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短刃明明可以刺穿他的心臟，卻只劃破了衣襟，那雙總是努力冷硬卻有觸動的眼睛。

三更的梆子聲響起時，孫權突然轉身：“打開城門?！彼嶂鴦ψ呦鲁菢牵?/p>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瀾望著他走近，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別信他們！這是陷阱！

”鐵鏈在石板上拖出刺耳的聲響，像在撕扯著什么。孫權在他面前站定，

突然抬手摘掉他的枷鎖。劍鋒劃過瀾的鐵鏈，火星濺在兩人之間?！拔抑朗窍葳澹?/p>

放你離開，你才能真正的放下一切。”他輕聲說，指尖撫過瀾臉上的傷疤，“我知道，

你不會騙我?！蔽籂I的箭矢破空而來時，孫權反手將瀾護在身后，羽箭穿透他的肩胛，

帶出一串血珠。瀾接住倒下的人，終于看清他藏在錦袍里的貼身玉佩，

是當年自己畫的那只游魚，被精心雕琢成了玉墜?！澳憧?，”孫權靠在他懷里，

氣息越來越弱，“我把你的魚……養(yǎng)起來了?！背菢巧贤蝗豁懫鹫鹛斓膽?zhàn)鼓。

張昭帶著江東子弟兵沖殺出來，喊殺聲震碎了夜空。瀾抱著孫權在亂軍之中穿行，

短刃出鞘時帶起一片血雨。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皖城失守時，

總有一支吳軍在暗中護他周全；為什么地牢里的棉被，總在他最冷的時候變得溫暖。

建安十八年的江霧依舊很濃，但濡須口的城樓已經(jīng)換上了新的匾額。瀾坐在窗前，

看著孫權在案前批閱文書。他的肩胛還留著箭傷的疤痕，卻總在陰雨天替瀾揉著舊傷的肩膀。

“你看，”孫權舉起一枚新雕的玉佩，上面是兩條相纏的游魚，“這次我畫得比你好。

”陽光透過窗欞落在他發(fā)間，鬢角的銀絲似乎淡了些瀾伸手接過玉佩，突然將他按在案上。

宣紙被風吹得漫天飛舞，上面是孫權未寫完的奏折，瀾吻過他頸側的舊傷，

那里已經(jīng)長出新的肌膚，甚至看不出曾經(jīng)的傷，卻依舊是他最貪戀的觸感。“當年在蘆葦蕩，

”他貼著對方的耳垂輕聲說，“我就想吻你了?！睂O權哈哈大笑，“你知道嗎，

其實我的傷早好了，可我故意總擺出一副常常復發(f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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