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傳統(tǒng)的軍事貴族家庭。祖父殉國,父親跟隨威靈頓公爵征戰(zhàn)四海。
我立志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騎兵軍官。青梅竹馬說我出征回家后,會為我第一個戴上桂冠。
我說:“好。”六個月后。我凱旋。但是當她捧著桂冠遞給我時,我卻一把推開。
01我是柯林,出身軍事貴族世家。祖父殉國,父親追隨威靈頓公爵立下赫赫戰(zhàn)功。
成為騎兵軍官,延續(xù)家族榮光,是我認定的唯一的路。出征前夜,月光如水。
我興致勃勃的敲響了白家的房門。穿著定制的紅色高級軍服和白色的緊身褲。
腰間佩劍的觸感讓我心潮澎湃。我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策馬揚鞭,
為家族榮耀的勛章墻上再添一枚星輝。我溜達到鎮(zhèn)子邊緣的白家小院外。白,我的青梅竹馬,
像月光一樣安靜美好的姑娘,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等我。她穿著華麗的洛可可裙,
胸口開的很大,露出飽滿的山巒和事業(yè)線,一副風情萬種的樣子。
“柯林~”白發(fā)少女呼喚我的名字,紅色眼眸里含情脈脈。
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她更美的姑娘了?!鞍讆”我也喊著她的名字,傻笑的朝她走近。
她看著我身上的新軍裝,笑意更濃了。我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攬進懷里。
也不顧她的臉上的紅暈和羞澀,直接吻了下去。“唔~”懷里的美人被我吻的暈暈乎乎的。
“看看~我的新軍裝,帥不帥?”放開后,我顯擺的轉(zhuǎn)了一圈問道。
“料子不錯嘛~是不是在格林兄弟家定制的?”作為商人之女,白也是見過好東西的。
一眼就認出我身上價值不菲的裝扮。“對啊~明天就要出征了,
我還花了40基尼買了一匹新馬,取名叫‘雷霆’??岚桑俊蔽艺f道。白聽了以后,
臉上有些埋怨?!?0?你指定被坑了啊~!明明我家就有養(yǎng)馬,你為啥不找我?
說不定我和我爹說說,連錢都不要你的~”懷中的戀人蹭著我的胸口,連呼吸都那么甜蜜。
“可別,我的‘雷霆’可是從小在牧場養(yǎng)大的~用東邊的話來說就是千里馬,
你家的馬最多只能去農(nóng)場鋤地~”我笑著捏了捏白軟乎乎的臉蛋?!芭秪長什么樣?
”白似乎也來了興致,笑嘻嘻的問道?!叭砗谏?,不過眉心有一塊白斑,真的很帥!
”我說道?!鞍职终f把它送給我當禮物?!蔽已哉Z里滿是自豪,不過話鋒一轉(zhuǎn),
帶上了點狡猾?!耙路菋寢屗徒o我的~~那你準備送我些什么呢~?”白聽見這話,
臉紅的能滴血。下一秒,她竟然直接騎到了我的雙腿上。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
她就將我的頭按在她的胸口。一瞬間,我視野一黑,鼻頭只能感覺到少女的體香和柔軟。
“怎么樣~是不是等很久了~?”她笑吟吟的問道,仿佛此刻羞恥的是我,而不是她。
白趴在我的耳邊,用耳語般的聲音接著說:“因為知道你今天肯定要來,所以,
我把仆人都趕走了,而爸爸媽媽今天也外出去了城里,
現(xiàn)在我家……就只有我們兩個哦~”我整個人興奮的不行。
從來沒想過那個總是羞澀的白今天竟然會如此的大膽、主動。半個小時后,我們都衣著凌亂。
白趴在我的懷里喘氣,笑嘻嘻的對我說道:“怎么樣~這個禮物棒不棒?”“棒~!
