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重生成了?;窒?,正對鏡懷疑人生時,好兄弟傅司寒打來電話?!跋?,你還好嗎?
”他聲音低沉關(guān)切,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見面后,
傅司寒的攻勢更加猛烈:送花、接送、擋酒...甚至切牛排都親力親為。
林溪內(nèi)心咆哮:老傅你清醒點(diǎn)!這是兄弟該干的事嗎?!直到那晚醉酒,
他抵住我的額頭:“三個秘密換你一個答案...”“第一,我知道你是周默。
”浴室里慘白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像無數(shù)根冰冷的針扎進(jìn)瞳孔深處。鏡面冰冷光滑,
清晰地映照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肌膚細(xì)膩,白皙得近乎透明,
在燈光下泛著一種脆弱的、易碎的瑩光。一雙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挑,
本該是顧盼生輝的嫵媚,此刻卻盛滿了茫然、驚恐,以及一種深入骨髓的荒謬。
挺翹的鼻子下,是兩片形狀姣好、色澤柔嫩的唇瓣。這張臉,漂亮得極具沖擊力,
是那種走在路上會被無數(shù)目光追逐的焦點(diǎn)。?;窒_@名字在我腦子里炸開,
帶著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瞬間將我淹沒。
店、習(xí)慣坐的位置、衣柜里那些柔軟昂貴的衣裙、抽屜深處藏著的某個男生的照片……還有,
最后那場刺耳的剎車聲,身體被拋飛出去的失重感,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操!
”一聲粗糲沙啞的咒罵猛地從我喉嚨里沖出來,帶著屬于男性的暴怒和不甘。然而,
傳入我耳膜的,卻是一把嬌柔、微顫,帶著點(diǎn)哭腔的女聲。軟糯,陌生,像羽毛搔刮著耳膜,
卻讓我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這聲音!這他媽是我的聲音?!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被拋進(jìn)滾油里煎炸。窒息感和灼燒感同時襲來,
我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向鏡子里那張讓我驚悚的臉!“砰!”拳頭撞上冰冷的鏡面,
發(fā)出一聲悶響。預(yù)想中鏡面碎裂、骨節(jié)劇痛的畫面并未出現(xiàn)。鏡面完好無損,
傳來的痛感也輕飄飄的,軟弱無力。取而代之的,是手背上迅速浮現(xiàn)的、刺目的紅痕,
以及指關(guān)節(jié)處傳來的、屬于女性身體的、纖細(xì)而尖銳的疼痛。脆弱。無力。這具身體,
連同這該死的痛感,都他媽在嘲笑我!我低頭,視線不受控制地滑過。
寬大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卻無法完全遮掩那起伏的、柔軟的身體曲線。
胸前陌生的重量感沉甸甸地壓著,提醒著我一個鐵一般冰冷、荒誕到極致的事實(shí)。我,周默,
死了。在給好兄弟傅司寒當(dāng)伴郎、替他擋下不知道第幾輪敬酒的混亂午夜,
一頭栽倒在冰冷的路沿石上,后腦勺開瓢,死得像個笑話。然后,我重生了。
重生成了我們大學(xué)里公認(rèn)的、高不可攀的冰山?;ǎ窒?。
“呵…呵…”我喉嚨里擠出幾聲破碎的、神經(jīng)質(zhì)的干笑,
身體因?yàn)榫薮蟮臎_擊和荒謬感而控制不住地顫抖,幾乎要順著冰冷的瓷磚墻壁滑坐到地上。
老天爺,你玩我呢?!讓我重生就算了,性別都給老子換了?
還他媽是傅司寒那家伙以前提過一嘴、評價是“漂亮但太冷”的林溪?!我和傅司寒,
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鐵磁兒。一起打過架逃過課,一起泡網(wǎng)吧通宵打游戲,
一起對著路過的漂亮姑娘吹口哨。他結(jié)婚,我二話不說當(dāng)伴郎,替他擋酒擋得肝腸寸斷,
最后把小命都搭了進(jìn)去……結(jié)果呢?一睜眼,我成了他口中那個“漂亮但太冷”的女人?
