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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居廠那些人 偏愛晚風的玄鳥 102367 字 2025-08-18 15: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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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德家居光靚麗的辦公區(qū),阿敏的指甲在鍵盤上懸了三毫米,屏幕上 “已讀未回” 的紅色氣泡像枚生銹的圖釘,死死釘在聊天窗口右上角。她盯著客戶發(fā)來的第 17 條消息,喉結在圓領衫里動了動 —— 對方問上周發(fā)的樣品是不是用了回收板材,可她明明記得倉庫出庫單上標著 E0 級環(huán)保板。

“可能是光線問題?” 她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指尖在 “是” 與 “否” 之間來回游移。桌角的仙人球被空調風吹得歪向一邊,刺上還掛著去年年會抽獎得的塑料彩帶,像個落魄的加冕者。

車間的電鋸聲透過雙層玻璃滲進來,帶著松木被撕裂的腥氣。阿敏突然想起昨天奧奧在茶水間說的話,說新來的培訓老師講到 “客戶異議處理三原則” 時,她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簡直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奧奧當時正用力攪拌著杯里的速溶咖啡,褐色的泡沫濺到米白色工裝上,“我早知道該寫下來投稿給行業(yè)報,說不定現在都成專欄作家了?!?/p>

阿敏當時正咬著吸管吸冰紅茶,聽這話突然覺得喉嚨被冰塊堵住了。她模模糊糊記得,自己好像也有過類似的念頭,大概是三個月前處理那筆退貨糾紛時,客戶說家具味道太大,她當時蹲在倉庫角落給售后經理發(fā)消息,想說 “也許可以先檢測再解釋”,但最終只發(fā)了句 “對方堅持要退”。

現在被奧奧一激,那些零碎的想法突然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種子,在腦子里到處亂撞。她甚至覺得老師講的 “先共情再解決”,跟自己當時沒說出口的后半句 “要不先道歉試試” 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對吧對吧?” 奧奧見她發(fā)愣,湊過來拍了拍她的胳膊,“我就說咱們這種一線摸爬滾打的,最懂實戰(zhàn)了,那些坐在辦公室里的理論家哪比得上?”

阿敏被她晃得差點把冰紅茶灑在鍵盤上,忙不迭點頭。直到奧奧轉身去打印機那邊取培訓資料,她才慢慢低下頭,盯著自己工裝袖口磨起的毛邊發(fā)呆。其實她根本記不清自己當時到底想了些什么,只知道有無數個模糊的碎片在腦子里飄來飄去,像沒系線的風箏,風一吹就散了。

這種模糊感像車間里的粉塵,無孔不入。就像她總覺得三樓技術部的老王是個勢利眼,因為上次去領物料時,對方頭也沒抬就說 “庫存不夠”,可后來才聽倉庫管理員說,那天上午剛發(fā)完一批急單。還有前臺的莉莉,她一直覺得那姑娘對自己有意見,因為每次打招呼都笑得很勉強,直到上周在洗手間聽見莉莉打電話,才知道她媽住院了,每天晚上都在醫(yī)院陪護。

最讓她耿耿于懷的是部門主管張姐。

“你說張姐是不是腦子拎不清?” 午休時,阿敏把餐盤往奧奧面前一推,筷子戳著碗里的青菜,“昨天那個報價單,我跟她講了三遍怎么算折扣,她才勉強弄明白。就這水平,真不知道怎么混上主管的?!?/p>

奧奧正費力地用叉子叉起一塊排骨,聞言噗嗤笑了:“你小聲點,上次財務室的王姐跟我說,張姐可是老板的老部下,當年跟著老板從城中村小作坊做起來的。”

“老部下怎么了?” 阿敏把嘴里的飯咽下去,聲音反而拔高了些,“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搞論資排輩?就她那效率,換我早被開了?!?/p>

她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咚咚響:“上次那個大客戶,明明人家要的是現代簡約風,她非推薦新中式系列,差點黃了這筆單子。要不是我偷偷給客戶發(fā)了幾套備選方案,咱們這個季度的獎金都得打水漂?!?/p>

