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奶茶店打工時救下暈倒的男友,他發(fā)誓功成名就就娶我。三年后他成了公司經(jīng)理,
挽著富家女甩了我:“你只配在街邊端奶茶!”我笑著掏出手機:“媽,
把這人分公司經(jīng)理職位撤了?!鞭D頭卻撞進總裁沈聿修懷里,他低聲耳語:“玩夠了?
該回我們的訂婚宴了?!笔⑾牡娜疹^毒得能煎熟雞蛋,柏油路面蒸騰起扭曲的熱浪。
我穿著印著蠢萌奶茶logo的圍裙,汗?jié)竦膭⒑pぴ陬~角,
機械地把傳單塞給行色匆匆的路人。就在這時,人行道邊傳來沉悶的“咚”一聲。
一個年輕男人直挺挺栽倒在滾燙的地面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干裂起皮。
周圍的人像受驚的魚群,“唰”地散開一個真空圈,指指點點,卻沒人上前。低血糖。
我腦子里瞬間閃過判斷。沒多想,我撥開人群沖過去,
費力地把他沉重的身體拖到旁邊商鋪狹窄的陰影里。手里的傳單成了臨時扇子,
拼命給他扇著微弱的風,又跑回店里倒了滿滿一大杯冰鎮(zhèn)糖水,托著他的頭小心灌下去。
他嗆咳著睜開眼,渙散的目光慢慢聚焦在我汗津津的臉上。陽光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
在蒼白的臉頰投下小片陰影,竟有幾分驚心動魄的英俊?!爸x…謝謝你?!彼曇羲粏?,
眼神卻異常明亮,“我叫陳鋒。你…你叫什么?”“蘇晚?!蔽覉笊厦?,又給他喂了點水。
恢復了些力氣,他撐著坐起來,定定地看著我,眼神滾燙:“蘇晚,我喜歡你。
剛才我暈過去前,模模糊糊看到你跑過來…那時候我就想,能這樣為我的人,我一定要抓住。
”他言辭懇切,帶著劫后余生的悸動。那眼神太亮,帶著孤注一擲的真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后來,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他說他沒背景,一個人在南城打拼,我信了。
他說不想花我的辛苦錢,要把工資都寄回老家給父母和讀書的弟弟,我也信了。
奶茶店微薄的薪水支撐著我們在老舊小區(qū)租下的小單間,還有兩人的日常開銷。
他穿著我攢了三個月錢買下的打折西裝,躊躇滿志地去面試“鼎峰集團”的子公司職位。
面試前一晚,他緊緊攥著我的手,掌心滾燙:“晚晚,等我站穩(wěn)腳跟,一定風風光光娶你!
讓你過上好日子!”我靠在他肩上,聞著新西裝淡淡的布料味道,心里軟成一片。
鼎峰集團…那是我家旗下的產(chǎn)業(yè)。時機似乎成熟了,我該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了。然而,
沒等到我開口,他先給了我一個“驚喜”。鼎峰子公司新經(jīng)理任命下來的那天,
我特意調休半天,在我們那個小小的出租屋里等陳鋒。鍋里溫著他愛喝的湯,
簡陋的小桌上甚至擺了一小束路邊摘的野花。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響起,
我雀躍地跳起來迎向門口。笑容卻在看清門外景象的瞬間凍結在臉上。陳鋒回來了。
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頭發(fā)精心打理過,锃亮的皮鞋踩在掉了漆的門檻上。而他臂彎里,
緊緊依偎著一個妝容精致、渾身名牌的年輕女人。那女人像打量一件劣質商品,
挑剔的目光在我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和廉價牛仔褲上掃過,嘴角撇出毫不掩飾的輕蔑。