這算什么?兄弟變“姐妹”?還是地獄級的黑色幽默?一股邪火猛地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燒得我理智都快沒了。我猛地直起身,對著鏡子里那個陌生又漂亮的女人,用盡全身力氣,
再次咆哮出聲:“操你大爺?shù)?!周默你個傻逼!傅司寒你他媽也是個傻逼!擋酒擋你妹?。?/p>
擋成個娘們兒了!”聲音依舊是嬌嬌軟軟的,帶著點(diǎn)剛哭過的鼻音,毫無威懾力,
反而像在撒嬌。“……”巨大的無力感和絕望瞬間攫住了我。我像只被戳破的氣球,
最后一點(diǎn)力氣也泄光了。額頭重重抵在冰冷的鏡面上,鏡面的寒氣透過皮膚,
凍得我腦子嗡嗡作響。完了,全完了。我的籃球,我的游戲賬號,我攢錢剛提的機(jī)車,
我那群狐朋狗友……還有,我作為周默的一切,都他媽煙消云散了。
就在我被這操蛋的現(xiàn)實(shí)沖擊得七葷八素,恨不得再撞一次墻看能不能穿回去的時候,
一陣急促而單調(diào)的手機(jī)鈴聲,像催命符一樣在死寂的浴室里猛地炸響。
嗡——嗡——嗡——聲音來自洗手臺旁邊那個一看就價值不菲、鑲著細(xì)鉆的手機(jī)殼。屏幕上,
來電顯示的名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傅司寒】。
這三個字像一道驚雷,劈得我渾身一僵,抵著鏡子的額頭瞬間冰涼一片。他?他怎么打來了?
打給林溪?他們認(rèn)識?熟到能直接打電話的程度?無數(shù)個問號在我混亂的腦子里瘋狂旋轉(zhuǎn),
幾乎要炸開。鈴聲頑固地響著,一遍又一遍,帶著一種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執(zhí)著。接?
還是不接?作為周默,我此刻最不想見、也最他媽沒臉見的人,就是傅司寒!
讓他看到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變成了一個娘們兒?還是他評價過的校花?這畫面太美,
我不敢想??蛇@具身體現(xiàn)在是林溪的。林溪……她的記憶碎片告訴我,
她和傅司寒似乎有些交集,不算陌生。不接,會不會顯得很奇怪?鈴聲還在持續(xù),
像懸在頭頂?shù)腻幍?,催促著我做出選擇。我深吸一口氣,屬于林溪身體的本能似乎還在,
那口氣吸得又深又急,胸腔不受控制地起伏了一下。我?guī)缀跏瞧林粑?,手指顫抖著?/p>
帶著一種壯士斷腕般的悲壯,劃開了接聽鍵?!啊??”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極力模仿著記憶碎片里林溪那種清冷的、帶著點(diǎn)距離感的語調(diào)??陕曇舫隹?,
還是控制不住地帶上了一絲驚魂未定的顫抖和沙啞。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這短暫的死寂,
像鈍刀子割肉,讓我心臟狂跳,手心瞬間被冷汗浸透。完了,露餡了?
傅司寒那么敏銳的人……“溪溪?!彼穆曇艚K于傳了過來,低沉,醇厚,
像大提琴的弦在寂靜的夜里被撥動。可這聲音……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他媽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傅司寒嗎?!我認(rèn)識的傅司寒,說話干脆利落,帶著點(diǎn)京腔的痞氣,
高興了罵娘,不爽了直接懟,跟我勾肩搭背時嗓門能掀翻屋頂。就算偶爾正經(jīng),
也帶著兄弟間那種坦蕩的糙勁兒??涩F(xiàn)在電話里的這個聲音……低沉是低沉,
卻像是被刻意打磨過,裹著一層柔軟的、小心翼翼的……溫柔?甚至,
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憐惜?那聲“溪溪”,叫得我寒毛直豎,
一股電流從尾椎骨猛地竄上天靈蓋,激得我差點(diǎn)把手機(jī)扔出去!“你還好嗎?”他問,
聲音壓得更低,那股子刻意放柔的關(guān)切幾乎要溢出聽筒,“我聽伯母說,你昨晚淋了雨,
有點(diǎn)發(fā)燒?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頭還暈嗎?”溪溪?伯母?發(fā)燒?淋雨?