”我摟著她的香肩,再次落下一吻。說不好那是假話。雖然一開始我也想過去房間,
但是白說什么都不愿意。到最后,我們倆都放得很開。就是秋千搖搖晃晃的,不斷發(fā)出抗議。
“所以就別說我沒送你禮物咯~”白撅起嘴巴,將一個吊墜伸到我的面前。我開心的接過,
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放著白的相片?!吧狭饲熬€也不許忘記我,我還等你娶我呢~”白說著,
“等你回來,我會親手為你帶上黃金做的桂冠~你永遠是我心里的大英雄~”“好!
”我?guī)缀醪患偎妓鞯鼗卮?,胸腔里被一種混合著豪情和甜蜜的情緒填滿。那一刻,
戰(zhàn)場在我眼中,不過是一片等待我去收割榮耀的金色麥田。
2.我和我的連隊很快就上了戰(zhàn)場。第一個地方,是歐羅巴大陸上一處從未聽說的小鎮(zhèn)。
那些扛著步槍的步兵,看著我們嶄新的軍裝,眼里滿是鄙夷?!坝謥砹艘蝗荷贍敱?。
”無論我們在軍營的哪個角落,總是能聽見有人這么說。
手下的小伙子們本能的想沖上去干架,但是都被我攔住了?!叭^對準自己人干什么?
我們是來打仗的!”我總是會這么說。身為少尉軍官,
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看好手下這100來個小伙子們。而在我看來,軍營里和戰(zhàn)友打架,
非但沒有榮耀可言,打傷了還會讓我被上尉問責。很快,
那些小伙子們爭取榮耀的機會就來了。那是在我們在我們前往盟友國境線的路上。
越靠近前線,敵人炮火就越猛烈?!袄咸鞝敚∷麄円窃谶@么炸下去,
前線的人連飯都沒得吃了!”一個步兵上尉跑到我們的營帳,
請求我們對敵人炮兵陣地發(fā)動一次沖鋒。科爾斯上尉很禮貌的笑了笑了?!斑@沒問題,上尉。
”科爾斯說道,他的一言一行充斥著貴族風范,簡直是我的榜樣。隨后,
我們在偵察兵的匯報中,進行了計劃?!芭诒嚨氐奈鱾?cè),有一塊麥田,
那里的麥子比人還高,你們可以試著從那里發(fā)動進攻。”偵察兵說道?!岸嘀x,
看來你們的偵查沒白花時間?!笨茽査箤刹毂乐x,隨后,
帶著我們這100多騎兵開始整裝?!吧像R??!”來到營帳外,遠處炮火連天,
科爾斯上尉對著其他小伙子喊道。聽著他發(fā)出的指令,我內(nèi)心洶涌蓬勃。
我參軍就是為了這一天!‘雷霆’的身上,我放著一把備用馬刀和一把馬汀尼卡賓槍。
而我的身側(cè),則是一把軍隊公發(fā)的佩劍。我能感覺到,雷霆渴望奔馳在敵人的尸體上,
我的佩劍也渴望著敵人的鮮血。我翻身上馬,手里緊緊抓著韁繩?!跋壬鷤?!
能和你們并駕齊驅(qū)是我的榮耀!今天!我們要讓那些第二帝國的雜種知道,挑釁王國的下場!
他們膽敢侵犯我們在海外的殖民地!我們要讓他們的皇帝和他們的狗腿子們哪來的回哪去!
”科爾斯上尉大喊著,虔誠和憤怒同時充斥著在他每一個詞語里?!皹s耀吾王!震懾神明!
”最后他大喊著。我也被這鼓動所感染,其他的小伙子們也是。我們齊聲吶喊:“榮耀吾王!
