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要拽我走，卻被我死死拉住。我挑了最新鮮的紅玫瑰，九十九朵，

老板娘用粉色絲帶扎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這...這太貴了..."她湊過來小聲說，

手指緊張地絞著工裝下擺，"我...我從來沒收到過這么多花...""你值得。

"我把花塞進她懷里，聞到她發(fā)間飄來的茉莉香混著玫瑰的甜膩"真的值得啊？

"她笑著打斷我，眼角那顆小痣在陽光下閃著光，像顆裹了糖霜的黑芝麻。平安夜那天，

我起了個大早。車間宿舍的暖氣片滋滋響，

我蹲在地上把準備好的禮物一件件擺好：玫瑰花藏在冰箱里保鮮（花瓣上還凝著水珠），

蘋果用紅色絨布包了一層又一層（她說平安夜吃蘋果是"平平安安"的老迷信），

最重要的是那支口紅——我在商場柜臺前站了半小時，挑了最接近她嘴唇顏色的豆沙色。

中午下班鈴一響，我揣著飯盒沖向她的出租屋。那是個老式居民樓，樓梯間的燈泡壞了大半，

我摸黑爬到四樓，手里攥著的那支口紅被體溫焐得溫熱。敲門時我的手直抖，

直到聽見她小跑過來的腳步聲："誰??？""我。"我清了清嗓子，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門開的瞬間，她愣住了——藏青色工裝換成了米白色的針織裙，領口繡著一朵小小的茉莉花，

頭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露出后頸一小片白皙的皮膚。她手里還拿著鍋鏟，

鍋里飄出番茄牛腩的香氣："你...你怎么來了？""今天平安夜。

"我把玫瑰舉到她面前，花瓣上還沾著早晨的露水，"還有...這個。"我掏出口紅，

又從飯盒里端出裹著錫紙的蘋果，"我媽說...呃，我聽說平安夜吃蘋果能平平安安。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小時候過年第一次見到煙花。接過玫瑰時，

她鼻尖蹭過花莖上的刺，輕輕"嘶"了一聲，我立刻抓住她的手吹了吹："疼不疼？

"她搖頭，

進了花束里："好香...我從來沒收到過這么多玫瑰..."那晚我們擠在她的單人床上，

她靠在我肩膀上數(shù)窗外的星星："呂遠，你說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