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密室迷蹤我好像被人關(guān)起來了。這是我被困在這個房間的第四天。
恢復意識的下一秒頭部傳來劇烈的疼痛，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身處于一片黑暗之中，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發(fā)呆，
那個該死的錄音機還在播放著那段不知是時間太長還是本來就很難聽的不知名曲子。
“我這是睡了多久？”我支起身子視線環(huán)繞周圍，記憶逐漸回籠，
這是一個標準的到離譜的酒店房間，窗簾緊閉，
白色的雙人床還有一個格格不入的灰白色金屬桌，桌角有磨損痕跡，
桌上固定著那臺老式錄音機，還有那扇怎么也打不開的帶密碼的房門。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把開門密碼放在門內(nèi)，
但是整整三天我都沒能找到關(guān)于開門密碼的一絲線索。唯一讓我無法理解的是，
每當錄音機播完一次磁帶里的內(nèi)容我就會陷入昏迷，我將其稱為一天，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誰將我困在了這里，在我發(fā)呆的時候房間在系統(tǒng)的操縱下慢慢開始變?yōu)榘咨?/p>
【早上好，今日系統(tǒng)運行穩(wěn)定，請放心?！恳坏罊C械音響起，
在我睜開眼的第一天這個系統(tǒng)就一直存在，它總是能預判出我饑餓的時間為我送來營養(yǎng)液，
我無視了那道聲音，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了房間里唯一的那張桌子上。
雖然我已經(jīng)反復觀察這個桌子三天了但是無論是抽屜里面還是收音機里面都沒有任何線索，
而今天我在抽屜的夾縫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筆。那是一支老式鋼筆，深藍色漆面已經(jīng)斑駁，
筆帽上有兩道明顯的咬痕。筆身刻著模糊的小字："To ■■，■業(yè)快樂。
"我拿起那支筆的瞬間，指尖傳來一陣刺痛，手指無意識的開始顫抖，
指尖輕輕摸索在被模糊的刻字上。手上的刺痛感讓我無法長時間觀察這支筆。
〔啪嗒—〕我的手再也無法握住這只鋼筆。【鋼筆掉在桌子上開始滾動】鋼筆在桌面上滾動，
筆帽上的咬痕在燈光下忽明忽暗。就在它即將滾落桌沿的瞬間——我的視野突然扭曲。
耳邊響起蟬鳴。灼熱的陽光透過眼皮，我下意識想抬手遮擋，卻摸到粗糙的校服袖口。
指間還殘留著鋼筆冰涼的觸感。"發(fā)什么呆？"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右側(cè)傳來。我猛地轉(zhuǎn)頭，
看見一個男生撐著下巴看我。他坐在窗邊的課桌上，午后的陽光斜斜地切過他的側(cè)臉，
睫毛在光線下泛著淺金色的微芒。他的眉骨很高，眼窩微陷，看人時總帶著點不耐煩的冷感，
可此刻，他的眼神卻是柔軟的?！拘D(zhuǎn)著】鋼筆在他指間轉(zhuǎn)了個圈，筆帽上的咬痕一閃而過。
他忽然笑了，嘴角微微揚起，帶著點痞氣，又藏著點緊張?！澳弥?。”他說，聲音很低，
像是怕被別人聽見。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掌心，有點涼，卻又很快變得溫熱。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有常年寫字留下薄繭，摩挲過皮膚時帶著輕微的粗糙感。
是那支深藍色的鋼筆。"畢業(yè)禮物。"他把筆塞進我手里，
指尖劃過我掌心時帶著薄繭的溫度，
此時的鋼筆雖然有著些許使用過的痕跡卻比現(xiàn)在要新許多。教室的嘈雜聲突然遠去。
我下意識低頭看手中的筆，發(fā)現(xiàn)深藍漆面上刻著清晰的字跡：[To 林夏，畢業(yè)快樂。
]“對啊，我叫林夏....”我垂眸凝視著這支鋼筆筆尖反射的光刺痛我的眼睛。
我想起來了——那天他耳尖通紅，
而我笑著把筆扔回給他："你都用了這么久還給送給我當畢業(yè)禮物。
"? 他是.....〔啪嗒—〕鋼筆落地的聲音將我拽回現(xiàn)實。
