的最后一章,寫得頭暈眼花,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她決定去媽媽的店里覓食,順便給新章節(jié)找點“糖分”靈感。
推開那扇掛著“營業(yè)中”鈴鐺的玻璃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烘焙甜香撲面而來。佩妮深吸一口氣,感覺靈魂都被治愈了。
“媽媽!餓死啦!有沒有剛出爐的……”她歡快的聲音戛然而止。
店里很安靜,只有烤箱運作的低鳴。下午的客流高峰剛過,陽光透過玻璃窗,在擦拭得一塵不染的原木柜臺上投下溫暖的光斑。但吸引佩妮全部注意力的,是柜臺后面那個正在開放式廚房區(qū)域里,背對著門口,奮力揉搓著一大團面團的背影。
那是一個極其高大的男人。即使微微弓著背,也幾乎要頂?shù)綇N房吊柜的下沿。肩膀?qū)掗煹皿@人,穿著一件明顯不太合身的、沾滿了面粉的舊工裝背帶褲,裸露在外的粗壯手臂上肌肉虬結(jié),隨著他每一次兇狠地捶打、揉捏面團而賁張起伏。那動作充滿了力量感,甚至帶著點……戾氣?仿佛他揉捏的不是面團,而是某個不共戴天的仇敵的腦袋。光是看那個背影,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佩妮僵在門口,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這……這畫風不對??!媽媽的溫馨小店,怎么混進了一個看起來像剛從碼頭卸完貨、下一秒就要去收保護費的壯漢?而且,這揉面的架勢也太嚇人了吧?面團跟他有仇嗎?
“佩妮?放學啦?”安妮太太溫柔的聲音從側(cè)面的儲藏室門口傳來。她端著一盤剛烤好的杏仁餅干走出來,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暖笑容,看到佩妮愣在門口,解釋道,“哦,別怕。那是托比,托比亞(Tobias)。我們的新幫手,力氣可大了,揉面發(fā)面這些力氣活交給他最合適不過了!”她語氣輕松自然,仿佛身后那個散發(fā)著“生人勿近”氣息的壯漢只是個人畜無害的面點師。
就在這時,儲藏室里又走出一個女人。她身材瘦削,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素色長裙,外面罩著和托比亞同款的、顯然大了幾號的面點師圍裙。她的頭發(fā)是深褐色的,夾雜著幾縷不太明顯的銀絲,簡單地挽在腦后,露出蒼白而疲憊的側(cè)臉。她的動作有些遲緩,手里提著一個裝滿了削好皮的土豆的大籃子。
“艾琳(Eileen),小心點,放這邊就好?!卑材萏B忙過去幫忙接過沉重的籃子,關(guān)切地說,“不是讓你少弄點嗎?這些粗活讓托比來?!?/p>
名叫艾琳的女人微微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卻沒什么血色的臉。她似乎不太習慣直視人,眼神有些躲閃,只是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沒關(guān)系的,安妮太太,我能做?!甭曇艉茌p,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被生活磨礪出的沙啞。
佩妮的目光,在安妮太太介紹“托比”和“艾琳”時,就已經(jīng)像雷達一樣鎖定了那個叫艾琳的女人。當艾琳放下籃子,下意識地抬手將一縷滑落的發(fā)絲別到耳后時,佩妮的瞳孔驟然收縮!
艾琳那只蒼白、瘦削的手背上,靠近食指關(guān)節(jié)的地方,赫然殘留著幾點難以清洗的、深褐色的污漬!那污漬的形狀和顏色……佩妮前世在實驗室泡過,在無數(shù)魔藥同人文里看過描寫——那是熬制魔藥時,藥汁迸濺或蒸汽熏染留下的特有痕跡!而且,那污漬透著一股淡淡的、難以言喻的、混合著苦味草藥和奇異金屬的氣息,絕對不同于廚房的油污!
托比亞……艾琳……
這兩個名字組合在一起,像一道閃電,猛地劈開了佩妮的記憶!
托比亞·斯內(nèi)普!艾琳·普林斯·斯內(nèi)普!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的父母!
“哐當——!”
佩妮手中那個印著小雛菊圖案的馬克杯,脫手而出,重重地砸在光潔的地板上,瞬間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混合著瓷片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巨大的聲響讓廚房里那個正和面團較勁的壯漢猛地轉(zhuǎn)過身。一張飽經(jīng)風霜、線條粗獷、眉頭習慣性緊鎖的臉出現(xiàn)在佩妮視線里。他灰藍色的眼睛銳利地掃過地上的狼藉,又看向僵立當場的佩妮,眼神里沒有太多情緒,只是習慣性地帶著一種審視和……不易察覺的警惕?
艾琳也被嚇了一跳,身體微微一顫,下意識地往安妮太太身后縮了縮。
“哎呀!佩妮!燙著沒有?”安妮太太驚叫一聲,立刻放下籃子,沖過來查看女兒有沒有被熱水燙傷,“怎么這么不小心?是不是太累了?”