陳鋒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抬,聲音刻意拔高,帶著一種宣布重大決策般的倨傲:“蘇晚,
介紹一下,林薇薇,林氏地產(chǎn)的千金。我現(xiàn)在是鼎峰集團南城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了。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丟棄一件垃圾,“以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只有薇薇這樣的名門閨秀才配站在我身邊。至于你……呵,還是回你的奶茶店,
安安分分給人端杯子去吧!”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狠狠扎進心口。
林薇薇像是聽到了什么絕世笑話,依在陳鋒懷里咯咯笑起來,
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朝我一點:“阿峰,這就是你那個端奶茶的前女友???嘖,
怪不得一身廉價糖精味,熏死人了。”她夸張地用手在鼻尖扇了扇風。
出租屋里彌漫著廉價香水和劣質糖漿混合的甜膩氣味,令人窒息。
我看著陳鋒那張被新身份鍍了層虛假金光的臉,看著他臂彎里那個矯揉造作的女人,
再看自己這三年省吃儉用、精打細算的生活痕跡,一股冰冷的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反而奇異地壓下了所有刺痛?!把劬Σ缓檬??”我嗤笑一聲,
目光掃過林薇薇身上那條當季新款卻明顯仿版走線的裙子,“認不出棉麻料子也就算了,
連人渣和寶貝都分不清,林小姐這雙眼睛,趁早捐了吧,也算做點善事。
”林薇薇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轉成被戳破的惱羞成怒,她跺著腳,
攥著陳鋒的胳膊搖晃:“阿峰!她罵我!一個賣奶茶的賤民敢罵我!”“蘇晚!
立刻給薇薇道歉!”陳鋒立刻沉下臉呵斥,像在維護他新世界的公主?!皯{什么?
”我抱起手臂,冷冷地看著這對表演欲望過剩的男女,“是她嘴賤在先。還是說,
當了幾天破經(jīng)理,就真以為自己能顛倒黑白了?”“你!”林薇薇氣得柳眉倒豎,
大概從未被如此頂撞過,揚手就朝我的臉扇來。陳鋒站在旁邊,無動于衷。電光火石間,
我比她更快!“啪!”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狹小的空間里炸開。林薇薇捂著臉,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精心描繪的假睫毛都在顫抖?!疤K晚!”陳鋒驚怒交加,
下意識揚起手。我反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那張忘恩負義的臉上!力道之大,
打得他頭都偏了過去,臉上迅速浮起清晰的指印?!瓣愪h,我真該謝謝你!
”我的聲音像淬了冰,“要不是你今天的精彩表演,
我這雙眼睛還不知道要被你這人模狗樣的東西糊弄多久!”我原想,等他當上經(jīng)理,
就讓我媽多關照他一下?,F(xiàn)在看來,喂狗都不如!“你瘋了!潑婦!不可理喻!
”陳鋒捂著臉,又驚又怒,眼神里滿是控訴,仿佛我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林薇薇立刻戲精附體,眼淚說來就來,捂著臉嚶嚶啜泣,柔弱無骨地靠在陳鋒懷里,
活像我剛把她怎么了似的。我懶得再看他們表演,指著門口:“這房子的租金是我交的。
現(xiàn)在,帶著你的寶貝疙瘩,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再賴著不走,我報警告你們非法入侵!