【出去】【我必須要出去】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膝蓋撞在桌角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卻感覺不到痛。視野邊緣開始泛紅，呼吸灼燒著氣管。
那瞬間的蟬鳴、陽光、那人通紅的耳尖——它們不是溫柔的回憶，是炸藥，是鉤索。
〔咔噠〕錄音機里的磁帶走到了了盡頭，我眼前一黑再次陷入了黑暗。
2.? 記憶碎片…意識像是沉入冰冷的深水，不斷下墜。最后殘留的感知，
是額頭撞擊地板的鈍痛，和那循環(huán)了無數(shù)遍的、該死的哼唱旋律在腦中盤旋直至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短，或許很長。時間在這個空間里早已失去意義。我先恢復的是觸覺。
冰冷，堅硬。又是地板眼皮沉重地掀開一條縫。視野先是模糊，然后慢慢聚焦。
黑暗我動了動手指，全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一樣酸痛。我掙扎著想坐起來，
手在黑暗中胡亂支撐手指似乎碰倒了什么東西，一個細長的、冰涼的金屬物體滾落在地，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是那支鋼筆我摸索著把它撿起來，緊緊攥住，筆帽上深刻的咬痕硌著掌心，
熟悉的刺痛并沒有傳來反而帶來一絲奇異的安心感。適應了黑暗的環(huán)境后，
我勉強辨認出自己正倒在床邊不遠的地上。視線下意識地掃過床底——那里似乎比別處更暗，
積著更厚的陰影。等等……那是什么？床底的陰影里，似乎有一個扁平的、方形的輪廓，
不像只是普通的陰影。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種強烈的直覺攫住了我。我?guī)缀跏桥懒诉^去，
伸手探入那片積灰的黑暗。指尖立刻觸碰到了一個硬硬的、邊角磨損的物體。
是一本蒙著厚厚灰塵的筆記本。牛皮紙封面，沒有任何標識，
但大小和手感……像是一本日記。它怎么會在這里？【早上好，林夏。今日系統(tǒng)運行穩(wěn)定，
請放心?！?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一如既往。燈光驟然亮起，我猛地抬起頭，
死死盯住角落那個系統(tǒng)光屏“你在監(jiān)視我，明明知道我的名字卻不告訴我，為什么？
”我的聲音沙啞，卻帶著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冰冷質(zhì)問，
在這片死寂的純白空間里顯得異常清晰。系統(tǒng)光屏上的波紋平穩(wěn)地流動著，
那冰冷的機械音沉默了幾秒，才再次響起，語調(diào)沒有絲毫變化：【身份信息為初始設定數(shù)據(jù)，
無需特別告知。系統(tǒng)核心指令為確保您的安全與穩(wěn)定?！俊鞍踩?？穩(wěn)定？
”我?guī)缀跏且е乐貜瓦@兩個詞“把我耍了這么久讓我一無所知的胡亂摸索就是安全穩(wěn)定？
”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啊瓱o法識別您所指的信息來源?！睓C械音終于再次響起，
語調(diào)依舊平穩(wěn)，卻透著一股程序化的回避，“建議您忽略可能引發(fā)情緒波動的無效信息，
保持平靜。”隨后便是一室寂靜，我努力平復心情開始觀察我撿到的本子這是一個日記本，
它的封面是粗糙的牛皮紙，顏色是一種經(jīng)年累月后的渾濁暖黃，上面貼著奇怪的卡通貼紙，
邊緣磨損得厲害，露出底下毛茸茸的、顏色更淺的內(nèi)芯。
四個邊角都有不同程度的磕碰和卷曲，尤其是右下角，幾乎被磨圓了，
覆蓋著一層油潤的光澤，像是曾被無數(shù)次無意識地摩挲。它沒有標題，沒有署名，
光禿禿的封面透著一股固執(zhí)的私密感。尺寸不大，剛好可以一手握住，厚度卻有些出乎意料，
捏在手里能感覺到內(nèi)頁的扎實和分量。灰塵是它最顯眼的特征。厚厚的一層，均勻地覆蓋著，
手指劃過會留下清晰的痕跡，露出底下原本的色澤。
這灰塵不像房間里其他地方那種被系統(tǒng)循環(huán)過濾后的“潔凈”，
而是帶著一種陳舊、停滯的氣息，仿佛剛從某個被遺忘的角落挖掘出來。仔細看，
封面上并非毫無痕跡。有一些極淺的劃痕，不成圖形，像是無意識的涂劃?？拷鼤沟牡胤剑?/p>
顏色比其他部分略深一些，形成一片小小的、不易察覺的暗漬，說不清是水痕、油漬，
