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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珩兩個人面面相覷。
小護士的話像是一把刀,狠狠扎進陸景珩和哥哥的心臟。
“大出血?生命垂危?”
陸景珩重復(fù)著這幾個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會......”
“大夫不是說她是裝的么?”
他突然想起沈云枝被扔在走廊時的樣子,渾身顫抖,臉色白得像紙。
那時候他只覺得煩躁,覺得她又在?;硬┩?,甚至在沈青瑤說頭暈時,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他怎么就沒看看她身下的血?
“那個男人......那個救走她的男人,到底是誰?”
哥哥的聲音比陸景珩還要嘶啞,他死死盯著小護士,像是要從她眼里挖出答案,“他有沒有說要帶她去哪里?”
小護士被他嚇得后退一步,連忙搖頭:“我不知道......那位先生氣場太強了,我不敢多問......”
“只聽見他的保鏢打電話,說要立刻轉(zhuǎn)去瑞士的私人醫(yī)院......”
瑞士。
陸景珩的心臟驟然縮緊。
他想起沈云枝小時候得過一場罕見的血液病,在瑞士的醫(yī)院住了整整一年。
那時候她怕疼,每次打針都要哭著喊景珩哥哥救我,而他總會把自己最寶貝的變形金剛?cè)剿掷?,說:“云枝不怕,打完針我們就去看雪山?!?/p>
她當(dāng)時笑得多開心啊,眼睛彎成了月牙,說:“景珩哥哥,以后我們老了,就住到雪山腳下好不好?”
他說:“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p>
原來那些承諾,只有他自己忘了。
陸景珩還沒來得及悔恨,一拳猝不及防地砸了下來。
“都怪你!是你拽著云枝下樓的!”
男人的雙眼猩紅,激動得瘋狂喘息。
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拳,陸景珩擦掉嘴角的血跡,一把提起哥哥的領(lǐng)子。
“那你呢?你不是也聽信了那個假醫(yī)生的話?裝什么老好人?”
一瞬間,兩個人都因為愧疚而熄了火氣。
醫(yī)院走廊里,他們沉默許久。
正當(dāng)他們打算出去繼續(xù)找人的時候,看到了穿著便裝的醫(yī)生。
“昨天你為什么騙我們?”
醫(yī)生被兩人猩紅的眼睛嚇得一哆嗦,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
“我......我也是被逼的......”
醫(yī)生的聲音帶著哭腔,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是沈青瑤小姐......她給了我一大筆錢,還說如果我不照做,就讓我在醫(yī)學(xué)界徹底混不下去......”
“她讓你說什么你就說什么?”
哥哥一腳踹在旁邊的垃圾桶上,“你知不知道云枝因為你的謊話,差點死在走廊里!”
醫(yī)生癱坐在地上,涕淚橫流
“我對不起沈小姐......可我真的沒辦法?。∩蚯喱幮〗闶掷镉形遗畠撼鰢魧W(xué)的錄取通知書,她說只要我配合,就保證我女兒能順利入學(xué)......”
“她還說......”
醫(yī)生咽了口唾沫,“她說沈小姐根本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裝病博同情,讓你們對她心軟......”
“這個賤人!”
陸景珩怒罵,“我要殺了她!”
哥哥的臉色比紙還白,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墻上。
他想起沈青瑤剛被收養(yǎng)時的樣子,怯生生的,總是跟在沈云枝身后,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甜膩。
他還以為自己多了個懂事的妹妹,卻沒想到養(yǎng)了一條毒蛇。
他們倆當(dāng)即決定回到沈家,找沈青瑤問個清楚。
卻意外聽到沈青瑤的通話內(nèi)容:
“媽,您就放心吧,沈云枝已經(jīng)被我給趕跑了?!?/p>
“唉......”女人舒服地躺在沈云枝的大床上,“現(xiàn)在就等著我跟陸景珩完婚,我就徹底人生圓滿啦!”
“雖讓他們兩個笨的要死,一個假的親子鑒定都能騙過他們!”
“你放心,以后我肯定會保......”
話音未落,她震驚地看向門口出現(xiàn)的兩個人影。
“哥......景珩哥哥......你們怎么回來了?”
她強裝鎮(zhèn)定地從床上爬起來,慌亂地拽了拽裙擺。
哥哥的目光像淬了冰,死死盯著她身下的床。
那是他親手為沈云枝定制的公主床,床頭鑲嵌著細碎的藍寶石,是云枝十八歲生日時,他跑遍歐洲才找到的設(shè)計師作品。
“假的親子鑒定?”
哥哥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到底是誰?”
沈青瑤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懂?”
陸景珩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屏幕雖然碎了,可通話還沒掛斷,聽筒里傳來女人尖利的笑聲:“瑤瑤,反正沈云枝那個小賤人已經(jīng)完了,沈家的家產(chǎn)和陸景珩,本來就該是你的!”
“所以,你根本不是沈家的女兒?”
哥哥渾身發(fā)抖,他想起母親臨終前拉著他的手說的話。
“你妹妹走丟了,是我最大的遺憾,如果你能找到她,要好好補償她?!?/p>
原來母親說的走丟的妹妹,根本不是眼前這個鳩占鵲巢的假貨!
這么多年,他一直錯信了人!
“當(dāng)年被抱走的......到底是誰?”
哥哥的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他一步步逼近,“你把真正的青瑤藏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