一連串的信息砸得我頭暈?zāi)垦!A窒蛲砹苡臧l(fā)燒了?
所以我現(xiàn)在這渾身無力、腦子發(fā)懵的狀態(tài),不全是重生的沖擊?傅司寒……他連這個都知道?
還特意打電話來問?這關(guān)心,是不是有點(diǎn)……過于細(xì)致入微了?
細(xì)致得……他媽的根本不像兄弟該有的距離!“我……”我喉嚨發(fā)緊,腦子里一片混亂,
屬于周默的靈魂在瘋狂咆哮:老傅!你他媽搞什么飛機(jī)?!你跟林溪很熟嗎?
熟到這種噓寒問暖、稱呼親昵的地步?老子死了才多久?你丫的就開始攻略?;耍?!
對象還是你兄弟我?!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憋悶,混合著巨大的荒謬感,
猛地沖上我的眼眶。我死死咬著下唇,才沒讓那句“老子是周默!”直接吼出來。不行,
不能說。說了他要么當(dāng)我瘋了,要么……這局面會更他媽難以收拾。“我……沒事。
”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干澀得厲害,努力維持著林溪式的高冷人設(shè),
“就是……還有點(diǎn)沒力氣。謝謝關(guān)心?!彪娫捘穷^又沉默了幾秒。這沉默像是有重量,
壓得我?guī)缀醮贿^氣。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微微蹙著眉的樣子?!皼]事就好。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那股子刻意放柔的調(diào)子還在,卻似乎多了點(diǎn)別的、難以捉摸的東西,
“在家好好休息。我下午……正好路過你那邊,給你帶了點(diǎn)東西,順便看看你。”路過?
帶東西?看看我?!轟!我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繃斷了!傅司寒!你他媽騙鬼呢?
!你家公司在城東,林溪家在城西高檔別墅區(qū),順哪門子的路?!還帶東西?看人?!
這套路!這他媽不是老子當(dāng)年教你怎么追隔壁班花的初級撩妹手段嗎?!“不!不用了!
”我?guī)缀跏羌饨谐雎?,屬于林溪的聲線陡然拔高,帶著明顯的驚慌失措,
“我……我休息一下就好!真的不用麻煩!” 兄弟!求你了!別來!我現(xiàn)在真沒法見你!
我怕我控制不住一拳砸你那張帥臉上!“不麻煩?!备邓竞穆曇舢惓F椒€(wěn),
甚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溫和,卻又隱隱透出他骨子里的強(qiáng)勢,“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大概……”他那邊傳來輕微的汽車導(dǎo)航提示音,“二十分鐘后到?!薄啊彪娫挶粧鞌嗔?。
忙音嘟嘟地響著,像在嘲諷我的無力反抗。我僵硬地舉著手機(jī),像一尊被雷劈過的雕塑,
呆呆地看著鏡子里那張傾國傾城、此刻卻寫滿“生無可戀”四個大字的漂亮臉蛋。完了。
傅司寒要來。帶著“東西”,來“看看”變成了校花林溪的、他死去的好兄弟周默。
浴室冰冷的空氣似乎凝固了。鏡子里那張屬于林溪的臉,褪盡了最后一絲血色,
只剩下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眼睛瞪得極大,
處的驚濤駭浪——那是屬于周默的、被操蛋現(xiàn)實(shí)碾碎后又被強(qiáng)行塞進(jìn)陌生軀殼的驚恐和崩潰。
傅司寒要來。二十分鐘。只有二十分鐘?!芭?!”一聲悶響,我再也支撐不住,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磚墻壁上,滑坐到地上。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浴袍滲進(jìn)來,
卻澆不滅心頭那把由荒謬、羞恥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慌混合而成的邪火。跑?能跑哪去?
