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拆開信封,封嶼墨驚訝地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裝著一張,我和他的離婚協(xié)議。
落款日期正是上個月,我和他五周年結婚紀念日的那天。到了今天,
離婚冷靜期的30天已過,我和他已經(jīng)徹徹底底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看著自己五年前熟悉又陌生的筆跡,猛然想起這份離婚協(xié)議的來歷。
他的手指緊緊捏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紙張在他的顫抖中發(fā)出細微的聲響。他的雙眸瞪得極大,
目光在那些清晰的字跡上慌亂游動。離婚協(xié)議上每一個嚴肅而冰冷的字句,
此刻都如同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利刃,毫不留情地一次次刺入他的心窩,
帶來陣陣尖銳刺骨的疼痛。他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領證的那一天,那時的他,
臉上洋溢著幸福和堅定,言之鑿鑿地對著我許下永恒的愛的誓言。
那些甜蜜的情話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可如今看來,
卻成了對自己最無情、最辛辣的諷刺和嘲笑。封嶼墨原本挺直的脊背,
在這一瞬間像是被重錘狠狠擊打,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一下子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他的眼神變得空洞無助,仿佛靈魂被瞬間抽離。
他努力地回憶著過去這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里發(fā)生的點點滴滴,卻驚恐地察覺,
自己那顆心全然被安夢縈占據(jù),連一絲一毫的空間都未曾留給我。
他竟然如此糊涂、如此荒唐,怎么能這般肆無忌憚地傷害那個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女人?
“詩謠,詩謠......”他失神地喃喃呼喚著她的名字,
每一聲呼喚都充滿了無盡的懊悔和深深的痛苦。他瘋了似地再次拿起手機,
手指慌亂地在屏幕上滑動,不停地撥打著那個早已被他忽略許久的號碼。然而耳邊傳來的,
卻永遠只有那一句毫無感情、冰冷異常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他又給我發(fā)微信,
可聊天框里更是提示我們還不是朋友,添加好友后才可以發(fā)消息。他發(fā)了瘋般沖向衣柜,
雙手急切地在衣柜中翻找,渴望能找到哪怕一點點我留下的痕跡。然而,
衣柜里除了那令他感到無比陌生的空曠,再沒有任何與我有關的溫暖氣息。
他想起那天半夜我拎著行李箱要走,原來我從那時候就已經(jīng)計劃著徹底離開。
可他居然被喜悅沖昏了頭腦,誤以為我是善解人意到要給安夢縈騰位置,讓她來家里養(yǎng)病。
他望著這空蕩的衣柜,心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絕望,他真的徹底失去我了。我走了,
走得如此堅決,如此干脆,完全沒有給他一絲一毫挽回的余地。
封嶼墨如同一個失去理智的狂人,不顧一切地沖出門去,發(fā)瘋似地尋找著。
他在我可能出現(xiàn)的每一個角落奔走尋覓,
的火鍋店、那家他陪安夢縈去了兩次卻一次都沒陪我去過的電影院......可每到一處,
得到的卻只有深深的失望,為任何地方都再也找不到我那熟悉的身影而失望,
也為自己深深地失望。他竟然辜負了我這么多。
當他再次帶著滿身的疲憊和滿心的失落回到那個曾經(jīng)充滿溫馨和愛意的家時,
看著眼前空寂到令他感到窒息的房間,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
不受控制地從他的眼眶中洶涌而出。他無比清楚地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地失去了我。
是他自己親手將這份珍貴的感情徹底打碎,是他的自私自利和無情背叛,
讓所有的美好都化作泡影,永遠無法再挽回。6安夢縈用鑰匙打開門,
高跟鞋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清晰。封嶼墨聽到聲音,瞬間從沙發(fā)上彈起來,
眼神充滿期待地望向門口。當看到走進來的是安夢縈時,
他的眼神中那剛剛燃起的熾熱光芒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和落寞。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緩緩地坐回沙發(fā)上,原本緊繃的身體也一下子松垮下來。
“嶼墨,你怎么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安夢縈一邊脫下外套,一邊疑惑地看著封嶼墨,
她精致的眉頭皺在一起,眼神中流露出不悅和不解。封嶼墨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沉默著,
目光依舊停留在門口,似乎還在期待著什么。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滿臉的疲憊和沮喪,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安夢縈走過去,
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坐下,她的手輕輕地伸向封嶼墨,試圖拉起他的手:“嶼墨,
你是不是還在想著謝詩謠?”封嶼墨像是被觸到了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神經(jīng)一般,
猛地使勁甩開她的手。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粗暴和不耐煩,聲音也極其冷硬:“別胡說!
”安夢縈的手僵在半空中,淚水瞬間在她的眼眶里打轉,她咬了咬嘴唇,嘴唇微微顫抖著,
眼里泛起淚光:“你騙不了我的,從剛剛開始你就心不在焉。
”“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比不上她嗎?我為了你回國,為了你放下一切,
可你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那個離開的女人,你對得起我嗎?”封嶼墨雙手抱頭,
一臉的痛苦和矛盾,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聲音低沉而沙?。骸皦艨M,你別鬧了,
我現(xiàn)在很累,不想說這些。”“我不鬧?你讓我別鬧?”“那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怎么樣?
謝詩謠已經(jīng)走了,不會再回來了,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看我?”“我一直陪在你身邊,
可你卻對我視而不見,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安夢縈的聲音帶著哭腔,情緒幾近失控。
封嶼墨沉默了許久,屋子里安靜得仿佛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然后他緩緩地抬起頭,
眼睛望向遠方,像是在回憶著什么,緩緩開口:“我對不起她,是我弄丟了她。
是我沒有好好珍惜,是我的錯?!卑矇艨M見封嶼墨對我依舊念念不忘,
心中的嫉妒像火焰一般燃燒起來。她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封嶼墨,你到底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湯?
”封嶼墨眉頭緊皺,不耐煩地說道:“夢縈,你別這樣說詩謠,她是個好女人,
是我對不起她?!卑矇艨M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神充滿怨恨:“好女人?
她不過是個會耍手段,迷惑男人的狐貍精罷了!要不是她,你怎么會對我如此冷淡?
”聽到安夢縈如此詆毀我,封嶼墨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怒視著安夢縈,
大聲喝道:“你胡說!詩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不許你這么污蔑她!
”安夢縈被他的怒吼嚇了一跳,但隨即不甘示弱地回道:“難道我說錯了?
她如果真的那么好,怎么會狠心離開你?這只能說明她根本不愛你!”封嶼墨氣得雙手握拳,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住口!是我的錯,是我讓她失望了,她離開都是因為我!
這跟她愛不愛我沒有關系!”安夢縈也激動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哼,你到現(xiàn)在還護著她!
在你心里,我永遠比不上她是吧?”封嶼墨喘著粗氣,
聲音帶著克制的憤怒:“我沒有比較你們,是你一直在無理取鬧。”“是我傷害了詩謠,
這是我的過錯。但你不該如此惡毒地說她?!薄拔覑憾荆棵髅魇撬龏Z走了原本屬于我的愛情!
”安夢縈淚流滿面,情緒近乎失控。封嶼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些,
然后目光堅定地看著安夢縈,說道:“夢縈,詩謠才是我的妻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曾經(jīng)以為對你還有感情,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那只是過去的回憶,早就已經(jīng)過去了,
再也沒可能了?!卑矇艨M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不,嶼墨,你在騙我,
你不可能這么快就放下我?!狈鈳Z墨表情嚴肅,語氣堅決:“這不是騙你,
我和詩謠在一起這么多年,經(jīng)歷了那么多,她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