”陳鋒臉色一陣青白,大概是“經(jīng)理”的面子被我踩在了腳下,他摟著林薇薇,
色厲內荏地吼道:“蘇晚!好!你有種!我現(xiàn)在是鼎峰的經(jīng)理!得罪我,
我看你以后在南城怎么混!走著瞧!”“鼎峰?”我扯出一個冰冷的笑,“鼎峰可不收垃圾。
還有,記住,你只是個小、小、分、公、司、的、經(jīng)、理!”兩人在我的冷笑中,
狼狽又怨毒地摔門而去。門關上的巨響震得墻壁簌簌落灰。我站在原地,
看著這個承載了三年可笑“愛情”的小屋,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林薇薇那令人作嘔的香水味。
是該回去了。我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聲音平靜無波:“媽,是我。
把鼎峰南城分公司那個叫陳鋒的新任經(jīng)理,撤了。立刻,馬上。
”鼎峰集團總部頂樓的辦公室,落地窗外是整個南城最繁華的景致。
空氣里彌漫著頂級雪茄和昂貴咖啡混合的冷冽氣息,與出租屋的甜膩廉價判若云泥。
我媽蘇嵐,鼎峰集團的掌舵人,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眉心,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就這么把他撤了?那小子真這么不是東西?”她嘆了口氣,
“當初看你鐵了心要‘體驗生活’,我就沒干涉,只讓人事那邊給他個機會,
沒想到……”“您心疼他?”我窩在寬大的真皮沙發(fā)里,抱著抱枕,語氣沒什么波瀾。
“我心疼我女兒的眼瞎!”蘇嵐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隨即又軟下語氣,
“這種沒根基又心術不正的鳳凰男,一朝得勢最容易得意忘形。不用我出手,
他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倒是你……”她眼神帶著探究,“真放下了?
”我扯了扯嘴角:“當垃圾扔了?!碧K嵐觀察著我的神色,確認我是真的不在意了,
才放下心,隨即又興致勃勃起來:“那正好!周末集團周年慶晚宴,你乖乖給我出席!
南城有頭有臉的年輕才俊都會來,媽給你好好挑挑!這回可不能再給我找個端奶茶的!
”我:“……” 還沒來得及拒絕,她已雷厲風行地拍板,“就這么定了!
禮服我叫人給你送來!”鼎峰集團周年慶典,包下了南城最頂級的七星級酒店。
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光芒,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空氣里浮動著名貴香水、香檳和雪茄的氣息。
我穿著我媽讓人送來的高定禮服——一條剪裁極簡的銀灰色長裙,卻因絕佳的面料和設計,
在行走間流淌著低調奢華的光澤。長發(fā)松松挽起,露出修長的脖頸,臉上只薄施脂粉,
卻足以讓滿場珠光寶氣的名媛黯然失色。“蘇董,令嬡真是氣質出眾,青出于藍??!
”不斷有人上前恭維。蘇嵐優(yōu)雅得體地應酬著,不忘悄悄對我眨眼:“寶貝兒,看看,
那個是宏遠的小開,斯坦福回來的;那個穿深藍西裝的,
自己創(chuàng)立的科技公司剛拿到B輪……”我心不在焉地聽著,目光隨意掃過人群,
卻敏銳地捕捉到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它沉靜、銳利,帶著不容忽視的穿透力,如影隨形。
我倏然轉頭。大廳角落的陰影里,一個男人斜倚著羅馬柱。一身剪裁完美的純黑色西裝,
襯得他肩寬腿長。領口一絲不茍,袖口處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和名貴的腕表。
他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雪茄,姿態(tài)慵懶,目光卻像鎖定獵物的鷹隼,精準地落在我身上。
沈聿修。鼎峰集團的執(zhí)行總裁,我媽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也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沒有回避,反而微微勾了下唇角。那笑容極淡,卻像投入冰湖的石子,
瞬間打破了那張完美俊臉上萬年冰川般的冷峻,
引得周圍幾個偷偷打量他的名媛倒吸一口涼氣。我心頭一跳,立刻瞪了他一眼,
用眼神警告:看什么看!他唇角的弧度似乎深了一分,非但沒收斂,反而抬步,
徑直朝我走來。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讓周圍原本想上前攀談的人都下意識地讓開了路。他像分開海浪的巨艦,
目標明確地停在我面前。清冽的雪松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瞬間將我籠罩?!疤K董。
”他先是對蘇嵐微微頷首,禮節(jié)無可挑剔。蘇嵐看看他,又看看我,眼神微妙,
笑著點點頭:“聿修來了就好,幫我招呼一下晚晚,我去那邊看看?!闭f完,竟拍拍我的肩,
施施然走了。我:“……”沈聿修的目光落回我臉上,深邃得如同夜色下的海。他忽然抬手,
極其自然地拂開我頰邊一縷不聽話的發(fā)絲。微涼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我的耳垂。
一股細微的電流猛地竄過脊背!我?guī)缀跏撬查g繃緊了身體,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警惕地瞪著他,下意識想后退一步。他卻低低地笑了,聲音醇厚得像陳年大提琴:“躲什么?