奧奧沒接話,只是埋頭啃著排骨。食堂的抽油煙機嗡嗡作響,把隔壁桌的談笑聲切割成斷斷續(xù)續(xù)的碎片。阿敏看著奧奧油乎乎的嘴角,突然覺得自己說得太對了,張姐那種人,就是靠著資歷混日子,真要論業(yè)務能力,恐怕連自己都比不上。

這種念頭像藤蔓一樣在心里瘋長,直到那天下午接待完那位姓趙的客戶,才被連根拔起。

趙總是公司合作了五年的老客戶,專做高端民宿家具采購。那天他來廠里考察新生產線,阿敏負責陪同講解。走到打磨車間時,趙總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一臺德國進口的砂光機問:“張主管今天沒來?”

“張姐在辦公室處理報表呢?!?阿敏一邊說著,一邊心里嘀咕,這人怎么突然問起張姐了。

趙總點點頭,伸手摸了摸機器外殼:“去年那批白蠟木家具,就是她堅持要換這種進口砂光機,說能減少 30% 的木材損耗。當時我還覺得她小題大做,現在看來,確實比之前的工藝精細多了。”

阿敏愣在原地,手里的講解詞手冊差點掉在地上。她從來不知道這事,只記得去年張姐為了申請采購新設備,跟財務吵了好幾架,當時她還在心里笑話張姐死腦筋,覺得能用國產的湊合用就行。

“小張這個人,看著慢悠悠的,其實心里門兒清。” 趙總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去年她跟我提漲三個點的報價,我當時還想壓價,結果她把近三年的原材料漲幅報表、人工成本清單全擺出來,條條是道,最后我不僅沒壓價,還主動加了兩個點。”

阿敏的臉突然變得滾燙,像是被車間里的蒸汽熏著了。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喉嚨像被砂紙磨過一樣發(fā)緊。

“你們張主管,” 趙總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堆放整齊的木料,“一年七位數的年薪,可不是白拿的?!?/p>

這句話像顆釘子,狠狠砸進阿敏的耳朵里。七位數?她下意識地算了算自己的工資條,每個月扣除五險一金,到手還不到五位數。

“阿敏你呢?” 趙總突然轉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你在這兒干了三年了吧?現在一個月能賺多少?”

阿敏的手指緊緊攥著手冊邊緣,紙頁被捏得發(fā)皺。她想說 “快一萬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就算你現在跳槽,去乙方做客服高管,” 趙總的聲音不高,卻像重錘一樣敲在她心上,“你覺得自己能拿到七位數年薪嗎?”

阿敏的頭垂得更低了,視線落在自己磨破的鞋尖上。她想起自己前幾天還在背地里嘲笑張姐腦子拎不清,突然覺得臉上像被人扇了幾巴掌,火辣辣地疼。

“賺不到,” 趙總的聲音平靜無波,“那你就該好好想想,到底是誰拎不清?”

那天下午的陽光透過車間的高窗斜射進來,在地面上投下長長的光斑,灰塵在光柱里翻滾。阿敏站在原地,看著趙總跟廠長握手道別,看著生產線的傳送帶載著半成品家具緩緩移動,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她想起自己每次跟張姐匯報工作時,對方總是要反復確認好幾個細節(jié),當時覺得是磨磨蹭蹭,現在才明白那是嚴謹;想起張姐在部門會議上總是說 “再等等,讓我想想”,當時覺得是優(yōu)柔寡斷,現在才知道那是深思熟慮;想起自己每次處理客戶投訴時,總想著快點結案,而張姐卻會盯著聊天記錄反復琢磨,甚至會半夜給客戶發(fā)消息道歉,當時覺得是多此一舉,現在才明白那是真正的責任心。

原來自己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連冰山的 “腳氣” 都算不上。那些被她嗤之以鼻的 “拎不清”,其實是她自己看不懂的專業(yè)和擔當。

阿敏慢慢走到車間角落的消防栓旁,靠著冰冷的鐵皮滑坐在地上。遠處電鋸的轟鳴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不真實的嗡鳴。她掏出手機,點開計算器,輸入自己的月薪,乘以 12,再跟七位數比了比,那個懸殊的差距像道鴻溝,讓她突然喘不過氣來。