震懾神明!”那一刻,我覺得我們都是戰(zhàn)神。我們駕馬快步奔襲到了敵人炮兵陣地的西側(cè),
果然看見了那一片金黃的麥地。科爾斯上尉示意我們下馬,
牽著各自的“兄弟”進行300米左右。敵人的炮兵陣地大概有十來座大炮,
不斷朝預設(shè)目標噴吐著炮彈。在麥田地的前方,大概還有一片500米的開闊地,
很適合我們騎兵展開隊形,為沖鋒積攢速度?!吧像R!”隨著科爾斯的一聲令下,
我們在麥田的中間再次上馬。“拔劍!”科爾斯喊道。隨后,一片齊刷刷的金屬摩擦聲。
我們拔出佩劍,將劍背靠在右肩,做好最后的準備?!靶熊?!”科爾斯最后再次大聲喊道。
我驅(qū)動雷霆加快速度,前方,敵人的炮兵陣地愈發(fā)清晰。在馬蹄聲和炮火聲中,
雷霆的速度越來越快,在穿過麥田的時候,速度達到了頂峰!“沖鋒——?。。。?/p>
”我猛地一夾馬腹,刺出佩劍!雷霆發(fā)出一聲嘹亮的長嘶,
黑色的身軀如同離弦之箭般狂飆而出!狂風瞬間撲面而來,幾乎讓人窒息!
開闊地的泥土在馬蹄下飛濺!積蓄在胸腔里的所有狂熱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
震耳欲聾的戰(zhàn)吼聲瞬間壓過了炮火的轟鳴!一百多個喉嚨里迸發(fā)出同一個聲音,
如同決堤的洪流!“駕?。。 丙溙镌谖覀兩砗笱杆偻巳?,敵人的炮陣在視野中急劇放大!
“騎兵!有騎兵?。。 蓖疗律弦粋€放哨的敵人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
聲音里充滿了走調(diào)的恐懼和難以置信!晚了!整個炮兵陣地瞬間如炸了鍋般的混亂!
炮手們丟下炮彈,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撲向散落在炮架旁的步槍。
軍官的怒吼、士兵的尖叫、金屬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絕望的噪音。
他們臉上的驚駭和恐懼,清晰地印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皻ⅰ。?!”我嘶吼著,
聲音被狂暴的氣流撕得粉碎,心臟狂跳得快要炸開!腎上腺素在血管里瘋狂奔涌,
我的視野死死鎖定了一個目標——那是一個正手忙腳亂給步槍上膛的年輕炮手!
他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稚氣,眼神里全是驚恐和茫然!就是現(xiàn)在!冰冷的劍鋒撕裂空氣,
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那年輕炮手的脖頸狠狠斬下!“噗嗤——?。?!
”一聲沉悶又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響起!緊接著,
是溫熱的、帶著濃重鐵銹腥味的液體如同噴泉般猛地噴射而出!“噗——!??!
”戰(zhàn)場徹底變成了屠宰場。失去炮火掩護的炮兵在我們這群憤怒的紅色騎兵面前,
脆弱得如同麥稈。馬刀揮舞處,帶起一蓬蓬血雨和凄厲的慘叫。一個敵人剛舉起槍,
就被旁邊沖過的戰(zhàn)友一刀削掉了半邊腦袋。紅白相間的東西混合著碎骨噴濺得到處都是!
一個年輕的騎兵殺紅了眼,策馬踩過倒地的敵人身體,骨頭碎裂的“咔嚓”聲令人頭皮發(fā)麻!
僅僅十幾分鐘,這片陣地就徹底沉寂了。重炮歪斜著,炮管上布滿了彈孔,成了冰冷的廢鐵。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十具姿態(tài)扭曲、死狀各異的敵人尸體,幾個幸存者面如死灰,
跪在血泊里高舉雙手,褲襠濕透,眼神空洞?!扒妩c傷亡!動作快點!
”科爾斯上尉的聲音傳來,依舊帶著那種貴族式的沉穩(wěn),只是微微有些喘息。
他勒馬停在陣地中央,居高臨下地掃視著這片狼藉,眉頭都沒皺一下,
仿佛只是剛剛視察了一處不太整潔的營房。我努力平復著狂跳的心臟和依舊翻騰的胃,
大口喘著粗氣。老約翰策馬靠近,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干得他娘漂亮,少尉!”老約翰聲音洪亮,“看您剛才那一下,干凈利索!瞧這炮陣,
讓他們再囂張!”他指著啞火的陣地,
又得意地指了指我們后方——敵人的炮火果然徹底停了,遠處的步兵陣地隱約傳來歡呼聲。
一個年輕的軍士跑過來,冷靜的說道:“報告長官!我方……陣亡三人,負傷十人。
敵人被擊斃二十二人,俘虜五人?!标囃鋈耍控搨??聽見他的匯報,
我也說不上是興奮還是感傷,但是另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安胚@點代價?