“沒……沒事,媽媽!手滑了!”佩妮猛地回過神,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跳出來。她強迫自己移開死死盯著艾琳手背的目光,蹲下身,手忙腳亂地想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手指卻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別動!小心劃手!”安妮太太趕緊攔住她,轉(zhuǎn)頭對托比亞說,“托比,麻煩拿一下掃帚和簸箕好嗎?”
托比亞·斯內(nèi)普沉默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去拿工具。他的動作依舊帶著那種沉重感,但很利落。艾琳也默默地去找抹布。
佩妮被母親拉到一邊,安妮太太一邊檢查她的手,一邊低聲安慰:“嚇到了吧?托比看著是有點兇,但人其實很實在。他和艾琳……唉,都不容易。托比之前工作的工廠倒閉了,艾琳身體又不太好,家里很困難。我看他們夫妻倆都肯吃苦,正好店里缺人手,就讓他們來幫忙了。托比力氣大,能頂一個半人,艾琳做事細心,幫了我大忙。有他們在,那些以前總在附近晃蕩的小混混都不敢靠近了,孩子們來買面包也安心多了?!?/p>
佩妮僵硬地點著頭,耳朵里嗡嗡作響,安妮太太后面的話幾乎沒聽進去。她的腦子里已經(jīng)炸開了鍋:
托比亞·斯內(nèi)普!艾琳·普林斯!活生生的!在媽媽的面包店里打工!
原著里那個酗酒、家暴、最終拋棄妻兒的麻瓜父親?現(xiàn)在看起來……只是個被生活壓彎了腰、沉默寡言但還算勤懇的失業(yè)工人?
艾琳·普林斯!那個因為愛情放棄巫師身份、最終在貧病和絕望中枯萎的純血女巫!她手上還有魔藥漬!她還在偷偷熬制魔藥嗎?她的魔力還在嗎?她看著媽媽的眼神里,除了感激,似乎還有一絲……對“普通”溫暖生活的渴望?
天!這情節(jié)走向……原著里有這一出嗎?伊萬斯家和斯內(nèi)普家提前有了這么深的交集?莉莉和西弗勒斯還沒在河邊相遇,他們的父母先成了同事?!
就在她內(nèi)心瘋狂刷屏、世界觀被打敗得搖搖欲墜之時——
左下方肋骨深處,那股沉寂了一段時間的、熟悉的灼熱感,毫無預(yù)兆地、猛烈地、如同被高壓電擊中般,狠狠地、清晰地跳了一下!
“唔!”佩妮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肋下。這一次的感覺無比強烈!不再是微溫的炭火,而是像有一塊小小的烙鐵,被無形的錘子猛地敲擊,迸發(fā)出灼熱的火花和強烈的震顫感!那震顫甚至帶著一絲微弱的嗡鳴,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皮膚下被徹底激活、掙脫了束縛!
“佩妮?!”安妮太太這次看得真切,女兒瞬間煞白的臉色和捂著肋下的動作絕不是裝出來的,她立刻緊張起來,“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剛才燙到了?還是這幾天寫書太拼命累著了?”
托比亞已經(jīng)拿著掃帚簸箕過來,沉默地開始清掃地上的碎片。艾琳也拿著濕抹布,擔憂地看著佩妮。
“沒……真沒事,媽媽!”佩妮強忍著肋下那奇異的、帶著強烈存在感的搏動感,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聲音卻有點發(fā)飄,“就是……就是有點低血糖,餓的!快給我塊紅絲絨蛋糕!吃了就好了!”她急需糖分和冷靜!
安妮太太狐疑地看著她,但看她確實臉色發(fā)白,還是趕緊去切蛋糕。
佩妮靠在柜臺邊,手指隔著衣服布料,死死地按在那灼熱搏動的源頭。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東西”的存在,它仿佛在歡呼,在雀躍,為這巨大的、打敗性的“發(fā)現(xiàn)”而震動!
她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飄向正在默默擦地的艾琳·斯內(nèi)普,又掃過那個沉默如山、正將碎瓷片倒進垃圾桶的托比亞·斯內(nèi)普。最后,落回母親安妮太太溫柔而擔憂的臉上。
一個荒誕至極、卻又在狗血文邏輯里無比通順的念頭,如同驚雷般在她混亂的腦海里炸響:
梅林的蕾絲襪??!我穿的……怕不是一本HP同人文吧?!還是帶面包店溫馨日常和救世主他媽她姐拯救(or 影響)斯內(nèi)普一家支線的那種?!
肋骨下的灼熱再次有力地搏動了一下,仿佛在為她這個驚世駭俗的猜想敲下了確認的印章。佩妮看著眼前這魔幻現(xiàn)實的一幕,感受著體內(nèi)那蠢蠢欲動的未知力量,嘴角緩緩地、緩緩地,勾起一個混合著震驚、荒謬、興奮和巨大好奇的、屬于“林佩佩”的復(fù)雜笑容。
行吧,同人文就同人文。這劇本……可比原著帶勁多了!她倒要看看,這面包香和狗血齊飛的魔法(麻瓜?)世界,還能給她整出什么新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