“又年輕,又無知,還喜歡胡思亂想胡說八道。” 她對著冰冷的地面喃喃自語,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

手機屏幕還亮著,她鬼使神差地點開了昨天收藏的一篇文章,標題是《俄烏沖突對全球家具原材料市場的影響分析》。她想起自己昨天還跟奧奧爭論了半天俄羅斯的決策是否正確,現在看來,那些遙遠的紛爭,那些宏大的議題,跟每個月為了幾千塊工資精打細算的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一個人,如果連七位數的年薪都賺不到,用腳趾頭想就知道自己渾身都是問題?!?阿敏抹了把眼淚,突然覺得這句話像面鏡子,照出了自己的淺薄和可笑。她就是那個天字第一號大草包,放著眼前的工作不去鉆研,放著身邊的榜樣不去學習,偏偏整天琢磨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要學習,要改變啊。” 她站起身,拍了拍工裝褲上的灰塵。陽光依舊在地面上投下光斑,但這次,她覺得那些光芒像是在指引著什么。

回到辦公室時,張姐正在給售后組開會。阿敏悄悄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拿出筆記本。她第一次這么認真地聽張姐講話,聽她分析每個客戶的性格特點,聽她拆解處理投訴的步驟,聽她分享跟供應商談判的技巧。那些曾經被她忽略的細節(jié),此刻都變得清晰而重要。

散會后,張姐叫住她:“阿敏,上午那個樣品檢測報告出來了,確實是環(huán)保板材,可能是客戶家里通風不好。你跟客戶解釋一下,順便問問要不要我們安排專業(yè)人員上門檢測。”

換作以前,阿敏可能會直接把檢測報告發(fā)給客戶,然后等著對方回復。但這次,她點點頭說:“張姐,我能不能先問問客戶家里的通風情況?如果確實通風不好,要不要建議他們先放幾盆綠植?我記得倉庫還有上次活動剩下的活性炭包,可以順便寄過去。”

張姐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個主意不錯,你去辦吧?!?/p>

看著張姐轉身離開的背影,阿敏突然覺得那身略顯臃腫的工裝里,藏著自己從未了解過的智慧和經驗。她拿出手機,把那篇關于俄烏沖突的文章刪了,然后在備忘錄里寫下:“1. 學習板材檢測標準;2. 整理客戶常見問題及解決方案;3. 向張姐請教談判技巧?!?/p>

夕陽透過百葉窗,在辦公桌上投下一道道金色的條紋。阿敏看著自己寫下的字,突然覺得心里踏實了很多。那些模糊的想法依然存在,但她知道該如何抓住它們,如何讓它們變得清晰而具體。

她不再去琢磨那些遙不可及的事情,不再去評判自己不了解的人。她開始認真回復每一條客戶消息,仔細研究每一份產品資料,耐心傾聽同事的建議。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總覺得別人不如自己。

奧奧后來又跟她抱怨某個同事辦事不靠譜,阿敏只是笑了笑:“也許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先問問再說吧?!?/p>

看著奧奧驚訝的表情,阿敏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改變。她不再是那個滿嘴跑火車的愣頭青,不再用模糊的判斷去定義世界。她開始明白,成熟不是懂得多少大道理,而是能腳踏實地做好眼前的事;不是去評判別人,而是能認清自己。

車間的電鋸聲依舊每天響起,但在阿敏聽來,那不再是嘈雜的噪音,而是生產線上奏響的節(jié)奏。她知道,自己就像那些待加工的木料,需要經過打磨、切割、上漆,才能成為像樣的家具。這個過程或許漫長而痛苦,但每一步,都在讓她變得更好。

阿敏的指甲終于落在了鍵盤上,敲出一行字:“您好,關于您提到的樣品問題,我們已經進行了專業(yè)檢測……” 窗外的晚霞染紅了天空,給這個普通的家具廠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光。這是阿敏成熟的開始,也是她真正成長的起點。


更新時間:2025-08-18 15:2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