”騎兵小隊長湯米策馬過來,聲音里帶著亢奮,“太他媽值了!”老約翰也用力點頭,
拍著湯米的馬脖子:“沒錯!打仗哪能不死人?這點傷亡換這么大勝利,
回去上尉肯定得給咱們請功!勛章跑不了!你看,補給線馬上就能通了,
步兵兄弟們能吃上熱乎飯了!”他們的話像強心針,又像一盆溫水,
試圖沖刷掉我身上的血污和心底那絲冰冷的不適。是啊,打仗哪能不死人?
祖父在半島戰(zhàn)役中殉國,父親在滑鐵盧也失去了多少戰(zhàn)友?
比起墻上掛著的那些家族勛章背后的犧牲,這點傷亡算得了什么?我們完成了任務!
我們解救了補給線!我們贏得了戰(zhàn)斗!這才是最重要的!這就是我踏上榮耀的第一步!
回到營地時,被炸毀的補給線果然已經(jīng)清理干凈。
當?shù)谝惠v滿載著熱面包和香濃肉湯的輜重車駛?cè)霠I地時,
整個營地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發(fā)自肺腑的歡呼!步兵們涌上來,
拍打著我們騎兵的馬鞍和肩膀,臉上寫滿了感激和欽佩?!案傻煤?!老爺們!
”“多虧了科爾斯上尉和亞瑟少尉!”“太神了!這么快就端了炮陣!
”老約翰塞給我一大塊熱面包,我機械地嚼著,雖然味同嚼蠟,但胃里確實舒服了些。
灌下一口滾燙的、帶著咸味的肉湯,似乎也沖淡了些喉嚨里那股該死的血腥氣。
我拍了拍雷霆的脖子,它正低頭貪婪地啃著新鮮草料,似乎也暫時忘記了戰(zhàn)場上的恐懼。
科爾斯上尉策馬經(jīng)過,銀色的肩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他對著我微微頷首,
深邃的眼眸里帶著不容錯辯的贊許和認可?;厝ズ蟆0诪槲掖魃夏琼斀鸸忾W閃的桂冠時,
我該如何講述這“輝煌”的第一戰(zhàn)呢?當然,
我肯定會省略掉那些過于血腥和……令人不適的細節(jié)。3.勝利的滋味,
如同夏日里最甜的漿果,美好卻短暫得令人心慌。最初的幾周,
我們這支騎兵連隊依舊活躍在戰(zhàn)場上,執(zhí)行著側(cè)翼包抄、襲擾補給、追擊潰兵的任務。
傷亡也“尚可接受”——陣亡幾人,負傷十幾人。
老約翰和湯米他們總能用“打仗哪能不死人”和“勛章在招手”這樣的理由,鼓勵我們。
我胸前的口袋里,還珍藏著白那帶著香氣的照片和那個小巧的吊墜。但是在給白的信件里,
我卻總是連一句話都寫不出來。深秋很快降臨。冰冷、滯重,帶著一絲令人窒息的嚴寒。
變化是緩慢而致命的。敵人的陣地變得越來越堅固。鐵絲網(wǎng),地雷,大炮,
對面現(xiàn)在知道如何防止我們沖鋒了。更可怕的是,
步兵兄弟們口中那些關(guān)于“魔鬼造物”的傳言,漸漸變成了殘酷的現(xiàn)實?!皣}噠噠噠噠——!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聲音,密集、連綿不絕。每一次這種聲音響起,
就意味著一次進攻的徹底失敗。意味著成片成片勇敢的小伙子們,
像被割倒的麥子一樣倒在無人區(qū)的泥濘里?!安豢赡軟_過去的!
”一個從前線撤下來、丟了一條胳膊的老步兵中士,眼神空洞地對我們說,
“那不是槍……那是撒旦的縫紉機!你們的馬跑得再快,快得過那玩意兒噴出來的子彈?
