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干的,跟上次的會是同一個‘人’嗎?”紫檀氣憤地問道,“明明前不久才擺平了鳳村尸案,現在又扯到了大炎皇室上?!?/p>
魁沒有回答紫檀的問題,而是用他那威嚴、低沉的聲音道:“這次的事情,恐怕會難以善了了,我有預感,這次,是沖我們灰狼司的輩月池來的,人族,看來是忍不住了。”作為狼族的首領,魁顯然比紫檀要想得更多、更遠。
“那我們,就血戰(zhàn)到底。”獨眼瞇著眼道。
“可我覺得,和人族打起來,并不是個明智的決定?!?/p>
“怎么,你怕了?”獨眼嘲笑道。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灰耳有些擔憂地道,“一旦和人族開戰(zhàn),先不說我們打不打得過了,縱使擊退了人族,我們自身恐怕也會折損巨大。何況,你別忘了還有銀月王朝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他們想吞并我們的想法,可是一直未減?!?/p>
“可是你有什么別的辦法嗎,人族可不會聽你‘狡辯’。”獨眼譏諷地道。
“我……”
“不要吵了。”最終還是魁來拍板。“先與人族談,談不攏,那就戰(zhàn),我灰狼司沒有孬種?!?/p>
“謹遵王的旨意?!?/p>
…………
《內化訣》可以說是十分難懂的,至少,牧天在請教了好幾個德高望重的狼前輩時,他們都勸牧天放棄它,改換它法。
不過,作為夢想成為最偉大的狼的狼,牧天才不會輕言放棄。
“不就是人族功法,那我就去找老婆婆。”主意已定,確認無狼跟蹤后,牧天再次來到了那片充滿迷霧的森林中,但經常拜訪的他,早已對這輕車熟路了,所以一點也不害怕。
“老婆婆!老婆婆!你在嗎!”牧天一邊推門一邊喊道,“牧天來找你了!”
門開了,卻沒有人。
難道又出去了?牧天不由感到一陣失落。
突然,頭頂似乎發(fā)出了些許響動。牧天豎起了耳朵,聽了聽,隨后轉身出門,發(fā)現那聲音是從那盤旋樓梯上面?zhèn)鞒鰜淼摹?/p>
森林中的微風攜帶著迷霧,拂過這棵古老大樹的樹冠,樹葉晃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音,但牧天很確定他剛才聽到的并不是樹葉聲。那盤旋樓梯仿佛是一個大旋渦,對牧天有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要不,上去看看?這個想法一出現,便縈繞在了牧天的心頭,揮之不去。作為一頭尚未滿一歲的幼狼,好奇心是很重的。
牧天嘗試著將一只爪子放了上去,很好,樓梯并沒有發(fā)出聲響。于是,他將身體的重量慢慢地壓了上去。
“嘎吱——”樓梯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不過,還是驚動了上面的人。
“是牧天嗎?想上來,便上來吧?!鄙n老年邁的聲音,一聽就是老婆婆的。
真厲害,簡直比我們狼的聽力還好,牧天一邊想著,一邊走上了樓梯。
樓梯直通一個非常粗壯的枝干,枝干上面建了一間房子,房子是順著樹干造的,因此形狀有些不規(guī)則。此時屋內散發(fā)著明亮的白光,猶如黑夜中的一顆明星。
“老婆婆!”牧天對著房子大喊一聲。
“進來吧?!彪S著老婆婆的話音落下,房子的小門自己開了。牧天走了進去。
“哇,老婆婆,你這是在干什么?”牧天好奇地打量著老婆婆手上的白珠子。
此時,老婆婆儼然換了一身行頭,不再是先前的黑色衣服,而是換上了一身較為明亮的、藍色的、中間帶一輪黃澄澄殘月的衣服。她的手上拿著一顆白色的圓珠,光就是從那個圓珠上發(fā)出的。
老婆婆慢慢地啟齒道:“我在進行占卜,最近,我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p>
“是什么夢?。俊?/p>
“等到時機成熟了,我便會說與你。”老婆婆道,接著又冒出一句讓牧天摸不著頭腦的話?!鞍Γ苍S,這就是報應吧?!?/p>
“不說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牧天一下子被老婆婆帶了過去?!袄掀牌?,你會不會,魔力的修煉???”
“哈哈,”老婆婆笑了一下,“你是想學嗎?也對,畢竟你是魔狼。”
“不是的,我是有一門功法不太會,想請教一下你?!?/p>
“你們狼族的功法,我可不會。”老婆婆搖了搖頭。
“不,不,這是人族的功法,《內化訣》?!闭f著,牧天便用魔力將《內化訣》一一投在了半空中。密密麻麻的文字猶如蝌蚪一般浮在空中,而那斑斑點點的紫色,則為它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老婆婆瞇起眼,細細地看了起來。
半晌,老婆婆挺直了腰,仿佛是漫不經心的問:“小家伙,你這功法是哪里來的?玄妙得很?!?/p>
“是第一任狼司給我的?!蹦撂祢湴恋氐?,“他叫黑,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狼。”
在聽到黑這個字時,老婆婆的眼神明顯地晃動了一下。
“黑、黑嗎……”她用僅能讓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所以說老婆婆你會嗎?”牧天當即問道。
老婆婆沒有反應,而是愣在了原地,雙目失神。
牧天走過去推了推她的腳。
“老婆婆,你在聽嗎?老婆婆?老婆婆?”牧天輕聲喊了幾句,見老婆婆還是沒反應,便用腦袋用力地拱了一下老婆婆。
“老婆婆,你怎么發(fā)起呆了?”
“哦,怎么了?”老婆婆突然如夢初醒道。
“哼,你竟然走神?!蹦撂觳桓吲d地看著老婆婆。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只不過是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崩掀牌刨r罪道,“這樣吧,你把你對《內化訣》的理解告訴我,我看看有什么問題。”
…………
送走牧天后,老婆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原本的強顏歡笑,也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只是無盡的落寞、追思以及深深的惋悔。
“黑啊……黑啊……”老婆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這個名字,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灰狼司與人族的談判終于還是失敗了,人族竟妄想通過這件事,兼并灰狼司,魁自然不答應,灰狼司的其他狼也不答應。
那么,只有通過武力征服了。人族在暗中,開始默默地調集軍隊。
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