還是別的什么。當我將它拿起時，能感覺到內(nèi)頁似乎有些松動，并不完全貼合封面，
仿佛被反復翻開、合上，甚至可能被撕掉過一些頁數(shù)，使得整體的結(jié)構(gòu)不再緊湊。輕輕晃動，
能聽到極其細微的、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像是內(nèi)里封存了許多急于訴說的秘密。
【原始記錄】（字跡青澀飛揚，
藍色墨水）日期： 7月12日 晴熱得快化了 運動會謀殺現(xiàn)場！
一千米簡直是反人類設計！癱在地上感覺靈魂出竅的時候，
某個姓程的變態(tài)居然晃著獎牌慢悠悠溜達過來，笑得一臉欠揍：“林夏，你行不行??？
” 行你個頭！……然后他就把我薅起來了，二話不說往背上甩。丟人丟大了！全班起哄！
……但算了，看他脖子后面都是汗，T恤也濕透了，勉強原諒他三秒。趴著還挺穩(wěn)，
就是心跳聲太響，咚、咚、咚…跟打鼓似的，震得我耳朵癢，莫名其妙我也跟著心跳加速了。
沒出息！【批注1】（字跡稍穩(wěn)，藍色墨水）批注： 今天發(fā)呆的時候突然想起來，
他背起我的時候，胳膊抖了一下。逞能。自己剛跑完累得像狗，還非要撐面子。傻子。
【批注2】（字跡略有不同，黑色墨水，可能隔了幾周甚至更久）批注： 差點又忘了。
猛地想起他那天頸窩的氣味。很奇怪，并不難聞。這個記憶差點就溜走了，趕緊記下。
【批注3】（字跡顫抖，黑紅色墨水，似乎是寫下不久）剛才一陣心慌，
好像忘了什么特別重要的事。腦子里只剩下一個畫面：他微微側(cè)過頭，汗珠從下頜線滴落，
還有耳邊擂鼓一樣的心跳。為什么心跳那么快？是因為跑步，還是…因為我？我必須寫下來，
下次忘記前要想明白。【原始記錄】（字跡用力，貼著干枯三葉草，
旁邊畫了個豬頭）日期： 5月3日 陰陰沉沉 程述是大傻X！跟人打架！
臉上掛彩了還嘴硬說是摔的！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雖然…雖然是因為維護我。
那個混蛋嘴太賤了?？墒谴蚣苣芙鉀Q什么問題！笨蛋！笨蛋笨蛋！……給他貼創(chuàng)可貼的時候，
他齜牙咧嘴倒吸冷氣，活該！……但是，他低頭看著我時，眼神躲躲閃閃的，睫毛顫得厲害，
好像…有點可憐？我的心怎么也有點堵?！九?】（黑色簽字筆，
較為工整）批注： 過去好幾天了才陸續(xù)拼湊起來，他打架時兇得像頭狼，眼睛都是紅的。
不是因為生氣，是因為對方說的話太難聽。關(guān)于我的。這個得記住?！九?】（黑色墨水，
字跡飄忽）又及： 記憶又模糊了。只記得創(chuàng)可貼是小熊的。是我買的嗎？還是他買的？
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創(chuàng)可貼？想起這個，心里酸酸脹脹的?！九?】（暗紅色墨水，
筆觸不穩(wěn)）又忘了！剛才猛地想起他眼眶是紅的！不是疼的，是快要哭出來的那種紅！
為什么？他為什么想哭？因為我嗎？別忘，千萬別再忘了！【原始記錄】（字跡匆忙潦草，
紙張有皺褶和水漬）日期： （模糊不清，似乎被橡皮用力擦過） 又做噩夢了。
連續(xù)好幾天了。程述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忙，果然是因為太擔心他才總是做噩夢，
每次都夢見程述…夢見他在一片混亂里，身上都是…（墨跡暈開）…他還在對我笑，
說“別怕，我們都會沒事的”。嚇醒了，一身冷汗。 他最近真的很奇怪。老是盯著我看，
眼神沉沉的，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東西，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又好像在拼命忍耐什么。
問他他只說“沒事”。 外面的警報聲越來越頻繁了，聽起來很近，讓人心慌。
值得高興的是程述終于回家了，但程述今天特別嚴肅，再三叮囑我絕對不要出門，把門反鎖，
誰叫都不要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批注1】（黑色墨水，
冷靜克制）批注： 夢的內(nèi)容記不清了，只殘留一種巨大的恐慌和悲傷。
警報的原因依舊未知。程述的行為無法理解?！九?】（黑色墨水，
續(xù)有停頓）斷斷續(xù)續(xù)想起夢的碎片…血…很多血…但他還在笑…那個笑容讓我心痛得快死掉。
