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沖回家，瘋狂地摔砸目之所及的一切。
家里空無一人。
短短一個月，這個曾被我視為港灣的房子，已變得冰冷而陌生。
力竭過后，我癱軟在地。
目光掃過這個充滿諷刺的空間。
他曾在臥室跪吻我的指尖。
他曾在沙發(fā)與我依偎纏綿。
他曾在玄關(guān)的穿衣鏡前為我整理衣領(lǐng)，又親手解開......
每一處，都在無聲地嘲笑我的愚蠢。
我撥通李川柏的電話。
這次接通得很快。
不等他開口，我直接說：「李川柏，我們離婚吧。」
對面是漫長的沉寂。
良久，他氣笑了：「老婆，別開玩笑，你在鬧什么？」
察覺我情緒不對，他又安撫：「你是不是回家了？在家里等我，有什么誤會當(dāng)面說清楚?！?/p>
無力感籠罩全身。
我蜷在沙發(fā)上，腦子一片空白。
李川柏很快回來了，身后跟著提著大包小包的王姨。
他一進(jìn)門，無視一片狼藉的客廳。
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里面翻滾著不解和委屈。
「為什么？為什么要離婚？」
我從包里掏出那沓照片，甩了他一臉。
他撿起一張，看完后整個人僵?。骸改?.....讓私家偵探查我？」
眼淚毫無預(yù)兆地從他通紅的眼眶里滾落，他的聲音帶上沙?。骸改悴恍盼?？我在你眼里......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
他突如其來的崩潰讓我一震。
我提起紀(jì)念日那天聽到的話。
展示他在拍賣會上的豪舉。
還有私家偵探這些日子查到的證據(jù)。
他卻哽咽著，帶著哭腔控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用力抹了把臉，眼里滿是痛楚：「紀(jì)念日那天！王姨是在教我殺雞！」
「殺......雞？」我大腦瞬間空白。
「對！殺雞！結(jié)果沒抓好，都讓雞跑到客廳弄臟你的地毯了......你不是說過王姨燉的雞湯有家的味道嗎？我記下了！我想學(xué)會天天燉給你喝......」
「還有拍賣會那條項鏈！我知道它對岳母、對你意味著什么！我想在紀(jì)念日給你一個驚喜！只是暫時讓王姨保管，怎么可能送她！」
「至于陪她回老家......是因為她說那里的走地雞最好，要現(xiàn)殺現(xiàn)燉！你看！」
他猛地伸出手臂。
「我手上現(xiàn)在還留著被柴火燙的疤！」
「我弄成這樣，都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結(jié)果呢？」
他越說越激動，眼淚再次涌出，整個人搖搖欲墜。
「老婆，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我徹底懵了。
難道......真是我錯了？
嫉妒和猜疑蒙蔽了我，把一切都想得齷齪？
強(qiáng)烈的愧疚淹沒了我。
想到他為了我隨口一句話，放下身段去做這些......
心口一陣尖銳的刺痛。
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p>
李川柏打斷我，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推向身后一直沉默的王姨。
「你該對王姨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