”不過我對此嗤之以鼻,內(nèi)心充滿了貴族軍官的傲慢和對懦弱的鄙夷。
一定是那些步兵不夠勇敢!他們?nèi)狈ξ覀凃T兵一往無前的決心和榮耀感!
科爾斯上尉雖然眉頭緊鎖,但也從未在公開場合質(zhì)疑過上級的命令和戰(zhàn)術(shù)。
他只是更沉默了些,煙斗里的煙霧似乎也更濃了。大概十二月底的時候,
一個趾高氣揚的督戰(zhàn)官來到了前線。他穿著筆挺的制服,胸前掛滿了代表參謀身份的綬帶,
眼神銳利得像鷹隼,看誰都帶著審視和不耐煩。他帶來了總部的命令——必須不惜一切代價,
拿下對面代號的高地!同時,
他也帶來了一個對我們連隊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上次成功摧毀炮兵陣地的行動,
科爾斯上尉為我們申請的嘉獎令下來了!包括我在內(nèi)的幾名軍官和表現(xiàn)突出的士兵,
都將獲得一枚象征勇氣的銅質(zhì)勛章!這個消息像一劑強心針,
瞬間點燃了我們幾乎被泥濘和失敗澆滅的熱情!胸口的勛章!那是實實在在的榮耀!
是未來向白炫耀的資本!督戰(zhàn)官那張刻板的臉,在我眼中都顯得順眼了許多?!翱茽査股衔?,
”督戰(zhàn)官對著我們?nèi)B訓話,聲音冰冷,“總部對你們上次的行動印象深刻?,F(xiàn)在,
高地是整個防線的關(guān)鍵。步兵嘗試了三次,傷亡慘重,毫無進展。參謀部認為,
是他們的進攻意志不夠堅決!現(xiàn)在,該你們這些王國的精銳騎兵,
向所有人證明你們的勇氣和榮耀的時候了!拿下它!讓那些躲在塹壕里的懦夫步兵看看,
什么才是真正的軍人!什么才配叫進攻!”“拿下它!”“拿下它!
”士兵們被鼓動得熱血沸騰,揮舞著拳頭,老約翰和湯米喊得最響亮。
科爾斯上尉沉默地點了點頭,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用力吸了一口煙斗。
督戰(zhàn)官的目光掃過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柯林少尉,
期待你和你的小伙子們再創(chuàng)佳績!別辜負了亞瑟這個姓氏!”“遵命,長官!”我挺直胸膛,
聲音洪亮,感覺血液都在燃燒!高地?步兵打不下來?那就讓我們騎兵來教教他們,
什么叫打仗!計劃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粗暴。在步兵炮火準備后,
我們騎兵連隊將再次發(fā)揮機動性,從側(cè)翼一片相對平緩的坡地發(fā)起集團沖鋒,
用馬刀和卡賓槍解決戰(zhàn)斗!督戰(zhàn)官將親自在后方觀戰(zhàn)。入夜,薄霧彌漫。我翻身上馬,
雷霆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顯得有些躁動。我撫摸著它脖頸上光滑的皮毛,
低聲道:“好孩子,別怕,像上次一樣,沖上去!榮耀在等著我們!
”我下意識摸了摸胸前的口袋,白照片的輪廓給了我莫名的力量?!吧像R!
”科爾斯上尉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鞍蝿?!”一片整齊的金屬摩擦聲?!皹s耀吾王!
震懾神明!”4.我們齊聲吶喊,戰(zhàn)意高昂!馬蹄開始叩擊地面。沖鋒號響起!“沖鋒——!
??!”我猛地一夾馬腹,雷霆如同黑色的閃電般狂飆而出!身后的洪流緊隨其后,
如同決堤的洪水,沖向那片緩坡!風聲在耳邊呼嘯,大地在馬蹄下震動!我緊握佩劍,
心臟激動得快要跳出胸腔!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碾碎一切的氣勢!