警報聲…好像不是在遠處，就在樓下？甚至…是記憶還是噩夢？
【批注3】（用力刻劃出的字跡，幾乎撕破紙）又忘了！剛才一瞬間的閃回！清晰的砸門聲！
他扭曲焦急的臉隔著門吼！不是幻覺！是真的發(fā)生過的！忘記多久了！
到底忘了多少重要的事？！必須抓?。”仨殞懴聛?！最新添加（寫在空白頁，
與之前所有筆跡都不同，極度混亂又竭力清晰） 【最新記錄】（無日期） 空白。
又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我是誰？為什么在這里？ 只有心跳重得發(fā)痛。 下意識摸索，
找到這本子。 翻開。 【永遠在一起】 ……程述。 名字跳出來的瞬間，
眼淚比記憶更快涌出來。 又忘了很多事。但好像又記住了一點最重要的。 痛。想念。
記憶一點點回籠我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顫抖，緩緩翻開了最后一頁。
預想中的文字并未出現(xiàn)。映入眼簾的，是用彩色水筆畫就的、略顯稚拙的卡通小人，
擠滿了整張紙頁，每一個都咧著大大的、夸張的笑容。正中間是兩個勾肩搭背的男孩。
左邊那個，頭發(fā)畫得亂糟糟，穿著簡單的T恤短褲，旁邊歪歪扭扭寫著“林夏”。右邊那個，
被畫上了夸張的腱子肉，表情故意畫得很臭屁，標注著“程述（宇宙第一帥）”，
那個“帥”字還用了紅色的筆，格外醒目。圍著他們的，
上畫滿了小星星的是小悠；還有其他幾個特征鮮明、寫著熟悉昵稱的身影……他們手拉著手，
圍成一個歪歪扭扭的圈，背景是簡筆畫的大太陽和云朵，透著一股沒心沒肺的快樂。
畫面的最下方，用最粗的馬克筆，用力地寫著一行大字，
每一個筆畫都透著無比認真的決心：【林夏和程述要跟好朋友們永遠在一起?。。?/p>
】后面跟了三個巨大的、幾乎要戳破紙頁的感嘆號?！啊焙粑E然停滯。
心臟像是被一只溫暖又殘酷的手狠狠攥住，酸脹的痛楚瞬間涌上鼻尖，眼眶發(fā)熱。
原來……“永遠在一起”……不僅僅是和我和他。是所有人。是這個圓圈里的每一個人。
畫上的笑容越是燦爛無憂，此刻就越是像一把鈍刀，
反復切割著我已經(jīng)混亂破碎的記憶和情感。那些模糊的面孔，那些被遺忘的昵稱，
此刻都有了清晰無比的對應。阿澤夸張推眼鏡的樣子，
小悠蹦蹦跳跳哼歌的樣子……還有程述，
他那副表面臭屁、實則比誰都在意這群人的樣子……永遠在一起。而現(xiàn)在……畫上的人，
在哪里？除了我，還有誰……？我不敢想下去。冰冷的機械音在此刻再次響起，
試圖打斷這洶涌的回憶：“檢測到高濃度情感波動。建議進行情緒疏導?！彼穆曇?，
在這一頁燦爛的、卻可能早已破碎的誓言面前，顯得如此空洞、虛偽、甚至……殘忍。
我沒有抬頭，只是伸出指尖，極其輕柔地、小心翼翼地拂過畫面上每一個笑臉，
拂過那行用力寫下的誓言。色彩依舊鮮艷，仿佛時光從未流逝，悲劇從未發(fā)生。但我知道，
一切都不同了。我緩緩抬起頭，看向那個冰冷的系統(tǒng)光屏，淚水模糊了視線，
但聲音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被巨大悲傷淬煉過的平靜：“這就是你要我忘記的，對不對？
”“這就是你所謂的‘無效信息’？”“這上面每一個人，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系統(tǒng)沉默了。
只有那本攤開的日記，用最天真無邪的畫面，無聲地控訴著所有被掩蓋的真相和失去。
系統(tǒng)又一次的沉默了。只有光屏上流動的數(shù)據(jù)波紋，像是一條冰冷無聲的河，
拒絕回應任何關(guān)于“他們”的質(zhì)問。這沉默本身，就是最殘忍的回答。
我的指尖死死摳進日記本粗糙的封面，指甲陷進那些陳舊的劃痕里。
畫紙上那些燦爛的笑臉灼燒著我的眼睛?！罢f話！”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哭腔，
卻又狠厲得像要撕碎這片虛偽的寧靜，“他們到底怎么了？！阿澤呢？小悠呢？！
其他人在哪里？！你把他們怎么樣了？！”恐慌和憤怒像巖漿一樣噴涌，幾乎要將我吞噬。
有門縫外那個拖著奇怪步伐走近的、有著程述面孔的……“呃啊……”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
我踉蹌一步，扶住冰冷的桌面才勉強站穩(wěn)。眼前的畫面開始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