頂著林溪這張臉,跑到大街上大喊“我是周默”?怕不是下一秒就被扭送精神病院。躲?
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傅司寒那狗東西,他認(rèn)準(zhǔn)的事,掘地三尺也能把你挖出來。
“冷靜……周默,冷靜!”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內(nèi)側(cè)的軟肉,
尖銳的疼痛讓我混亂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瞬。屬于林溪身體的痛覺神經(jīng)異常敏感,
這點(diǎn)痛感就讓我眼眶瞬間泛酸。媽的!這破身體!我撐著墻壁,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拖著兩條像灌了鉛的腿挪出浴室。屬于林溪的記憶碎片還在腦子里亂撞,我憑著本能,
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衣帽間。巨大的落地穿衣鏡前,我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沖擊得眼前發(fā)黑。
滿眼都是柔軟昂貴的料子,輕盈的雪紡,精致的蕾絲,
優(yōu)雅的絲綢……各種淺粉、淡紫、米白……充斥著整個空間。
屬于周默那塞滿運(yùn)動T恤、牛仔褲和機(jī)車夾克的衣柜,像一個遙遠(yuǎn)而模糊的噩夢。
“操……”我低低罵了一句,聲音依舊嬌軟無力?,F(xiàn)在不是挑剔的時候!隨便抓一件!
能把自己裹嚴(yán)實(shí)了就行!我閉著眼,
胡亂從衣架上扯下一件看起來最保守、顏色最深的長袖連衣裙——煙灰色的,款式簡潔,
至少沒什么花邊蕾絲。又扒拉出一條同樣是深色的打底褲。換衣服的過程簡直是一場酷刑。
指尖每一次無意間擦過屬于林溪的、細(xì)膩光滑的皮膚,都像被微弱的電流擊中,
帶來一陣陣生理性的戰(zhàn)栗和惡心。那些柔軟的布料貼在身上,
勾勒出陌生的、屬于女性的身體曲線,更是讓我渾身不自在,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爬。
我?guī)缀跏瞧林粑米羁斓乃俣劝炎约禾琢诉M(jìn)去,動作粗魯?shù)孟裨谔茁榇n^發(fā)!
這頭濃密微卷、長及腰際的栗棕色頭發(fā)!披散著,像個女鬼!我煩躁地用手耙了幾下,
想找個皮筋扎起來,卻在梳妝臺前再次僵住。鏡子里的人,穿著不合時宜的深色裙子,
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如鬼,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偏偏五官精致得無可挑剔,
組合出一種極其詭異的、暴力與脆弱的沖突感。我放棄了。隨便找了個黑色的大發(fā)圈,
胡亂把頭發(fā)在腦后綁了個極其敷衍、隨時會散開的低馬尾。看著鏡子里那個不倫不類的形象,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行吧,至少不像剛出浴的“誘惑”狀態(tài)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像踩著我的心跳在倒計時。我像只困獸,在空曠奢華的客廳里焦躁地踱步。
巨大的落地窗外陽光明媚,昂貴的真皮沙發(fā)觸感柔軟,水晶吊燈折射著璀璨的光,
一切都彰顯著林溪優(yōu)渥的家境。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
我只覺得這地方像個巨大的、冰冷的牢籠?!岸_恕鼻宕鄲偠拈T鈴聲,
此刻聽在我耳中,不啻于地獄的喪鐘。來了!我身體猛地繃緊,心臟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手腳冰涼,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我深吸一口氣,
又緩緩?fù)鲁?,反?fù)幾次,試圖壓下那該死的恐慌感。周默!別慫!就當(dāng)……就當(dāng)見客戶!對,
見最難纏的客戶!我邁著沉重的步伐,幾乎是挪到了玄關(guān)。手指搭在冰涼的門把手上,
金屬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我再次深吸一口氣,用力拉開了厚重的實(shí)木大門。
門外的陽光有些刺眼,逆光勾勒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傅司寒。
他穿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絨大衣,襯得肩寬腿長,氣質(zhì)沉靜而矜貴。
額前的黑發(fā)似乎精心打理過,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那雙深邃的眼。他手里沒有公文包,
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捧……花?不是常見的玫瑰百合。是白色的……小雛菊?