我們沖過了己方陣地前沿的標記線,踏入了那片被稱為“無人區(qū)”的死亡地帶。
起初一切順利。馬蹄踏過泥濘,濺起渾濁的水花。對面的高地靜悄悄的,
仿佛真的被我們的氣勢嚇住了。但下一秒,地獄降臨!轟!轟!轟!轟!轟!不是炮火!
是無數(shù)聲幾乎同時炸響的地雷!就在我們沖鋒的路徑上!毫無征兆!
沖天而起的泥土混合著刺鼻的火藥味,瞬間將沖在最前面的幾匹戰(zhàn)馬和騎兵撕成了碎片!
我甚至看到一匹戰(zhàn)馬和它背上的騎手,被巨大的沖擊波整個掀飛到半空,
然后像破布娃娃一樣四分五裂地砸落下來!“不——!
”人類的嘶吼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轟!?。?/p>
一股巨大的、灼熱的氣浪猛地從側(cè)面撞來!就像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我眼前一黑,
耳朵里瞬間灌滿了尖銳的嗡鳴,身體不受控制地從雷霆的背上飛了出去!天旋地轉(zhuǎn),
重重摔在冰冷泥濘的地面上!緊接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了!“噠噠噠噠噠噠——!!
!”不只一挺!是十幾挺!那聲音密集、冰冷、毫無感情!子彈傾瀉而下,
瞬間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死亡金屬風暴!“呃啊——!”“我的腿?。 薄皨寢尅。?/p>
”凄厲到變形的慘叫聲瞬間蓋過了爆炸的回音!我掙扎著抬起頭,看到的景象讓我如墜冰窟,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我看到老約翰被打得如同篩子。再也不動了。
我看到湯米的坐騎被打斷了前腿,哀鳴著栽倒,湯米狼狽地滾落泥地,
驚恐地試圖爬向一個彈坑,但一串子彈追著他,狠狠打在他的右腿上!鮮血瞬間染紅了泥水!
死亡如同瘟疫般蔓延!沖鋒的隊形被徹底打亂、撕裂!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這個念頭在瘋狂尖叫!我們受過的訓練呢?我們的勇氣呢?
我們的榮耀呢?就在這時,一個溫熱的、帶著粗重喘息的巨大頭顱湊到了我臉邊——是雷霆!
它竟然在爆炸和槍林彈雨中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它身上有幾處血痕,眼神里充滿了驚懼,
但它低下頭,用牙齒死死叼住我胸前的武裝帶,猛地一甩頭!“呃!”我悶哼一聲,
但身體已經(jīng)被它甩到了寬闊的馬背上!“雷霆!不!方向錯了!沖鋒!我們要沖鋒!
”我趴在馬背上,虛弱地嘶吼著,徒勞地想要拽動韁繩。但雷霆根本不理我!
它完全被死亡的恐懼支配了!它發(fā)出一聲凄厲的長嘶,掉轉(zhuǎn)馬頭,朝著我們出發(fā)的陣地,
發(fā)瘋般地狂奔而去!它要逃離這片屠宰場!“畜生!你在干什么?。?!走錯了?。。?/p>
”我驚恐絕望地捶打著它的脖子,眼淚混合著泥血不受控制地流下來??謶?!
前所未有的恐懼攥緊了我的心臟!對失敗的恐懼!對恥辱的恐懼!
對辜負了科爾斯上尉、辜負了督戰(zhàn)官、辜負了家族姓氏的恐懼!我不敢想象,
這樣狼狽地逃回去,那個督戰(zhàn)官會怎么看我?中校會怎么罵我?
我的勛章……我的榮耀……全都完了!雷霆的速度快得驚人,它拼盡全力,
帶著我沖出了那片死亡地帶,沖回了己方陣地前沿。陣地上,一片死寂。
幸存的步兵們趴在戰(zhàn)壕邊緣,臉色慘白地看著我們這支潰敗的騎兵。他們眼中沒有嘲笑,
只有深不見底的恐懼和兔死狐悲的哀傷??茽査股衔灸樕F青地站在掩體后面,
他果斷地下令:“停止沖鋒!停止沖鋒!所有還能動的!趁夜撤回戰(zhàn)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