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番毫無邏輯、顛倒黑白的言論,徹底點燃了莫嵐最后的理智。
她越聽越火冒三丈,抓著沈浩明的頭,狠狠地朝著旁邊一個不知是誰的骨灰盒上撞去!
砰的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沈浩明一聲凄厲的慘叫,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和地上的灰塵混在一起,觸目驚心。
“你憑什么自作主張!我讓你采菌子了嗎!我讓你下毒了嗎!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你毀了我!你毀了我全家!”
莫嵐又打又罵,拳頭雨點般落在沈浩明身上。
兩人在靈堂前扭打成一團,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的狗咬狗。
周圍的村民們看著這一幕,臉上滿是鄙夷和快意,沒有一個人上前拉架。
我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心中沒有一絲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這就是她放棄一切去維護的感情,脆弱得不堪一擊,在災(zāi)難面前,只剩下互相撕咬和推卸責(zé)任。
我走到他們身邊,將一份早已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緩緩遞到莫嵐面前。
“別在這兒白費力氣了。”我聲音平靜無波:“離婚,你凈身出戶?!?/p>
莫嵐毆打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仿佛那是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前一秒還兇狠如狼的她,下一秒突然松開了沈浩明,一把抱住我的腿,嚎啕大哭。
“老公!我錯了!敬修,你別離開我!我真的錯了!”
“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被這個賤貨蒙蔽了雙眼!我愛的是你啊,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
“我不能沒有你,也不能沒有家!”
她涕泗橫流,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企圖用這遲來得可笑的懺悔來挽回什么。
我只覺得無比惡心,一腳將她狠狠踹開。
從無名指上摘下那枚戴了近二十年的婚戒,毫不猶豫地將它扔在地上。
我冷冷地說:“莫嵐,從你為了別的男人,放棄我們?nèi)倚悦哪且豢唐穑覀兙屯炅??!?/p>
“別廢話了,有什么,法庭上說吧?!?/p>
我轉(zhuǎn)身想走,卻被一個溫和的聲音叫住。
“陸先生,請等一下?!?/p>
我回頭,看到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干練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
她手里拿著一臺專業(yè)的攝像機,鏡頭正對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莫嵐和沈浩明。
“我是《城市前沿》的記者,我叫林溪?!?/p>
她對我伸出手,眼神里帶著同情和敬佩:“我一直在跟進這次的中毒事件。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我都錄下來了,這或許可以作為呈堂證供?!?/p>
我對他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謝謝?!?/p>
地上的莫嵐看到記者,臉上閃過慌亂,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喊道:“記者同志!你別聽他胡說!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他是故意陷害我!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全家都死了!”
林溪只是冷靜地扶了扶眼鏡,將鏡頭對準她:“莫女士,你的話,還是留著跟警察和法官說比較好?!?/p>
“我相信,法律會給所有人一個公正的答案?!?/p>
在警察局里,莫嵐和沈浩明被分開關(guān)押審訊。
鐵證如山,他們根本無法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