怕我吃了你?”那深邃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味,仿佛在欣賞我難得的窘迫。就在這時,
一陣刻意的喧嘩聲從露臺方向傳來,其中夾雜著一個讓我生理性厭惡的名字。
“……薇薇這條‘蔚藍之心’項鏈,可是陳經(jīng)理特意從蘇富比拍下的生日禮物呢!
真愛無敵??!”一個尖利的女聲奉承道?!澳睦锬睦铮绷洲鞭背C揉造作的聲音響起,
帶著濃濃的炫耀,“阿峰他現(xiàn)在是鼎峰分公司的經(jīng)理,前途無量,對我好是應該的嘛!
”她頓了頓,聲音拔高,生怕別人聽不見,“他還說呀,等他在鼎峰總部站穩(wěn)腳跟,
就要正式向我求婚呢!”人群里適時地爆發(fā)出羨慕的贊嘆?!傲中〗愫完惤?jīng)理真是郎才女貌!
”“陳經(jīng)理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我端著酒杯,倚在通往露臺的雕花門邊,
冷眼看著被眾人簇擁在中心的林薇薇和陳鋒。林薇薇脖子上那條所謂的“蔚藍之心”,
不過是顆成色尚可的藍寶石,離真正的頂級珠寶差著十萬八千里。
陳鋒一身明顯不合身的新西裝,努力挺直腰板,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志得意滿,
仿佛已經(jīng)踏上了鼎峰總部的青云路?!皣K?!币宦晿O輕的嗤笑,不受控制地從我唇邊溢出。
露臺上的談笑聲戛然而止。陳鋒猛地轉頭,看到是我,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眼神像淬了毒:“蘇晚?!你怎么混進來的?!”他像護食的狗一樣,
立刻把林薇薇往身后一擋,厲聲質問,“這里也是你能來的地方?是不是還對我賊心不死,
跟蹤我?!”林薇薇也看到了我,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fā)出強烈的嫉恨和得意。她捂著嘴,
用全場都能聽到的音量“驚呼”:“天哪!阿峰!
這不是你那個陰魂不散、在奶茶店打工的前女友嗎?她怎么有臉混進鼎峰的晚宴?
該不會……又是想用下作手段纏著你吧?”她的話像投下一顆炸彈,
周圍的目光瞬間聚焦到我身上,充滿了鄙夷、審視和看好戲的興味。“就是她???
那個妄想攀高枝的奶茶妹?”“嘖,長得倒是不錯,可惜心術不正?!薄氨0材兀?/p>
這種身份不明的人怎么放進來的?”幾個急于巴結林薇薇的女人立刻充當起馬前卒,
那個上次在出租屋見過的白胖女人首當其沖,氣勢洶洶地沖到我面前,叉著腰,
唾沫橫飛:“聽到?jīng)]有?陳經(jīng)理和林小姐才是天生一對!你這種下賤胚子,
連給林小姐提鞋都不配!識相的就趕緊滾出去,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跟她廢什么話!直接叫保安轟出去!”立刻有人附和?!皩Γ〗斜0?!把她扔出去!
”幾個穿著制服的保安聞聲快步走來,眼看就要伸手架住我?!八俏?guī)淼摹?/p>
”一道低沉、冰冷,帶著不容置喙威嚴的男聲,不高不低地響起,瞬間凍結了所有嘈雜。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自動讓開一條路。沈聿修緩步走來,
純黑的西裝在璀璨燈光下流淌著冷硬的光澤。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像淬了寒冰的利刃,
掃過那幾個叫囂的女人和蠢蠢欲動的保安。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壓抑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