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餐廳，朋友推薦的說是還不錯"季淮一邊走一邊說道
"那我去開車"說著蘇予棠就往停車場走去
車內，蘇予棠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車載空調的冷風呼呼吹著，卻吹不散她臉頰的熱度。副駕駛座上的季淮坐姿端正，雙手自然地搭在膝蓋上，目光投向窗外流動的街景。車內安靜得可怕，只有導航系統(tǒng)機械的女聲偶爾提醒著路線。
"前方300米右轉。"
蘇予棠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季淮的側臉在傍晚的光線中棱角分明，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紅燈亮起，蘇予棠踩下剎車，比平時用力了些。季淮的身體微微前傾。
"抱歉。"蘇予棠小聲說
"沒事。"季淮聲音低沉，"你開車很穩(wěn)。"
這簡單的評價讓蘇予棠胸口泛起一陣暖意。她鼓起勇氣，伸手調低了空調風速："有點冷是吧？"
"還好。"季淮頓了頓
餐廳是家裝修典雅的粵菜館，暖黃的燈光和木質裝潢營造出溫馨的氛圍。服務員將他們引到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城市漸次亮起的燈火。
"這里環(huán)境不錯。"季淮為蘇予棠拉開椅子，"我以前來過幾次，菜品很地道。"
"謝謝。"蘇予棠小心地坐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餐巾邊緣。季淮就坐在對面，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須后水味道，混合著一絲陽光曬過衣物的溫暖氣息。
服務員遞上菜單，季淮示意蘇予棠先點。她瀏覽著菜單，猶豫了片刻："我想試試這個清蒸鱸魚...還有上湯時蔬。"
季淮點點頭，對服務員說，"再加一份蜜汁叉燒和蟹黃豆腐煲。"他轉向蘇予棠，"還要什么嗎？"
"不了不了，夠了"她擺擺手回答，心里泛起一陣微妙的甜意。
點完菜，服務員收走菜單，又一輪沉默降臨。蘇予棠盯著水杯里晃動的檸檬片，思索著如何開啟話題。就在這時，季淮開口了：
"關于上次相親..."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我很抱歉中途離開。"
蘇予棠抬起頭，對上他認真的目光："工作要緊，我理解的。"
季淮解釋道，眉頭微蹙，"但我不該就那么走了，至少應該解釋清楚。"
"真的沒關系。"蘇予棠微笑，"說實話，當時我也挺緊張的。被家里硬拉著去相親，沒想到對象會是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季淮的目光柔和下來："我也很意外。看到你坐在那里時，我差點轉身就走。"
"??？"蘇予棠心里一沉。
"不是因為你。"季淮迅速補充，"是覺得...我不太適合那種場合。"
服務員適時地送上菜品，暫時打斷了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季淮主動為蘇予棠盛了一碗湯，動作自然而體貼。
"嘗嘗這個蟹黃豆腐，是他們家的招牌。"他說，仿佛剛才的對話沒有發(fā)生過。
蘇予棠舀了一勺，鮮美的滋味在舌尖綻放。"很好吃。"
蘇予棠因他自然而然的照顧動作而心頭一暖，也放松了許多。
"你覺得現(xiàn)在的我怎么樣？"話一出口蘇予棠就后悔了。
季淮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茶壺為她添了茶水。暖黃的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分明，眉宇間的紋路透露出常年皺眉的習慣。
"現(xiàn)在，更加成熟穩(wěn)重了"他緩緩開口，心里想著"原來有些相遇不是偶然。"
蘇予棠握杯子的手微微顫抖，茶水表面蕩起細小的波紋。就在這時，季淮的手機響了。他皺眉看了一眼，是局里的號碼。
"抱歉，我得接一下。"他起身走到餐廳外。
幾分鐘后，季淮回來，表情恢復了職業(yè)化的冷靜："有個緊急會議，我得回局里一趟。"
"現(xiàn)在？"蘇予棠難掩失望。
"嗯。"季淮猶豫了一下
"我送你。"蘇予棠立刻說，隨即意識到自己答應得太急切，臉又紅了。"沒事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結賬時，兩人爭著買單，最后還是季淮堅持付了錢。"說好我請客的。"他說話的語氣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