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山地底,原本應該有蔡無敵“魔障”的區(qū)域,也有鎖鏈從巖壁中伸出。
有一具身影被死死鎖住,仔細辨認,能看出是那尼姑葉紅花。只不過此時的她,一如祠堂內的于寡歡,已被抽癟。
安魂鎮(zhèn)外某個隱蔽處,“慕容白”一臉的滿足,嘴上急促念道:“大陣啟!”
如果從高空俯瞰,能看到葉紅花、于寡歡與慕容白,他們三人為點圍成了正三角區(qū)域,區(qū)域幾乎將整個安魂鎮(zhèn)圈進了里面。
隨著慕容白的念念有詞,安魂鎮(zhèn)異變陡生。
街道上的鎮(zhèn)民,身體瞬間僵硬,皮膚下浮現(xiàn)暗紅紋路,隨即眼神變得空洞。
口中發(fā)出無意識的嗬嗬聲,不一會兒都被抽干了生命,連個渣都不剩!
就是這個時候,蔡無敵等到了“信號”,跳窗而出時,街上已經空無一人。
他滿腦子的除魔,根本都沒留意信號指引而去的地方,根本不是鎮(zhèn)外,而是祠堂!
確切的說,慕容白將自己的那枚銅錢留在了祠堂庭院內的青銅古井里!
借以引誘他過去!或許有其他用意也說不定…
蘇清荷呼告警示后,就追著蔡無敵而去,關心則亂,亦未曾發(fā)現(xiàn)方向不對。
銅錢在兩人腰間發(fā)熱,與古井里的那個遙相呼應。
此時的慕容白身上氣勢猛增,聲音拔高了幾度:“成了!以安魂鎮(zhèn)為爐,僧道尼為柴,爾等為胚!給我煉!”
慕容白陷入癲狂,他是要把這所有的人獻祭掉,包括他自己!
慕容白狂熱嘶吼著,雙手結印加速,全力催動大陣!
古井口已有肉眼可見的藍光,沖天而起。
緊要關頭,蘇清荷悶哼一聲,牙關緊咬,全力抵抗這股煉化之力!
蔡無敵更不好受,那護心牌此刻已經融化,成為紋身一樣的東西,依附在他的胸口處。
作為主坐標的他,正面承受著越來越強烈的煉化之力,整個人隱有吸干的跡象。
以至于都出現(xiàn)了幻象:
古井下,有一個充滿金屬質感的奇異房間,房間中央一個巨大的透明容器,里面注滿了液體。
那液體之中,靜靜地懸浮著一個人。
“?。≌l?是他要吸干我嗎?!”
蔡無敵頭痛欲裂,幾欲爆炸。
慕容白沒想到兩人的抵抗這么頑強,趁著自己的意識快渙散之際,加速最后的催化。
僧道尼三道魂力攜裹著安魂鎮(zhèn)鎮(zhèn)民的魂魄,全數(shù)涌入青銅古井,匯聚轉化后,通過井底的那枚銅錢,與蘇清荷及蔡無敵身上的產生聯(lián)系,亦形成一個三角區(qū)域。
這三角能量網(wǎng),不斷旋轉,帶走兩人的靈力,以護心牌為坐標,牢牢鎖定住蔡無敵!
這是要煉化后再加以烙??!
“果然如我所料!慕容白(加爾福特)他是想將蔡無敵煉成他的念傀!”
情況異常險惡,蘇清荷反倒出奇冷靜起來,“想不到井下面連接著他的本體!難怪他把宿主慕容白都獻祭了進去!
照這么下去,無敵他就算死了也無法輪回了,不光會成為念傀,甚至會被動成為加爾福特的錨點!”
可是就算蘇清荷想通這點,全身已無反抗之力,甚至連出聲都難。
絕望下,蘇清荷凄慘地看向蔡無敵的方向,那里正傳來慘烈的狂叫。
“你要吸?!本尊讓你吸個夠!艸他奶奶的,本尊體內那浩瀚如海的力量,能被你吸干?!”
蔡無敵上半身金光撲閃,干癟的身體先是猛地一縮,皮膚緊貼骨骼,顯得自己更像具骷髏。
隨后整個身子由內而外鼓脹,極速膨脹,皮膚上毫毛根根豎立如針。
連胸口已經融化的護心牌都變回來不少。
陣法逆轉?!
“不!瘋子!停下!”
井底傳來加爾福特的嘶吼聲,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伴隨他的驚呼,原本匯聚在井底的魂力開始不斷外泄,涌出井口。
銅錢連線的循環(huán),開始了反向旋轉!
不多時,蔡無敵全身金光大盛。
體內似有不同的吟唱翻滾,
其聲蘊含悲憫,如菩薩低眉;
其聲清越悠揚,似鶴唳青冥;
其聲清脆悅耳,似玉磬擊冰,
交替反復。
蔡無敵猛地抬起了拳頭,朝著胸口奮力一擊!
拳頭與護心牌甫一接觸,竟不曾發(fā)出一絲聲音,但它瞬間化為烏有。
一時之間,三枚銅錢間的連接崩斷。
蘇清荷也受到陣法反轉的滋潤,不光恢復正常,連當初的暗傷都已修復。肩膀上的“夜鶯”若隱若現(xiàn),竟似大了不少。
蔡無敵周身光芒收斂,顯出他的身影。
只見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后,抬眼望來,看著臉上猶帶震驚的蘇清荷,展顏一笑,道:“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我沒有忘記他們,原來他們一直深藏在我的記憶深處…”
說時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蔡泥坳,蔡伯、蔡嬸,護身符…張叔…
還有…
鐵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