間或點(diǎn)綴著幾支淡紫色的薰衣草和綠色的尤加利葉,清新淡雅,用淺咖色的牛皮紙包裹著,
系著麻繩,透著一股精心挑選過的、低調(diào)的溫柔。這風(fēng)格……太他媽“傅司寒”了!
完全符合他那種悶騷的、表面禁欲實(shí)則講究得要死的調(diào)調(diào)!可問題是,
他為什么要給“林溪”送花?!我的視線僵硬地掠過那捧扎眼的花束,最終定格在他臉上。
傅司寒的目光,在門開的一瞬間就精準(zhǔn)地鎖定了我。他的眼神……太復(fù)雜了。
像平靜無波的深潭下涌動著洶涌的暗流。有毫不掩飾的關(guān)切,像溫?zé)岬娜?/p>
細(xì)細(xì)密密地包裹過來;有濃重的擔(dān)憂,
我是易碎的琉璃;還有一種……一種我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專注的、近乎貪婪的……凝視?
像是要把我看穿,又像是要把我牢牢刻進(jìn)眼底深處。這眼神……燙得我心驚肉跳!“溪溪。
”他開口,聲音低沉柔和,帶著一種刻意的、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卻又隱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臉色怎么還是這么差?燒退了嗎?”他一邊說著,
一邊極其自然地向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間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混合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雪松與煙草混合的氣息,強(qiáng)勢地侵入了我的安全距離。
“我……我沒事了。”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差點(diǎn)撞到門框上,聲音干巴巴的,
眼神躲閃,根本不敢和他那雙過于深邃的眼睛對視。心臟在胸腔里擂鼓,
震得耳膜嗡嗡作響:老傅!你他媽離我遠(yuǎn)點(diǎn)!別靠這么近!老子現(xiàn)在是個“女的”!
“沒事就好?!彼坪鯖]注意到我的抗拒,目光在我臉上逡巡片刻,
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舒展開,露出一個溫和的、安撫性的笑容。
這笑容……該死的英俊,卻讓我渾身汗毛倒豎!他非常自然地側(cè)身,動作流暢地擠進(jìn)了門內(nèi),
順手帶上了門。那束清新得刺眼的花,被他不由分說地塞進(jìn)了我懷里?!澳弥?,
放臥室或者客廳都行,看著心情好點(diǎn)。”他的語氣理所當(dāng)然,仿佛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我像抱著個燙手山芋,僵硬地捧著那束花,
濃郁的雛菊香氣混合著薰衣草的寧神氣息直往我鼻子里鉆,熏得我頭暈眼花。
屬于林溪身體的嗅覺似乎格外敏感。兄弟!你他媽能不能別搞這套?!
老子現(xiàn)在只想把這花砸你臉上!“伯父伯母不在家?”他一邊熟門熟路地脫下大衣,
掛在一旁的衣帽架上,一邊隨意地問道,目光卻像探照燈一樣掃視著客廳,
最后落在我身上那件明顯不合身的、甚至有點(diǎn)皺巴巴的煙灰色裙子上。他的眼神頓了一下,
深邃的眼底似乎飛快地掠過一絲什么,快得讓我抓不住?!班拧觥霾盍?。
”我含糊地回答,抱著花束的手指用力到指節(jié)發(fā)白。他看出來了?看出這衣服穿得不對勁了?
“嗯?!彼瓚?yīng)了一聲,沒再追問。他里面穿著質(zhì)地精良的淺灰色高領(lǐng)羊絨衫,
更顯得肩寬腰窄,氣質(zhì)清貴逼人。他朝客廳走去,姿態(tài)放松得像在自己家?!皠e站著了,
坐著歇會兒。我給你帶了點(diǎn)藥,還有……你喜歡的‘浮島’那家的海鹽芝士蛋糕和熱可可。
”浮島?海鹽芝士蛋糕?熱可可?這幾個詞像小錘子,一下下敲在我混亂的神經(jī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